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都不曾见过,有这般装死的太子外家!
“历史上也不曾有公主为太子,在安安没有被封为太子之前,周家也不能确定,太子一定是她吧?”
沈灼灼觉得无论是谢秋莳还是沈清瑶,对周家都有负面印象,谢秋莳认为周家与她生疏,虽与她有教导之恩,但过于看重君臣礼节,是对她无声的拒绝,完全不想站队她。
沈清瑶则认为周家隔岸观火,一看就是个居心不良,首鼠两端的家伙。
但跳出固有思维来看,周家除了是谢秋莳母家,它还是一个世家大族,同时是个势力滔天,名声斐然的大族。
说句实在话,如果周浩清入仕,以周家的声量,过不了几年,他就能坐上首辅的位置。
簪缨世家,家中女儿为一国之母,再出个首辅,甚至连着几代重臣,结局是什么?
王莽再世啊。
沈灼灼还是觉得周家不出头有内情,联想到周家后来的下场,恐怕现在的谢秋莳,即使知道内情,也无能为力。
她们还是太弱小了。
沈灼灼又灌了一杯水,感觉自己今天晚上面对一桌子好菜,结果只混了个水饱。
这样也好,吃太多人容易发愣。
明天开始,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灼灼坐上马车,与沈清瑶一起往贡院去。
在沈清瑶的注视下,沈灼灼走入了考场大门。
沈清瑶一直看着沈灼灼,心情沉重,她没有送妹妹去乡试,现在能亲自送妹妹入会试,倒是完成了一部分遗憾。
可是妹妹进了会试的大门,以后就要站在朝堂上,和一众男人争斗,那群男人如同恶鬼,他们的心早就被权力侵染透了。
谢秋莳孤木难支,就等沈灼灼入场帮忙,可到时候她们两人相互扶持,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能不能闯出一片天?
如果真的要赢到最后,她们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一切皆是未知,沈清瑶只知道这条路一定非常难走,困难到如同刀尖漫步,走过去,也是鲜血淋漓。
沈灼灼无视那些落在她身上,或好奇,或探究,或震惊,或厌恶的眼神,与那群举人一起,走流程进入考场。
她当众将外罩脱去时,人群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们听说了这位女解元当众宽衣,与众学子一样验身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会直接看见。
有人秉持非礼勿视,移开了视线,有人则看猴子一样看着沈灼灼,没想到这位女解元和他们想象中不一样。
他们以为一个完全不注重名声的女子,定然是貌丑无颜,平平无奇,才敢无所畏惧,没想到她长得倒是挺漂亮。
卿本佳人,为何非要走这条路呢?
就跟他们那位女太子一样,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去做太子,惹得天下人厌烦。
此刻,那群学子内心都是对阴阳颠倒之事的感慨,没有一个人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子打败。
沈灼灼出身青州,青州那等未曾教化之地,没有几个真材实料的举人,他们可不一样,他们是天之骄子。
沈灼灼进去时,对上那些人满是轻蔑的眼神,不在意地笑了笑。
最后究竟如何,只看结果便是。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安心坐在号房内,沈灼灼的运气还挺好,又是一个远离茅厕的好位置,她经历过乡试,此刻对会试流程已经驾轻就熟,全部准备好后,她开始准备答题。
贡院的大门轰然关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今年的会试与往常格外不一样啊。
那个突然出现的女解元,她到底会是什么成绩?
若是赢得满堂彩,虽会被人议论,但不会有任何严重后果。若是输得一败涂地,给她解元之位的青州官员,以及青州乡试的监考官员,怕是都要跟着被问责。
在众人紧张的期待中,时间悄然流逝,一晃三天过去,礼部的官员打开了贡院的大门。
沈灼灼出来了。
这次在她耳边的议论声很少,所有考试的学子都形容狼狈,大家都只想回家赶紧恢复体力,因为接下来还有两场要考。
沈灼灼上了马车,沈清瑶小心扶着她坐下,给她端上糕点清水,“怎么样?考试难吗?”
这就是亲姐和好朋友的区别,谢秋莳在的话,绝对不会问沈灼灼考试内容,就好像之前乡试时那样,谢秋莳比任何人都对沈灼灼有信心。
亲姐就不一样了,亲姐很关心结果,她现在就等着沈灼灼说一句确定的话,好以此来作为标准,猜猜沈灼灼到底能不能当上状元。
“难啊,但是还好,都是熟背的内容,第一场第二场都不是很难,关键在第三场。”沈灼灼吃了一大口糕点,填一填她的五脏庙,随后一脸得意的扬起头来,“阿姐放心,我一定能考过。”
见她一派轻松,沈清瑶暂时放下心来。
两人回家,沈灼灼好好休息了一会儿,又拿出书来温习,等晚上好好睡一觉,第二天继续进考场考试。
沈灼灼发现自己考试的时候,心态特别的稳定,是那种很少见的稳定,与考试前自己忐忑的心境有非常明显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