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的人受点儿气也就算了,可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那就会产生一场冲突。
沈灼灼本来只是个路人,想买马车的奴仆跟来买马参军的汉子吵了起来,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那奴仆脸涨得通红,嘴里说的话愈发不好听起来。
汉子更是脾气不好,此刻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两者体型差距过大,他怕自己一拳下去要跪着求对方别死,以他这暴躁的脾气早就动手了。
沈灼灼看了一会儿热闹就觉得无趣,天都要黑了,她打算买个马赶紧走,回去睡一觉,明天接着出发。
结果她去找掌柜买马,这举动被那个奴仆看到了,那奴仆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话锋一转,就开始攻击她。
“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什么贫贱坯子都来这马市买马了,兜里没有两分钱,还敢在这儿瞎晃荡,知道那些马多少钱吗?卖了你全家都不值当一条马腿!”
沈灼灼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这人是在说她,毕竟她穿着打扮比周遭看热闹的百姓要好一些。
虽说人不能以貌取人,但这世道总是先敬罗衣后敬人,所以沈灼灼从来不认为,自己穿成这样,走在路上会被狗突然咬一口。
结果就是玄幻的事情发生了。
真有狗主动来咬她。
沈灼灼对上那奴仆愤恨不已的面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说我?”
“不说你说谁?身无二两肉的小子,刚才大爷的热闹好看吗?就凭你也想买好马,还没马腿高,长得倒是白净,与其买马不如去卖!”
那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不小心犯嘴贱,招惹了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后悔不已。
再想找事,当然要找个能随意欺凌的普通人,这一圈儿围着的人里,就一个沈灼灼,看上去弱小可欺。
本来跟着奴仆干架的汉子,脾性也不太行,他见那奴仆跟沈灼灼要吵起来,两手一插,竟然就站在旁边也看起了热闹。
沈灼灼被这无理取闹的奴仆,和那隔岸关火的汉子给逗笑了。
沈灼灼这一笑让周遭所有人都看愣了,他们没见过被人骂,还笑的这么开心的人。
难不成是碰见傻子了?
谁说这不是又一个意义上的发疯文学呢?
沈灼灼看别人都被她笑愣了,心情反倒更好了。
“我本来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无奈,有人上门来送经验啊。”
沈灼灼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拽住了那奴仆的胳膊,这家伙一直举着胳膊指着她,姿势别提有多蠢了。
像是那劣质的茶壶,本来是个残次品,装不了多少水,非要往里头灌水,现在里头的水多的都晃出来了。
沈灼灼的动作非常快,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随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得向前扑去,直接砸在了地上,张嘴吃土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看不上的小倌儿给打了。
“你这卖屁股的兔儿爷!快放开你爷爷!”
“呵呵。”沈灼灼听着那人嘴里满口的污言秽语,直接笑出了声,她这人笑起来实在是开朗明媚,加上年纪不大,脸上还残存着几分稚气,笑起来就更像是玩闹的孩子了。
如果她是玩闹的孩子,那被她踩着后背,爬都爬不起来的人又是什么?
她的玩具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浑身一冷,悄悄离场,不敢再多看了。
奴仆的身形比起壮汉瘦弱不止一圈,比起沈灼灼则高大不止一圈。
谁都想不到沈灼灼能将奴仆压制,关键对方还完全无力反抗。
“好身手!这位小郎君也是要去参军的?”
隔岸观火的壮汉眼睛冒光,他自己学了几份功夫在身上,所以更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虽说沈灼灼看上去很瘦弱,但是她出手狠厉,动作干脆利索,力道很大,动手的位置也很讲究,正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
这要得益于沈灼灼现代参加军训,学习的军体拳,现代的时候是花架子,有了巨力加成,就算不上花架子了。
沈灼灼抬头看了一眼那名壮汉,没有搭理他,既然是要看她的热闹,那就乖乖在旁边看到底,中途过来插话,那不是捣乱吗?
壮汉敏锐的察觉到了,沈灼灼这一眼里满满的嫌弃。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刚刚看热闹的神情得罪了这位小郎君,连忙憨笑了两声,算作赔礼。
“这人乃是曹府的奴仆,曹家在平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曹家人嚣张跋扈,有其主必有其仆,连带着这些奴仆在外面也不讲理的很。”
那壮汉像是平县本地人,说起平县的事情头头是道,他向沈灼灼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随后就帮着掌柜将那些看热闹的人轰走了。
没了围观人群,沈灼灼自然就收了脚,让那趴在地上喊疼的奴仆爬了起来。
“你!你小子究竟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我曹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如果现在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还能放你一马!”
这人脸上还残存着疼痛的狰狞,就已经端起架子,跟沈灼灼耀武扬威起来。
嘴脸十分可恶。
“不过是个奴隶,就敢顶着主子的脸到处跑,打了你一个人,就等于打了整个曹家的脸了?那这曹家的脸未免也太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