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人能认识方楚星,要不就是和方楚星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在很正式的场合,有人介绍。
要不,就是在此之前,这群人便盯上了周安县主府上,所以对府上的小姐才那么熟悉,以至于方楚星打扮低调,也能一眼看出来。
前者很可能是与方楚星沾亲带故,后者也没好到哪儿去,周安县主府上早就被人盯着,那方楚星一家在京城的处境可谓相当不妙。
沈灼灼是在认识方楚星的第三天知道方楚星乃是周安县主之女,也就是她师父的亲女儿,自己之前没见过面的师姐。
知道此事,乃是方楚星亲口告知。
她们其实到现在为止,正式见面统共就三面,初见、第二日出京城,以及昨天出京城。
期间联络,全靠信件,方楚星自然要将自家地址和情况告知给沈灼灼。
沈灼灼也没想到自己出门捡回来的医师,是自己师姐,当时沈灼灼被命运的巧合震惊到了,她有意问问方楚星,她师父干什么回京了还不回家。
后来一想,老一辈的爱恨情仇,和小辈似乎没什么关系,他们不愿意小辈掺和,小辈管也管不着。
顺其自然比人为参与要强。
于是沈灼灼就没问,也没主动提及方学的事,反正从方学的角度看,她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干脆她就不知道到底。
话题跑远了,还是应该思考一下这群人究竟要干什么。
京兆府尹,他是谁的人,又在为谁做事,目的为何?
明明偷听到了底下人的身份来历,谜团却并未减少,反倒增加了。
底下说话的两人最后不欢而散,表弟觉得此行危险,他们被京兆府尹当刀使,现在绑了县主之女,以后有了明显的把柄给京兆府尹,他们估计这辈子都逃不出京兆府尹的手心了。
东窗事发的话,他们就是以命抵罪的替罪羊。
表兄则对京兆府尹忠心耿耿,颇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意思,只要是那位大人说得话,他不管对不对,全都照做。
听了一耳朵两人吵架,没再听出新鲜消息。
倒是有一点可以重点关注,那位表兄马上要成亲了,表弟担心此事牵连到未来表嫂一家,劝表兄慎重思量。
表兄表示出了事,他们之间的婚约就取消,他绝对不会连累对方。
此间他提到了一个名字——绣娘。
应该是他未婚妻的名字,可知道名字也没用,沈灼灼不可能拿着姑娘的小字到处打听是谁。
不过现在知道的情报足以锁定身份了。
京兆府的官差,表兄弟一起当值,其中一人即将大婚,新娘小字绣娘,拿着这些特征,不难找出他们的身份。
“在外不许喊我表兄了,你要多注意一些,小心行事,不必再劝我,我们已经要到京城了,此间事很快了结,已经无法回头了。”
兄弟俩的对话以这句话结尾,沈灼灼见表弟走到偏房睡觉去了,而那个盒子,则被表兄抱起来,他要将那盒子放在自己的卧房。
这么谨慎吗?沈灼灼更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
见没什么可偷听的了,沈灼灼几个跃身,快速跑回了她和方楚星落脚的小院。
门口当值的人换了班,并未发现有人质再他们眼皮底下到处乱窜。
沈灼灼回屋后,发现方楚星像尸体一样,硬挺挺躺在床边,身上也没盖被子,身旁鼓鼓囊囊,像是有人裹着被子一样。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迅速转头看了一眼,看来人是沈灼灼,迅速松了口气。
她从床上爬起来,抓着沈灼灼上下打量一番,见沈灼灼身上没有伤痕,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外面全是歹人,你还敢自己跑出去。”方楚星特别害怕被发现,打沈灼灼走了之后便坐立不安。
还好沈灼灼平安回来了。
“不必担心我,我心里有数的。明天咱们就能走了,他们要直接入京,没人看着咱们。”
“他们既然要入京,为什么不直接进京,非要绑人,还就绑一天?”
方楚星不理解,难道那群人觉得,一群村民能给别人通风报信吗?
而且就一天时间,够封锁什么消息,等他们明天放了人,京城来了一伙蒙面歹人的消息就能传遍大江南北了。
“他们行事确实过于奇怪,前后矛盾,好像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谨慎小心,唯恐暴露身份,另一个则恨不得将他们的行迹宣扬的天下皆知。”
沈灼灼本来是想吐槽这种人格分裂一样的行事作风,结果说完后,她就愣住了。
如果将下达命令的人分成两人,那不就对了?
那么问题来了,目标不一,甚至截然相反的人是哪两个。
从表面上看,很像是那对表兄弟,但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从那对表兄弟的对话可以清楚知道,表弟纵然不愿意和表兄一起折腾,那也是一路相陪,没有违抗表兄意思的想法。
沈灼灼越想越觉得有趣,这事儿后头肯定还有其他人,关键在于那个盒子里装了什么,目的又是为何?
只要不是害谢秋莳,她其实也无所谓,就静看它闹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