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资源统共只有眼前这么点儿,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争夺更多的资源,所以争斗在所难免。
虽说是穿成了一个农家女,但沈灼灼并不想一辈子都只当一个农家女。
她在现代拼了命的读书,可不是为了当一个所谓的贤妻良母,更不是为了让一群人趴在她身上吸血。
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在现代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实现,穿越到古代,不管怎么样,必须大展拳脚,为自己博一个光明的未来。
所以她不能留在这儿。
离开是沈灼灼目前唯一的目标。
离开并没有那么简单,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做到,现代人背井离乡都那么困难,在出行方式单一的古代,离家更是难上加难。
大姐为了让家里人有一口吃的,卖身为奴,三妹四妹是双胞胎,今年不过六岁。
亲娘周三娘更是一个孕妇,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生下来就要张嘴吃的婴儿。
这样的家庭,不可能出一个人头银子补了沈丰年的兵役,所以服兵役这件事根本躲不掉。
因此沈灼灼将离家的希望,放在了这次服兵役上。
沈丰年不能上战场,他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汉,干地里的活儿是一把好手,上战场杀敌,他根本做不了。
到时候上了战场,他就是第一波死的人。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你要代替你爹去服兵役?不可不可,绝对不行!二丫,你是女子,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进兵营当兵?而且战场那个地方是你能去的吗?我不同意!”
中午沈灼灼喝着稠粥,一脸寻常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三娘万万没想到,自己听话的女儿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念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拒绝,坚决不同意。
“娘,你有别的办法吗?难道你要有我和大姐一样,到别人家中当奴婢,一辈子对着别人卑躬屈膝,抬不起头。”
“不行不行,你不用去当奴,我去,我去!”
“娘?”
“不要娘去当奴,也不要二姐去当奴,卖了小四吧!”
周三娘一句要代替沈灼灼,惹得两个小的哇哇哭了出来,四丫更是直接说,将她卖了。
此言一出,周三娘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她心里有太多的悲痛苦闷,身为母亲根本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这让她无比痛苦。
抱紧两个年幼的女儿,周三娘不住地说:“老天何不要了我的命,为何要作践我的女儿们啊!老天爷呀!”
沈灼灼被周三娘哭得心里堵得慌,她叹了口气。
“爷奶他们如果不盖房,将大姐的钱存下来,我们不可能因为一份人头银子被逼到绝路,只是现在钱都已经花出去了,爹他在码头扛再多的大包,也不可能赚回来。”
事到临头哭老天爷有什么用?是老天爷不给活路,还是人不给人活路?
旁人拿着自己女儿卖身的银子过好日子,自己却要继续卖女,周三娘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沈灼灼挠了挠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娘,你先别哭了,三妹四妹还这样小,你又怀着身孕,家里离不开爹,让我去吧。这次被摔了头后,我在梦中遇见了一位神仙,那位神仙娘子跟我说,她与我的前生有缘,见我今生困苦,特意下凡来,赐我一项本事。”
见识有限的农家妇人哪里听过这样离奇的事情?不光周三娘没听过,两个小的更是闻所未闻,三人一起被沈灼灼说愣了。
周三娘也顾不上哭了,她胡乱将脸上的泪擦干净,惊喜地问道:“二丫,你说的是真的?”
“事关神仙的事儿,我怎么可能胡说?”
她这一身神力不好解释来源,自己更是没办法和原本的沈二丫一模一样,古人喜欢将无法解释的东西归类于迷信,那她就入乡随俗一番。
沈灼灼说谎话眼睛都不眨,甚至她不认为自己说得是谎话。
不过是活下去的手段。
沈灼灼说完随手将屋子里最沉重的一件家具拎了起来,那是一件实木打的桌子,可以说是这间屋子里最值钱的玩意儿。
是沈丰年自己从山上扛下来的木头,当初他是叫好几个村里汉子帮忙,艰难扛下来的。
周三娘平日里推都推不动的桌子,此刻在沈灼灼手中就好像一件玩具,任由她随意摆布。
昨晚的记忆突然复苏,沈灼灼拎装满粮食的麻袋时,似乎也这般轻松。
“二姐是大力士!”
“二姐的力气比二牛还大!”
姐妹俩欢喜地拍拍手,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还稀里哗啦地哭,现在就嘻嘻哈哈地笑了。
沈灼灼得意地笑了笑,将桌子放回原处,她看像吃惊地张大嘴巴的周三娘,说道:“娘这下可信了?就让女儿去吧,女儿这身本事,就该上战场杀敌!”
“你是有力大无穷的本事,可你终究还是凡人之躯,哪里抵得过战场上的刀剑?”
周三娘没有被沈灼灼展示出的力量说服,她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同意,大女儿被迫远走他乡,已经是她毕生憾事,她不想让二女儿死在战场上。
就让沈丰年去又能怎么样?
即便沈丰年他回来,又有什么用?如果她这一胎生不了儿子,沈丰年不可能像女儿们一样为她出头,为她去顶撞公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