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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槿梨笑眯眯的:“这次不骗人,真的最后一次,好不好嘛。”
  沈钧知道女帝有多么得寸进尺。
  自从她坦白自己身体情况之后,就压着他疯狂折腾了七日,直到现在他的腰都是软的,浑身根本使不上劲。
  这次,绝对,绝对不能再顺着她了。
  沈钧把眼一闭,狠心将人推开:“不行。”
  陆槿梨就势一滚,同时在掌心用力一掐,下一秒眼泪就毫无负担的落了下来。
  沈钧:“……?”他没用力。
  陆槿梨以袖掩面,控诉道:“先生难道是讨厌我吗?是觉得我这样的身体很奇怪吗?”
  沈钧不知所措的撑起身子,抬起掌根小心翼翼拭去少女眼下的泪:“不是,不讨厌……你别哭。”
  虽然心里知道这大概率又是女帝达成目的的小手段,但沈钧仍是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慌得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沈钧知道这次又是自己栽了。
  他牵过女帝的手,指腹温柔揉搓着上面那点红,叹息道:“疼么?别掐自己了。”他闭上眼,纵容道:“算了……来吧。”
  少女一秒收泪,破涕为笑,俯身下去的瞬间,还趴在青年耳边为自己欲求不满的行为找借口:“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神医走之前不是也说了,适当的运动是很有必要的……”
  半晌之后,没有回复,陆槿梨疑惑的低头一看。
  好的,他睡着了。
  也可能是晕过去了。
  第39章 哭包疯批女帝x温润文臣(完)
  入夏之后, 歇息了一段时间的大臣们又重振旗鼓,开始致力于找女帝后宫的麻烦。
  早朝时有大臣提出女帝年岁已然不小,后宫这么空置也不行, 到了该选秀娶夫的时候。就算君后人选已经定下, 其余君妃也该早日定下,以安百官之心。
  陆槿梨嫌他们三番五次上奏烦人, 终于在即将入秋之际应允了选秀一事。
  却没注意到,坐在身边的青年在听到她答应的瞬间骤变的眸色。
  选秀那日, 陆槿梨坐在高台上哈欠连天,实在是一来她本身就没有兴趣, 二来台下的秀男们全是统一的一身白, 跟来给她提前哭丧似的。
  后宫不得干政,因此选秀来的人基本都是各位大臣家里不务正业的次子,三子。
  陆槿梨一瞥下去, 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渣子, 就是对家族安排心有怨怼还将这份怒气带到脸上的傻子。
  呵, 这群人其实是把自己当傻子吧?
  太糟心了,女帝忍到一半拂袖而去。
  她本想开口痛斥, 思忖后又觉得自己口舌不甚伶俐, 没法直击痛点让他们破防,遂一人赏了三鞭, 全部逐出宫去。
  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
  陆槿梨揉了揉眉心。
  如今朝局渐稳,天下渐安,那群臣子闲着没事就爱管这管那,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忙起来才是。
  要不把御史中丞这个职位给沈钧好了。
  言官都是孤臣, 是皇帝手里的一柄刀,正好他们不是担心沈钧势力太大, 会结党营私么?
  合适的人应当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让舌灿莲花的沈大人替她冲锋陷阵,她就躲在后面看乐子。
  陆槿梨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踱步回到养心殿。
  一直踏进里间陆槿梨才察觉到异常,沈钧不似往常那般总是坐在窗边看书等她,阳光照进来的地方空无一人。
  起初陆槿梨还以为人跑了,结果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才发现对方就坐在床榻上,四周的帷帐如轻烟般落下,隐隐能看到里边人的一点轮廓。
  她伸手掀开纱帐,沈钧看起来似乎在发呆,愣愣的盯着一处,动也不动,听到响动才慢慢转过头来。
  陆槿梨问询的话语在看清青年眼底的红意时卡在了喉咙间,她压低身形,指腹按上对方湿漉漉的眼尾。
  “怎么哭了?”
  沈钧别开眼,睫毛眨动时扫过陆槿梨的指尖,像一把小扇子,痒痒的。
  他抿唇不语,没人知道,这幅清正如风,温润如玉的外表下,翻滚的是多么卑劣至极的想法,卑劣到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要如何说呢?
  说陆槿梨已将君后之位许给他,可他却贪心的想要更多?
  说他生性善妒,不想不愿她的身边眼中,再容纳下旁人?
  说他在大殿上听到大臣们想要给女帝选妃时,有那么一刻,心底阴暗到恨不能将那些大臣和秀男通通除去,让他们踏不进宫门一步?
  可是沈钧终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即便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念头在心里滚了无数遍,连可行的计策都控制不住的在脑海中浮现了十几条,他最后也没有那么做。
  沈钧默了半晌,最后垂着眼睑,低哑着嗓音:“陛下若是要娶旁人,就放微臣离去吧。”
  说完这句话,青年眼底蓄了许久的泪终于簌簌落下,滚烫的泪珠砸在少女的手背上。
  陆槿梨无奈:“如果真的想走的话,就不要哭啊。”
  陆槿梨看着他,直直看进他眼底:“先生,你当真想离开吗?”
  沈钧的手指抓紧被角,力道大到手背上青筋暴露,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间,开口时嗓音里哑意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