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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日东月西之处 > 第39章
  范子墨把剩下的奶黄包咽下去,嚷嚷道:“他对我凶的要死,对齐月就好,还给他吃羊肉烧卖!”
  陆延不是傻子,他在早餐的窗口看到羊肉烧卖,回忆了一下齐月托盘上的东西,就知道齐阳想做什么。他对齐阳理解地笑了笑,调侃道:“哦,现在换成齐月给你吃剩饭了。”
  齐阳被说得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盯着陆延恨恨道:“我自己吃!”他的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只羊肉烧卖,他瞪着眼睛生吞了下去,嚼都没嚼几下,陆延都以为他会把自己噎死。
  “小祖宗,吃慢点。”他看到齐阳的嘴角有汤汁滴下来,习惯性地抽了纸巾想去擦,握着纸巾的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齐阳了然地接过手纸,自己擦干净了嘴角,四个人一时间没有说话。连范子墨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认真地给手上的叉烧包剥垫纸。
  整个桌子上只剩下吃饭的声音,明眼人都能看出气氛的焦灼,只有齐月没自觉地开口道:“不是剩饭,一开始就给我了。”
  桌上三人都抬头看他,陆延似笑非笑地喝了口咖啡,似乎对他的这种说话方式不以为意。只有范子墨再次听出了“弦外之音”,这,这不就是宣战吗?你的前男友给你吃剩饭,但我不一样,你的前男友给我吃——额,这叫什么来着,给我吃前饭?他的脑神经不断地在没有必要的错误方向绕着弯子,从文科的角度来说,这孩子真正做到了由点及面,即由一个微不足道的点发散了一整个不要面子的面。他想到论坛上说三人关系的不一般,难道真相压根不是人们想的那样,齐月和陆延根本没有那种情人间的暧昧,反观齐阳,倒是对齐月格外上心,又是一起吃饭,又是避开他两个人偷偷摸摸点菜,还要互相夹菜。范子墨灵机一动,难不成,陆延是对齐阳旧情复燃,正在监视齐阳和齐月的一举一动,以防年下帅气小哨兵乘虚而入?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连叉烧包的肉掉到桌上都没有注意到。齐阳看见他那一片狼藉的桌面嫌弃得要命:“你是怎么吃饭的,嘴巴是漏的吗?”
  范子墨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齐阳张大嘴:“你……这块肉是,漏给我吃的?”小灯泡这才看到桌上的肉,堪堪拿纸巾擦掉,就听到齐阳说,“掉桌上了,我不吃的。”
  这时陆延突然补刀:“小灯泡真可怜,这么多年都没人吃他的剩饭。”
  范子墨嘴巴一歪刚想哭,却听齐月突然对齐阳说:“你给的羊肉烧卖真好吃。”他一听,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对着齐阳,鼻涕先委屈地流了出来。
  第28章 怕你伤心
  等他们吃完早饭,小灯泡的眼睛都红了。一行人在食堂门口分别,他看着齐月和陆延走远才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齐阳:“所以,你们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齐阳把陆延看到齐月一个人吃饭的事儿说了,还说这孩子不擅长社交,又是新人有点可怜,当然,交谈中他有意隐瞒了齐月身上的重重疑点,以防隔墙有耳。小灯泡本就是个管不住嘴巴的人,齐阳虽然知道他人不错但不能保证他不坏事。他也没说关于齐月点饭时候的怪癖,总觉得不善社交是一方面,如果还提到这些心理层面的问题是破坏他的隐私,当然,如果小灯泡以后在跟齐月的接触中自己发现问题,那也可以,这种事情总比被旁人嚼舌根要来得好。范子墨听完连连点头,皱着眉思来想去的,最后还是先道了歉,说自己不该专门往黄色的地方多加揣测。齐阳忍住笑,跟着一起去了教学楼。
  另一边,陆延沉默地跟齐月走了一段,分别在即,他突然问道:“昨天下午有哨兵的对抗练习,你的练习对手是谁?”他没有直接撞破齐月不在的事实,半试探地问道。
  齐月沉默片刻如实说道:“我没有去。”
  陆延假装吃惊:“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齐月别开脸,淡淡地说:“我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不适合做对抗。”
  陆延点点头,不再追问,只是简单道别就往自己的教室大楼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关于齐月的精神状态问题,虽然这不是他能够研究的范围,但基地的向导,或者是他那个“独立机构”肯定能对他的精神状态做出评估。如果一个哨兵的精神力真的差到这个地步,无论他的作战能力有多优秀,理论上也是不能参加战斗的,这一点也是为战斗人员的安全考虑。如果齐月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别说二线基地,他连军校都出不来。陆延挠了挠后脑勺,看到陈萧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慢慢走着,她的背影很好辨认,陆延一眼就认了出来,但却不知道怎么跟她搭话。他们两个的交集太少,唯一一个能触发的话题就是昨天上课那个形似陈萧的假人差点被自己炸死的事儿。想起齐阳和自己那一连串的疑问,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招呼道:“陈萧。”
  听到自己的名字,陈萧转头,只认出这是自己班上的同学,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她迟疑地问道:“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陆延。陆地的陆,延续的延。”
  “你好陆延,我是陈萧。”
  两人陷入沉默,又都不好意思率先挪开位置,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半晌没话说。陈萧压根不知道陆延为什么叫住自己,特别是他叫住自己以后就一脸我其实跟你无话可说的表情。此时的陆延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齐月,有什么说什么,说什么尬什么,只是齐月本人感受不到这种尴尬,而现在,尴尬都是他自己的。陆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你来上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