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将将二十三岁,这身职业装在她身上却并不违和。她浓密的长发被一个乌木发簪挽起,几缕碎发被刻意挑出,耳边各戴了一个日常的流苏耳环,颈间佩戴着链条细细的黄钻项链,精致异常,又带着一丝古典的优雅,还不失都市丽人的干练。
引得一众拍摄人员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连摄影师每拍完一场都忍不住夸,“华小姐的可塑性实在太强了,职业装有很多女明星都穿不出自己的味道,您穿上简直刷新了我对职业装的认知。”
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美女,换装的每一套造型都是美的各有特色,也不怪看见装扮一新的灵溪大家眼都直了。
中间一个场景是学习,拍摄地是在她的母校。
灵溪身着浅粉色的法式公主衫,搭配着方领米色束腰系带马甲,下装是微微蓬起的米色纱裙。
这么一套仙气装备,一般人真是驾驭不了,穿在灵溪身上却是相得益彰,又美又灵,仙气四溢,引得给她化妆的女孩啧啧称奇,“我也没少见过美女,像华小姐这类型的长相可是独一份,天生的明星范,就是女人也得栽倒在你的裙下啊。”
灵溪对她笑了笑,这一笑更是美不胜收,只让化妆师和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拍摄的场景里,她一会背着画板漫步在学校的林荫道间,一会儿在画室里挥笔作画,那种空灵绝美的氛围感让所有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像精灵一样的女孩。
从早上开始已经拍了快大半天,灵溪的确有些疲惫了,只不过她天生的好气色,上妆后,更肤白唇红,瑰艳绝伦。
眉宇间那两分淡淡倦意倒是衬得她更娇艳怜人。
学校很人性化地给了她一个休息室。
拍摄完第二场后,她起身走向休息室里的长排沙发,准备小憩一下,落日的余晖透过顶上方的玻璃折进来了几缕,投射在她轻软曼妙的纱裙之上。
见小腿上的长袜松褪了一点,她坐在沙发上,弯下腰,一点点整理好。
却听到了轻轻的门锁响动声。
还未回头,一个低沉虚弱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溪溪,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成沉脚步有些虚浮,一张华美至极的脸上因为还发着高烧,烧得通红。
灵溪未起身,他已经迈着一双长腿,走到她面前,幽幽地俯视着眼前的女孩。
她缓缓抬起头,冷漠地看着他,修长优美的四肢被纱裙和长袜包裹着,犹如一个最美丽骄傲的天鹅公主。
似乎谁都不配靠近她。
正如他此刻炙热幽深的目光,也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成沉凝目看她,喉头滚动了下,低沉的声线里带出一分嘶哑:“我答应过你,不会干涉你的一切事情。学校请你回国来拍摄,全程都是为公事。”
“你不用急着和我解释。”灵溪莞尔一笑。
她近在咫尺的笑靥令成沉有些微恍惚。
他低哑地问:“溪溪,你不信哥哥?”
在那些空虚而难熬的夜晚,他都只能透过照片和视频看着她和别人在异国甜蜜恋爱。
他看着她笑,看着她和别人拥吻,却不能上前阻止。只觉得五内俱焚,心如刀绞,受刑也不过如此。
直到今天,他再次看见了她,近在咫尺的她。在落日下她俯身整理着长袜。圣洁清艳,带着一种与众隔绝的神性。
成沉缓缓地拉下窗帘。
密不透光的窗帘掩盖住了外头的日光。
室内暧昧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成沉小心翼翼地接近她,俯身用力吻住她的红唇,千疮百孔的心被这个短暂而疯狂的吻瞬间抚慰了,他离开了她樱红饱满的唇瓣,在她的唇角恋恋不舍地啄吻,直到她的唇彩被他完全弄花。
男女肌肤相贴,那种隐秘而汹涌的情潮在二人间一触即发。
曾经甜蜜狂热的记忆循迹而来,令人无法忍耐下去。
“溪溪......”成沉低哑叫了一声,翻身而上,扣住了她的脸,不等她的回答,便再度吻了上去。
谁都没有再说话。他的身上全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可他的身体还是那样坚实,因为发烧还格外的灼热,孕育着蓄势待发的惊人力量。
灵溪只是被动承受,没有回应这个吻。
但她的身体还记得被他爱.抚时的感觉。
如烈火一般,原始到近乎野蛮,真实,炽热,令人精疲力竭,欲罢不能。
他耗尽了全部的气力,汗湿了的黑发在她眼前忽隐忽现。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注视她,像从前欢爱时那样,去追寻她的眼睛。
可那种没有温度的冰冷凝视,冷得让成沉有了一种恐惧。
热情瞬间像潮水一样退的一干二净。
他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踢出了她的世界。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剔除。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剔除。
成沉悔恨又慌张地扣好她的衣衫,双手不停颤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顶着三十九度连医生都查不出原因的高热,整个人颓唐地站在她身旁,惊惶地等着判决。
灵溪的眸光中一片幽冷,“如果说三年前,我还因为童年时你的关照,对你产生过一点感情,那在这三年中,在刚才,被你消耗的一丝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