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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沈灼灼就往青楼去了,她直接穿了一身女装,没有任何遮掩,走到青楼前的时候,直接被人拦了下来。
  “哪儿来的小姑娘,前头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身穿短打的壮汉,是青楼的打手,平日里在青楼附近行走,维护一下青楼附近的治安,大多数时候是为了对付那些想要逃出青楼的女子,以及在青楼消费,掏不出钱想吃霸王餐的嫖客。
  还有些青楼会放贷,这时候,打手又会变成催债的人。
  各种各样的身份,他们都可以胜任,是真正的身兼数职,拿了一份工资,干了许多份活儿。
  “别人能去得,我自然也能去得,怎么?怕我没钱吗?”
  沈灼灼知道这种地方最认什么,世人口中的礼义廉耻,在这里统统不管用,唯有钱,才是开道利器。
  她直接掏出几张银票,张张都是百两银子,京城的字号,在七水堂的钱行也能兑换。
  那原本还阻拦沈灼灼的打手,看见这几张银票,眼睛都花了,立马挤出谄媚的笑容,笑着引沈灼灼进去,过往的路人见状,想要上前劝说,却被那打手一个怒瞪,止住了步伐。
  最后眼睁睁看着沈灼灼一个小姑娘进了青楼。
  “哎呀,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
  “关键是,她还能出来吗?”
  “那么有钱,身边也没跟着护卫,就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我看难啊。”
  “怎么也没人说一下,就眼睁睁看着人家小姑娘进魔窟!”
  “谁敢说,你敢说吗?”
  几个路人议论了一番,最后摇摇头离开了,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当做一次教训,等回去要好好跟家中孩子说说,青楼真不能去,女子进去,有进无回,男子进去,散尽钱财,他们这种普通人家,真的经不起青楼的祸害!
  “嘿嘿嘿,这位小姐贵姓啊?”
  “姓沈。”
  那打手一直跟在沈灼灼身边,询问沈灼灼的姓氏,中间有龟公和花娘想要过来招待,都被他给拒了。
  沈灼灼一眼就看出他打得什么主意,无非是见财起心,又或者还有点儿别的心思,正如那些普通路人担心的一样,在这种地方,手握钱财的少女进来,那就是行动的钱袋子,人人都想据为己有。
  沈?打手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七水堂的大族姓氏,发现没有一家姓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三分,看来就是一个外地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以为有点儿钱,就能随便乱逛了。
  这地方是她能进的?
  “沈姑娘,姑娘是哪儿的人啊,怎么想着来我们醉花楼了?”
  “青州人,来醉花楼自然是看歌舞,这里应该有许多乐人吧?青州那苦寒之地,想看两场好看的歌舞,当真是难,怎么一直是你来招待我?你也能跳舞?”
  沈灼灼实话实说,看上去可老实了。
  她说话间,将银票递给乐君,乐君收了起来。
  打手的目光就一直紧跟着银票,等银票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还可惜地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小的就是个武夫,哪儿会唱歌跳舞啊,小的这就去叫姑娘们过来,伺候小姐!”
  原来就是个想看歌舞的小姑娘,还是青州出身,青州那地方也没什么大族,唯一一个得罪不起的大族,是姓曹,和沈没半点儿关系。
  打手已经有了想法,走之前还叫来了小弟,让小弟紧盯着沈灼灼。
  这会儿楼里已经上客了,他们不能做什么,万一闹大了,其他客人不会袖手旁观,但是等这位沈小姐吃了楼里的东西,睡着也好,晕过去也罢,那就由着他们施为了。
  打手心里的恶意完全不加掩饰,不光沈灼灼看得清楚,乐君和管弦都看出来了。
  乐君小声问沈灼灼,“二小姐,要不要属下……”
  乐君和管弦虽说是侍女,但她们都有功夫傍身,平常就是沈灼灼的属下,沈灼灼不习惯旁人伺候,事事亲力亲为,根本没有真正的婢女在身侧。
  “等晚上吧,做事做干净一些。”
  沈灼灼知道乐君是想杀人,她没有阻拦的意思,像这种青楼楚馆,是属于城市的阴暗面,根本不会有律法和人来制止他们的罪恶,乐君想杀就杀了,这种恶人,杀一个,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又为多少人报仇雪恨了。
  除非是上来一个政党,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彻底清除青楼楚馆。
  古往今来,只有一个政体做到了这件事,还是在现代社会开始后,古代的封建社会,压根别想让这种交易消失。
  而且就算是现代社会,这种类似的交易,也一直没有停止,只不过没有那么猖獗罢了。
  压制已经是人能做到的极限,想要彻底消除,比做梦还难。
  小弟将沈灼灼引到了二楼的一处屋子里,屋子的陈设非常风雅,瞧着跟现代高端会所一样,不一会儿就进来一群姑娘,抱着琴、琵琶的,还有穿着一身好看舞裙,打算来跳舞的。
  沈灼灼见到姑娘们,二话不说就让乐君给钱。
  跟着姑娘们进来的老鸨脸上笑开了花,平日里青楼也很少有这么大笔的消费,尤其是下午时间段,沈灼灼还只是想听听曲,没别的想法,找了一群卖艺不卖身的过来伺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