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多害怕,等找到人就会有多生气,后怕不已。
那么此时沈灼灼和方楚星在哪儿呢?
她们在一处农家歇息,方楚星坐在小炉子前,拿着蒲扇煽火。
小炉子上药汤咕嘟咕嘟冒泡,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沈灼灼躲得老远,靠在门板上抱胸,抬头看月亮。
“我有一种预感,等咱们回去,今年过年前是别想出城了。”
沈灼灼开口,她叹了口气,很是惆怅。
明月那样明亮,她却不能借着月光赶路回去,“我们被困在这儿,明天能走吗?”
方楚星煽火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她放下蒲扇,转头看向沈灼灼,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阿灼,是我连累了你。”
沈灼灼低头看向坐在台阶上,小小一只的方楚星,挑了挑眉,“说什么呢?你是我认定的朋友,为了朋友赴汤蹈火算什么大事?再说了,也不是你的错,早知道我应该听阿姐的话,多带点儿人出来。”
方楚星垂下眼眸,默默握紧了拳头,“怪我,我要是跟母亲说清楚,也能带几个护卫。”
县主府上的护卫,能力比沈灼灼带的那四个要强得多,而且她可以证明自己来自县主府,那群人知道她是皇亲国戚,肯定不敢对她们动手。
现在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只能被关在这里。
“你说什么傻话呢?他们肯定是知道你是县主的女儿,所以才只是将咱们关在这儿。”
沈灼灼两三步走到方楚星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没有你,咱们就和那群村民一样,会被绑起来,关在一起。”
原来方楚星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内心想的话说出来了。
沈灼灼觉得她这个朋友真是傻的可爱,大抵天才都会有这种毛病,太过于醉心一道,导致人显得过分单纯。
也不想想她们两个小姑娘,在那群贼人眼里有什么价值,煮药谁不会啊?还非得分给她们一个小院落,让方楚星亲自熬?
沈灼灼若有所思,那群人看上去不太简单,她没死命反抗,还让护卫和侍女都束手就擒,就是为了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大概是艺高人胆大,身陷囹圄的沈灼灼心里没有一丝害怕,情绪比方楚星要稳定太多。
方楚星被她影响,渐渐恢复了冷静。
冷静下来后,她聪明的大脑就开始飞速运转,一些沈灼灼不了解的细节,被方楚星捕捉到了。
“那些人好像是官府的人。”
“什么?”
沈灼灼闻言震惊万分,要不是顾及门口有人看守,她肯定喊出来了,那群强盗一样的家伙是官府的人!
上午沈灼灼带着她的护卫和侍女架锅烧水,方楚星的侍女负责分配药材,而方楚星则给那些上门看病的病人把脉。
大家各司其职,动作迅速,本来其乐融融,结果下午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骑马的人,为首的几个都戴着面具。
沈灼灼第一次看见那么严实的面具,和电视剧里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整张脸就露出眼睛鼻子,头上还戴着斗笠,身上披着黑斗篷,看不清身材样貌。
下马之后,那些人二话不说就将附近的村民全打晕了,之后便要将在前头看诊的方楚星打晕。
当时沈灼灼的护卫抽出刀来反抗,两边打作一团,沈灼灼本来也想提刀上阵,教对方做人,谁知她看见了一个东西。
为首的几个人裹着一个盒子,那盒子的花纹有些熟悉。
沈灼灼在黑山镇的时候,经常看见谢秋莳拿类似的盒子装衣服,还会有类似花纹的盒子从京城寄过去,据说这是京城一家十分有名的绣坊的标志。
谢秋莳很喜欢那家绣坊的衣服,绣坊每个月都会为她裁制新衣。
说沈灼灼神经紧张也好,说她想太多也罢,反正在谢秋莳回京的节骨眼上,她看到一切和谢秋莳有关的东西,都会心里一咯噔,下意识觉得有问题。
而且她发现那群人只是想打晕她们,并不想杀人,因此她干脆让护卫和侍女都放弃挣扎,任由对方绑了她们。
结果对方看了方楚星两眼,便将她和方楚星扔到这处小院里,叫方楚星熬药,威胁她们别想乱跑,随后头也不回走了。
沈灼灼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些人骑马佩剑,下马时动作十分一致,全都是右侧下马,下马后会瞬间站直,只有官府的人才如此训练有素,而且他们佩剑的姿势很别扭,显然平日里并不习惯佩剑,手上的茧子很奇怪,不像是习剑留下,反倒像是用刀和射箭留下的。”
方楚星身为一个医学生,观察力惊人,她对人体很了解,自然包括习武之人手上的茧子,骑马的姿势。
“他们还不是兵,就是官府的衙役。”方楚星越分析越肯定自己推断出的结果。
只有衙役才常挎刀,骑马追贼人时射箭。
沈灼灼明白方楚星为什么那么肯定那群人不是兵,而是衙役。
若是普通士兵,素质根本比不上官府衙役,而真正的精兵在各地驻扎,不会到处乱窜,况且士兵更不擅长用刀,刀比剑要贵,所以普通士兵常用剑,将领在战场上则常用长戟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