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点单,上菜。
  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青菜银鱼.......
  刚好够三个男人的量,却符合满汉全席的标准。
  宋长安单手支颌,眉目含笑,极浅的眼眸迸出异样的眸光,通俗来讲就是.....看热闹。
  梁文哪见过这场面,眼珠都瞪大了!
  可恨他刚刚因为精神恍惚看医生,告知肝火旺盛近段时间必须戒油戒辣,不然早就大快朵颐。
  其实吃一口也不是不可以。
  梁文暗戳戳伸向油光汪汪的红烧猪蹄......
  天图眼疾手快端起盘子,与绿油油的青菜调了个位,冷酷无情道:“你只能吃青菜。”
  梁文手一顿,尴尬极了。
  他怎么知道我不能吃油腻食品t t
  天图望着他惨兮兮的表情心有不忍,但为了彻底断绝少年念想,整顿饭都在阻止梁文吃肉,自己反而没吃多少。
  梁文真的有点愧疚了。
  他太克制不住自己了!
  天图非常满意这顿饭的结果。
  没看到梁文脸颊都红润起来了吗?
  回到酒店,宋长安捏着两枚铜币到江渔房间布置,瞥向满桌丑东西,笑问梁文:“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梁文看宋长安总有种亲人见老乡的亲切感,什么话都肯跟他说。
  他木讷着表情,恍惚道:“又送我礼物又管着我.....他是不是.......”
  宋长安身形一僵。
  “......有病?”
  宋长安:“.......”
  嗯。
  ·
  江渔仍然处在诡异的空间内。
  认出那人就是宋长安后,江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画面就四分五裂,他再次陷入昏暗中。
  再次醒来,场景大变,周围已经不是黄土营地,耳边也没有时不时传来的练兵声响。
  他在一个院子里,似乎长大了很多,树荫斑驳摇曳,几枚小花落在肩头。
  江渔依然不能控制这具身体,但能感觉原主心情非常急切,似乎刚从噩梦中惊醒。
  他慌乱无措的起身,忙不迭往院外疾去。
  院外喧闹不止,一道鸭公嗓划破天际:“弑母——瑞安世子弑母——罪不容诛——要让这样的人称帝——天下大乱啊!!”
  原主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一个清瘦少年正慌不择路的逃跑,身穿红黑盔甲的士兵紧随其后。
  少年长得很难看,皮肤黝黑,眼睛豆大,一把鼻涕一把泪逃命时更显得猥琐至极。
  他没跑多久就被士兵摁住了。
  “林悦!你喊什么喊!那是你主子!”
  那被称为林悦的少年拼命挣扎:“我要告给天下人,瑞安杀父弑母,作恶多端——”
  士兵呸声:“你是疯魔了吧!夫人杀主子还差不多,给我进屋清醒清醒!”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士兵一记手刀劈向林悦后颈,聒噪的声音总算掐了蔫,士兵不甚温柔的抬起他走入偏院。
  原主似乎很着急,转身往反方向跑。一路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全当没听到没看到——也是没什么素质。
  他要去哪里?
  江渔心里隐隐有个猜想,这个猜想在推开那扇红木门时成了真。
  屋里昏暗,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的方格投向床榻。床榻躺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素白长衫,面容白净绝尘,平静合着眼。
  床榻边坐着一个男人,他捏着一盏玉白酒杯,用杯口去盛穿透黑暗的光束。神情淡淡,眼眸沉沉。
  江渔推门的声音吸引男人注意,他很慢很慢的抬起头,浓长的眼睑在光尘中微微颤动,倏地笑了一下:“小金鱼。”
  江渔没见过宋长安这副模样,好像有人用力在他胸口垂了一下,酸酸涩涩的疼痛蔓延全身。
  他缓缓上前,单膝跪蹲在宋长安面前,艰难开口:“你......”
  “老皇帝坚持不住了。这些年国库一直亏空,他撑不起哪怕一场战争,所以才会让母亲试探我。然而母亲失败,下一步恐怕是数不清的暗杀,我们要先发制人以免夜长梦多。我细算了辎重和兵力,也差不多到时候了,等会我让何辉写一封烽火信给各县各郡,要是顺利的话,或许一日就能结束宫变,到时候........”
  原主没等他说完,直起身抱住了他。
  空气瞬间沉寂,只听得到屋檐歇脚的小鸟鸣啼。
  很久很久,宋长安动了动手,轻轻搭在原主后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低声说:“我没事。”
  原主的声音很低,像习惯冷淡的人笨拙表达善意:“怎么了?”
  “我杀了她。”
  江渔心脏一抽,五脏六腑都跟着酸疼,语气阻塞道:“你没有。”
  宋长安不说话也不认同。
  原主继续说:“我在梦里看到了,宋夫人故意调换毒酒,她不想杀您,她是白色的。”
  宋长安呼吸一窒。
  “白色是欢喜,宋夫人心里很欢喜主子。”
  宋长安沉默片刻,低声道:“......是吗。”
  他们抱了很久,直到暮霭将寐,宋长安才扶着桌子起身往屋门走去。
  江渔盯着他欣长的背影出神,忽然那人缓缓回首,弯腰送来手掌,这只手掌干净单薄,与记忆中无数个片段重合。
  ·
  宋长安牵着原主走出屋,屋外已经成列站好无数士兵。他们见到宋长安出来,整齐划一的行礼,为首两个士兵压着苏醒的林悦,拖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