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莳之前犹豫对付司马家,也有这层意思在,不过最后她还是下定决心,要对付司马家了。
“父皇,我有一事打算告知父皇,还请父皇听女儿细说。”
谢秋莳见皇帝的面容,觉得挺健康,没什么大问题,就打算跟皇帝说了。
明成帝有些好奇,谢秋莳很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
他挥了挥手,命令左右下去,只留下了身边的王治伺候,太女和皇帝不能在一间屋子里单独呆着。
这是为了避免出事。
王治不会多说什么,他是皇帝的心腹太监,全天下最忠心皇帝的人。
谢秋莳答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奏折双手奉上,“七水堂县令司马欢,与外族勾结,贩卖我大庄情报与外族,还在我大庄境内,任由外族人肆意虐杀大庄子民,这是往来账本与一些百姓的陈情书,请父皇一观。”
明成帝陡然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
他将折子和账本拿到手里,看了又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是司马家叛国的证据?
“长安,司马家乃是我大庄百年世家,司马家的历代先祖更是大庄功臣,他们怎么可能叛国!是不是那个司马欢,他生有二心!”
谢秋莳就知道,明成帝他不会直接怀疑到司马家头上,但是她没想到,明成帝面对这么多证据,还能直接将所有罪名,都推到司马欢头上。
这是想要牺牲一个司马欢,保全整个司马家的意思。
看来明成帝真的非常信任司马庆,这位九卿之一的御史大夫。
“父皇,司马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能有多大的能力和野心,将七水堂变作自己的国中封地?况且这种情况,并非一朝一夕,他才到七水堂上任不到五年,他是知情者,但绝对不是主谋。”
谢秋莳残忍的将事实戳破,明成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顺着谢秋莳的话深想了。
一个国中封地,足以触碰到皇帝的禁区。
他刚刚服下的大补丹开始散发药力,让他的身体焕发新生,但同时又让他心头燥热,怒火中烧。
本来大补丹服用的时候,该是心平气和的吸收药力,这个时候最忌情绪大起大落,心绪不宁,本来就血液澎湃,还加往上累加压力,心脏怎么可能受得了。
明成帝觉得心头一阵闷痛,他没当回事,以为是自己被气得。
想到这儿,他对司马家也升起了不满。
本来他身体就不太好了,还干出这种事情来气他,司马庆是个好的,但是司马家这个世家,当真是朝廷毒瘤!
“父皇,依儿臣看,此事必须彻查,摆在明面上的证据,就已经说明司马家有反心了,若是彻查一番,肯定能查出更多证据,届时证据齐全,司马家的人也没法抵赖!”
谢秋莳希望借用皇帝的手,去查查司马家,如果司马家真的是清白的,所有事情都是司马欢一人搞出来的,那就放过司马家。
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低,低到尘埃里。
“还查什么查!与外族勾结,还是一国重臣,司马家当真是好样的!王治,去拿虎符来!”
明成帝大怒,谢秋莳的意思是,他如果没有证据,都动不了司马家了?
还要什么证据?和外族勾结的证据就摆在他面前!为什么要偷偷查,他就光明正大的查了,司马家若是不心虚,就老老实实让他查,若是心虚,那就没必要查了,必定是有反心!
到时候杀无赦!
谢秋莳没想到明成帝会直接去动用虎符。
在宫中的虎符,是命令禁军的那一份吗?
或者是京卫军的那一份?
谢秋莳不知道,她觉得用禁军的就可以了,京卫大营驻扎三万士兵,对付一个司马家,还用不到那么多。
只不过司马家的族地那边,估计要派大军过去,才能推平了,之前上官家族地,就是动用了当地两千多兵力,才攻进去,这些世家大族把自己家族地修得跟以前乱世时的坞壁差不多了。
如今大庄四海升平,真不知道这是在防着什么。
或许是亏心事做多了,一直防着朝廷知道,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吧。
谢秋莳看着明成帝拿虎符,写手诏,这种事情肯定要速战速决,不能往议政殿那边走,只能是皇帝手诏,持手诏也足够动用兵力了。
“长安,你与王治走一趟吧,带着三千禁军,在京中司马家的人,一个都不能留,至于司马庆,传朕命令,让他入宫来,朕有话要与他说。”
明成帝对司马家其他人都很狠心,直接下了处死的命令,可是对于司马庆,这位和他有着数十年君臣情分的发小,他却没那么容易动杀心。
“是,儿臣遵命!”
谢秋莳接过虎符,冷面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在她转身后,明成帝突然问道:“若有一日,你也要与昔年故交刀戎相见,长安,希望你能如朕一般,将大庄江山社稷,放在心中第一位。”
谢秋莳回身又应了一声是,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