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君表示明白,马上转身去做事了。
等乐君离开,管弦有些担忧地问道:“二小姐,我们要如何才能去武仪台?而且,我们真的要跟司马家对上吗?”
去武仪台不算难事,只要沈灼灼有官身,有钱,天下何处她去不得?
问题是要不要跟司马家对上。
管弦和乐君都是沈清瑶找来的人,她们本质上等于是谢秋莳的人,现在太女党处境还不算太好,如果和司马家对上,对太女党不一定是好事,很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渔翁,特指魏王一脉。
“我也不想跟司马家对上,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不做就不做的,管弦,你跟在我身边,就该明白一件事,你家二小姐我,和你家主子是一个性格,我们啊,都看不得最穷苦的百姓,接着受苦。”
谁天生生来就该吃苦呢?
没有人应该如此,她是朝廷官员,俸禄和名利都是天下人给她的,她就该为天下人做些什么。
而谢秋莳是太女,她本身就是这个国度的半个主人,这是她的家,天下子民皆是她的责任。
管弦若有所思,她之前跟在谢秋莳身边,其实也清楚,谢秋莳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属下遵命,二小姐,可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去做?”
“送一封拜帖到司马县令府上吧,对了,跟曾御史说一声,明天我要与他一起去拜访司马县令。”
“是!二小姐,若是曾御史问起来,属下该如何答复?”
“就说,武仪台这个妙处,我们该去欣赏一番,只有看到七水堂最繁华之地,回京后才好跟陛下好好说说,司马县令的政绩。”
沈灼灼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要将谁的血肉从骨头里扣下来,狠狠嚼碎一样。
管弦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她能感觉到,二小姐现在特别愤怒。
她从来没有见过二小姐如此愤怒的样子。
沈灼灼确实很生气,但还好,在她没有找到真正的证据,有把握将整个司马家拉下水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她有那个耐心,好好跟这群国之蠹虫玩一玩。
第二天,司马欢就看见了突然上门的两个人,他已经放下对沈灼灼的警惕,认为沈灼灼真不愧是太女殿下的好心腹,和太女一样,与他关系不错,不会对他不利。
因为这个特别的认知,司马欢对沈灼灼的态度称得上十分热情,一见面就说个不停,问沈灼灼去哪儿玩了,玩得如何,接下来有没有别的打算,提前告知他,他可以安排人带着沈灼灼去尽情游玩。
沈灼灼应对之时,态度则比较平淡,看似很是亲近,但细细一看,就能发现她的笑容里还带着疏离。
这奇怪的场景,让一旁的曾御史看傻眼了。
怎么个情况,昨天沈灼灼要搞事的模样,可一点儿都不像是装的,怎么今天就能跟司马欢称兄道妹了?那她到底是想搞事,还是不想搞事啊?
至于沈灼灼经过昨天的游玩,已经彻底真的相信司马欢是个好县令,这个想法根本没有出现在曾御史脑袋里过,曾御史是玩得开心,但不代表他玩傻了,真正的好县令是什么模样,他身为监察御史,会不知道吗?
司马欢的种种行为,和“好县令”三个字,哪儿沾的上边儿啊!
不管怎么说,沈灼灼态度软化是好事,只要沈灼灼不搞事,等回去之后,加官进爵不在话下,而他也能因为妥善处理司马家的事情,让上司高看他一眼,大家都有美好的前途,不是吗!
曾御史想到这儿,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真心。
可是接下来他听到的话,让他刚刚转晴的心情,又阴沉了下来。
“昨日本官与曾御史在醉花楼里,听到了一个好去处,叫武仪台,听说里面会拍卖不少奇珍异宝,本官十分感兴趣,只是不知道这武仪台要如何进去?司马县令可否为本官引荐一二啊?”
武仪台!
“好……”
“不必了不必了!司马县令公务繁忙,想来是没时间管咱们游玩这点儿小事,武仪台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台子,有什么好稀奇的?沈巡按若是想要奇珍异宝,我买了三大车,你随便去挑,不要你钱!”
曾御史直觉武仪台是个很不对劲的地方,其实他之前一直隐隐有所耳闻,只不过不敢确定,若是这个武仪台真是他以为的地方,最好不要让沈灼灼过去。
沈灼灼她其心不轨啊!
曾御史是为了司马家,使劲找补,但司马欢听了他的话,却很是不悦。
司马欢自己也觉得武仪台那地方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充满铜钱臭味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别人说不好,那就让司马欢很不高兴了。
他可以说不好,那是他的地盘,曾御史又没去过,凭什么说不好?
“最近七水堂政通人和,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本县令去处理,武仪台确实没什么好稀奇,可它拍卖的东西,都是世间珍品,并非曾御史买的那三大车奇珍异宝能比,如果沈巡按想要去看,很是简单,本县令派人去安排一下就可,正好明日十五,武仪台会开宴,不光能买东西,还能参加宴席,结交新友,两位大人可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