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后世每天都有早朝不同,大庄的早朝,频率大概是三天和五天,三天一次是小朝会,皇帝只会召集京中六品以上的官员入殿议政,时间也比较短。
这种小朝会,发言人大多是各部顶头上司,以及皇帝心腹,其他人没事的时候负责陪跑。
大朝会五天一次,届时所有在京的官员都可以入宫参见,只不过六品以下的官员要在大广场上站着,这个时候,如果有要事,官员可以直接跟宰相说。
宰相是指议政殿的大人们,特指身上有宰相职责的官员,大概有十三人,事情告诉他们后,他们再在小朝会告诉皇帝。
事情比较棘手,当天就会呈到皇帝面前。
大庄没有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真要是非选一个,权力和地位与古时宰相相近的人,那就是首辅大臣。
这些讯息全都是谢秋莳透露给沈灼灼的,沈灼灼并不是很想知道,她最近一直在读书,状元还没考,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有关朝堂的事情!
她就算将朝堂上的所有官员都认明白,人家也不认识她啊!
谢秋莳不管,她需要有人能陪她一起梳理朝堂上的关系网,沈灼灼是最好人选。
沈清瑶也行,但是有沈灼灼在,谢秋莳更信任沈灼灼。
又要读书,又要背诵官员身份和姻亲关系,沈灼灼每天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比谢秋莳这个当上太子的人还累。
毁灭吧,她真的烦了。
沈灼灼真的很想原地摆烂,就做一个快乐的傻瓜。
沈灼灼在崩溃边缘大鹏展翅的时候,时间进入了二月份。
会试即将开始了。
在会试开始前三天,这一届会试有个女解元的消息才正式在京城传开,得知此消息的人无不瞠目结舌,怀疑自己前几个月白过了。
女解元的事情出现都小半年了,他们身为全天下消息汇聚中心,京城的老百姓,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听见。
开什么玩笑!
因为太过好奇,所以不到三天的时间,沈灼灼的身份来历就传遍了盛京的每一个角落。
开考前一天晚上,沈清瑶做了一桌好菜,祝福沈灼灼旗开得胜。
而方楚星和周池婉也都送来了信件,希望沈灼灼能好好发挥,她们就不来了,等考完试再来。
省得沈灼灼还要招待她们,反倒是耗费精力。
连谢秋莳这几天都没折腾沈灼灼,每天沈灼灼都睡到自然醒,日子过得可太幸福了。
“本来我还担心你没办法扬名,考试的时候恐怕要吃亏,没想到才不到三天,街头巷尾都在流传女解元的故事了。你现在是有勇有谋,替父从军,又得小将军赏识,自此弃武从文,一路高歌猛进,蛰伏三年,一朝夺得解元之位的传奇人物。”
沈清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天晚上以茶代酒,她敬了沈灼灼一杯,“如此盛名,想来考官不敢压你的成绩。”
沈灼灼跟着喝光了杯中清水,她晚上要睡好觉,茶和酒都不能碰。
“是阿姐和安安的功劳,还有表姐和楚星,也帮我不少忙,尤其是表姐,周家造势的能力可真强,而且他们可太会编故事了,十分清楚人们喜欢听见什么。”
谢秋莳手底下的情报人员很多,能力出众的也不少,藏消息一绝,愣是将她女解元的身份藏了三个月。
可是扬名的能力,就没有周家擅长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周家一出手,三天,她就攒了如此盛大的声势。
“只是周家和安安的关系,真让人费解。”屋中只有她和姐姐两人,沈灼灼直说了,“周家为何不站出来帮忙呢?”
就任由民间抵抗太子的声音流传开来,谢秋莳当不上女帝,对周家可没有一点儿好处。
“大概世家大族有自己的衡量,到现在为止,周家的大公子周浩清都没有入仕的迹象,殿下猜测,周家想要多处下注。”
“不可能,周家和魏王一脉的关系特别不好,而且……”
而且历史上,魏王下狠手坑害周家,差点儿没把周家给弄得断子绝孙。
周家疯了才去下注给敌人。
“而且什么?”
沈清瑶见沈灼灼说到一半不说了,疑惑抬头。
沈灼灼喝口水压了压心里的话,接着说:“而且,周家是安安的母家,天生太子党,不可能改弦更张,另觅他主了。”
太子党是血缘相连的亲人,什么同盟能比血脉更加牢固?魏王疯了才会相信周家会为他做事。
周家除非是集体发癫,不然不可能弃谢秋莳而支持别人。
“那要怎么解释到现在为止,周浩清都不曾入仕一举?周家在对殿下的事情上,一直保持缄默,从不曾发表任何看法,一副恨不得消失的模样,态度之消极,历史未有!”
沈清瑶对周家多少有些怨气,谢秋莳手底下这群人,一开始上手整合情报,十分生疏,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有了今日的规模,她一开始就在帮谢秋莳做事,三年来殚精竭虑,丝毫不敢懈怠。
但凡周家帮个忙,拉谢秋莳一把,沈清瑶做事都能轻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