如果不是因为凌劭那边一直没有进展,大概灵溪早就脱离这个世界了,根本不会一直待在姜彧身边。
他能拥有这么美的溪溪宿主这么久,已经是走了天大的好运了,在现代时溪溪的追求者拎几个出来也没有比他差的,可是溪溪也没动心啊,凭什么觉得溪溪就要爱上他呀。深情不许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
008发自内心地觉得,他能有这么久的艳福,真得感激凌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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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彧的国丧之后,灵溪成了太后,八岁的姜琪成了皇帝。
灵溪以皇太后的身份开始垂帘听政,因为有前期姜彧的特意扶持,灵溪在朝中培植了一些自己的亲信势力,又有凌劭为他们保驾护航,倒也没有什么敢针对他们母子的事情发生。
但是不乏有那不长眼的人藉由皇帝的身世之名,来灵溪面前找不自在。
姜彧的弟弟姜潇,在姜彧在位时,一直安分守己地当着世子,守拙谨慎。
可等姜彧死后,姜琪继位,他立刻露出了想当太上皇的野心。先是托母亲中山王妃去找姜琪,说明了他的身世,在遭到姜琪的冷言驳斥后,姜潇又涕泪横流地在上朝时对小皇帝和朝臣们表演了一番。
言辞恳切地哭诉,他是被灵溪这位太后妖言惑君夺去了爱子。
明明她出身不堪,又没有生育能力,偏偏祸乱君心,让姜彧为了她终身不近其他女子,导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先帝在时他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他要袒露真相,让天下人都看清楚她这个妖女的真面目,还口口声声地吵着要当朝滴血验亲,阴阳怪气地嘲讽灵溪和凌劭这对名义上的兄妹不清不楚,一定要废黜灵溪这个太后之位。
灵溪在心里冷笑,这样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堪卑劣的蠢货,竟然会是姜彧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
在姜彧的灵前,他便敢对她出言挑逗,那垂涎贪婪的目光直让灵溪恶寒。
不等灵溪出手给他教训,凌劭就给了他一顿收拾,直接让他卧床了三个月,这才刚好一点能下床了,脸上淤痕未消的他就又出来蹦跶了。
真是思之令人发笑。
珠帘之后的灵溪都未开口,正襟危坐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姜琪便已严厉地斥责道:“皇叔狂悖犯上!我乃先帝和太后之子,天下人人皆知,你今日竟敢这般质疑朕的出身,妄议先帝言行,侮辱朕的母后,实乃不忠不孝至极!朕若容忍你今日的过失,便对不起已经仙逝的父皇,和养育朕的母后。”
他尚还稚嫩可爱的小脸上,满是肃穆和严厉,命御前侍卫直接捆拿了他的生身之父,送往皇陵守墓,终身不得离开。
朝堂上的各位大臣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替姜潇说情。
只要灵溪不牝鸡司晨,那些大臣也不会闲的没事来掺和他们皇家的家务事。
下朝之后,姜琪还特意宽慰灵溪,“母后,您不用在意那起小人之言,我永远只认你是我的母后。父皇临终前,让我一定要照顾你孝顺你,谁敢对你不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灵溪莞尔,“你自己还是小孩子,母后不需要你来照顾我。”
姜琪露出可爱又开朗的笑容,这一刻才像个孩子,而不是皇帝。
他信心满满道:“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父皇不在了,我作为儿子就应该照顾您,何况我已经长大了,连太傅都说,我现在的剑术连一般的剑客都比不过呢。”
灵溪看了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的英挺男人,和他黑沉的眼眸不期而对。
姜彧走后,他经常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而且眼神已经不再避讳。
灵溪在等他开口的那一天。那一天的到来,应该就是这个任务世界结束的时候。
没想到,找她开口的,不是凌劭,而是苏青青。
“太后,您青春正盛,先帝在时也交代了让您不要为他守着,您看,凌大哥他......他等了你十多年,别人家的男子过了而立之年都已经子孙满堂,唯有他,至今仍然孤身一人。”
在灵溪清澈如初的目光中,苏青青继续怜惜而温柔地说:“从前你们毕竟有过情分,如今再续前缘也未尝不可啊,连咱们陛下也是如我这般期望着。他也知道,自己的太傅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
灵溪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莞尔道:“苏姐姐,不瞒你说,自从先帝走后,我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也许对别的女子,是空窗寂寞。对我,却是逍遥自在。至于他,请姐姐转告,我早就忘却前尘,希望他早日娶得佳人。”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苏青青虽惋惜,也无法再劝。
在这之后,灵溪闭门不出,也不再听政。她没有再见过凌劭。
直到一个月后,灵溪正在浴池内独自沐浴,便听到了身后那一步还比一步沉的脚步。
于习武之人而言,他明明可以无声无息地来。
灵溪濯洗着乌黑亮丽的青丝,没有一丝惊慌失措。
他低沉的声音淡淡地在她身后响起,“你就这样讨厌我,准备讨厌我一生,是么。”
他已经这般的卑微,这般的小心翼翼,却仍然等不到她的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