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了,做太后对我而言不够。”
他眉宇间的阴沉逐渐堆积,“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做这个皇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们在一起?”
他这副阴沉沉的样子让灵溪烦躁厌恶,她冷冷地回,“除非你杀了我,不然这个皇帝我做定了。”
他露出讽刺似的一笑,语气讥诮:“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了你,你不过是拿准了我......”
“从头到尾你都在耍我。你对我没有真心,你对他们也没有,你只是想看这些有权有势的男人被你玩弄于掌中。袁灵溪,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酷的女人,你对待别人的真心,视如草芥。”
灵溪听了这些话,仍旧面无表情。
傅君珮得不到她的回应,在她纯艳至极的脸上死死地看了一眼,然后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强硬地拉进了寝殿里。
胸腔里积存的郁气和怒气在看到她和崔衍出现的那一刻到达了顶峰,他迫切地想要宣泄,他想证明她对待自己是不一样的。
可在自己说了那些尖锐的话后,她竟然一言不发地默认了。
他彻底绝望了。
而这张他们几度云雨的床榻,无疑成了他如今唯一的希望。
他逆着光站在床前,开始慢条斯理地脱去外袍、内衫,露出他天神一般俊美挺拔的身躯。
这是灵溪第一次在白日里见到这样的他。
从前的欢.爱基本都是在夜里,他通常还会灭了灯,而唯一的那个下午,他却捂住了她的眼睛。
对于他若隐若现的身体,她只是感受过,从没像现在这样直观地看到过。
他黑眸里的深不可测,让灵溪推开伏到身前的他,撑着一股气,坚定地拒绝道:“你别碰我!”
他桎梏住她的肩,凑到她的耳边,低沉地问:“刚才是你自己说的,你想反悔?”
她昂着头,骄傲至极,不屑地看着他,“我就是反悔了,我不喜欢你碰我。你若有点骨气,就该从此离我远一点。”
那双红润饱满的菱唇在他眼前一开一合,说出来的全是让他失去理智的话。
傅君珮只知道,他不能再听下去。
等到他理智回笼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桎梏于被褥和自己的身体之间,狂乱地亲吻她。
面前的男人活像要生吞了她一样。
一只手锁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脸。
无论她怎么打他,都是稳如泰山,甚至用他的腿钳制住她的。
而那只原先在她腰间的手,开始探索似地往上攀缘。
男女间的悬殊体力让她在这场博弈里注定处于下风。
他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灵溪,灵溪......”
傅君珮一边吻她一边呢喃着她的名字,漆黑的眼睛里弥漫起了一层水雾,曜石般的眼瞳清冷而幽深。
“你是我的,灵溪。不要想着离开我,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他不停啄吻着她美丽的侧脸,绝望地喃喃着。
在他执着幽深的目光中,灵溪闭上了眼,语气漠然冰冷,“傅君珮,我对你毫无情意。”
他冰凉的唇离开了她的脸庞,她冷冷的话让他整个人从那阵迷离的情.潮中脱离了出来。
他轻颤着吻了一下她的黑发,终于放开了她。
灵溪宁凝视着他黑幽幽的眼瞳,将滑落到肩下的衣领缓缓拉起,冷漠地说了一句:“我会留萧清翊一命,当做是你那道诏书的回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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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节的这天,萧清翊因近日对先帝萧晔哀思过重,在萧溶的劝说之下,前往燕郊皇陵祭拜。
也就是这天,灵溪在京都发动政变,仅仅只用了半日就夺取了京畿的控制权。政变的背后,少不了崔衍这个御林军统领的支持和亲王萧溶的配合。
萧清翊被迫退位,同时向天下发布退位诏书。在灵溪退位之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将一直待在他最敬爱的父皇身边,为皇陵守墓。
一时间举国哗然,许多自命清高的文官们纷纷罢朝,清流们天天在折子上骂灵溪妖女窃国,民间甚至流传着各种版本的关于灵溪上位的歌谣,歌词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灵溪一概置之不理,只罢了一位御史大夫的官,因为这人位同内阁次辅,对她嗤之以鼻,让她根本无法驾驭。她在翰林院直接选了一个前科的探花顶了御史大夫的位子。
可巧的是,这个年轻俊美的探花郎还是傅君珮的门生。
在登基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灵溪过得都是很是疲惫。
不仅是内阁,连六部都换了很多老人下来,输送了很多翰林新秀作为新鲜血液。这种朝堂大换人的浪潮,上一次还是在大燕第一任女皇傅雁回登基时出现过的场景。
虽然傅君珮一直无声的沉默,但以他的地位,沉默就等于认同和支持,所以在换血这段混乱时间过后,有他这个定海神针,朝局还是很快稳定了下来。
而御林军统领崔衍,他是灵溪能顺利控制整个京畿地区的头号功臣,
为了保护灵溪的安全,从政变前夜开始他便一直在宫中领兵镇守,还时常在灵溪的寝宫亲自守卫,就是怕她在此大变之际遭到刺客的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