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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沈灼灼话都说完,沈清瑶才开口回道:“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刚才我才看见宫中的人回宫,想来陛下也没有睡,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为何这么紧张?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摸清了整个京城的情况,今天晚上不过是按部就班去做,不会有任何危险。”
  沈灼灼能从谢秋莳和沈清瑶的不眠里,看出两人对她的担忧。
  “即使知道事情万无一失,也还是会害怕 ,好在事情确实没有出现任何波澜,那些青楼赌坊,新法之后没有一家关停吗?”
  沈清瑶带着沈灼灼往府里走,天色昏暗,路上都挂满了灯笼,烛火的光在外并不如何明显。
  沈灼灼微微眯了眯眼,她总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近视了。
  “没有,不过可以想象,都不死心。”
  沈灼灼也知道先立法后执行,确实会让很多人产生侥幸心理,希望这次打击后,这群人能知难而退。
  不过联想到现代的情况,沈灼灼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扫黄□□是长久的事业,想要禁止这一需求旺盛的市场,必须不停与其斗智斗勇。
  在这个过程中,落马的官员也不会在少数,在官本位的封建时期,斗争只会更加激烈。
  沈灼灼早就已经做好这方面长久作战的准备了,她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哪一步,尽她所能,若是后世还是无法控制,那也和她没有关系了。
  “你要一直这么做下去吗?打算禁锢他人的欲望,和人性斗争?阿灼,这很危险,大多数人其实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沈清瑶其实一直不太明白,沈灼灼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关停赌坊和青楼。
  从古至今,一直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妻为夫纳妾,世家豢养娈童小妾,行为浪荡的士大夫从来不少。
  沈灼灼来到古代之后,才发现古代人的开放超出现代人的想象,又或者应该说在社会顶层的那一拨人,私生活从来都非常的混乱,他们放纵自己的情欲,享受特权,所有人都无视了所谓的操守。
  其实操守也不过是人为自己戴上的枷锁。
  古往今来能够遵循的人到底还是少数,如果大多数人都能做到,那放荡者才会成为所有人的追求。
  “我不是想要灭除人欲,我只是想要尽量压制,让事情不会变得太糟。与人赌博玩乐不过是一种消遣,可若是深陷其中,那就会输个倾家荡产,家人跟着一同遭殃,自己没了命,家人也不会好过。同样,床笫之乐是顺应天道,我不可能禁止这件事,但是青楼楚馆让平民百姓视美貌为原罪,殴打、逼迫、杀人、欠债等等,无一不是在迫害百姓。”
  同样也腐蚀朝廷。
  给上司送女人,送金银珠宝,完全就是在行贿,目的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财,得到更大的权力,受害的是千千万万的百姓。
  沈清瑶知道沈灼灼说的是对的。
  “京城之外的事情我会交给其他人来做,以后工厂在哪儿开设,扫黄□□的事,就会走到哪儿。”
  沈灼灼早就已经想明白了,她不可能一下子改变整个大庄,现阶段交通不便利,沟通不迅速,大庄那么大,有的是法外之地。
  她能做的其实很少,大多数事都要留给后来人。
  沈灼灼在京城这一通抓人,吓得整个京城的人都不敢随便乱走了,街道上好几天都是空的,小贩也不敢出来摆摊。
  这种情况让来往上值的官员心里很不舒服,朝会上屡屡有官员上奏着弹劾沈灼灼,说她横行霸道,残害普通百姓,新法有违天理,不该执行。
  沈灼灼对此没有费太多的口舌,只是甩出了一连串数据。
  比如这次行动中到底抓捕了多少个毒贩和青楼最大恶极的人,他们手上有多少条人命,拯救出多少被逼迫被压迫的妓女和男妓。
  那些被拯救出来的人又能为工厂创造多少效益,为国家做出多少贡献。
  一连串的数据打得那些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在看到,这些年因各种原因死在青楼赌坊中的人命数量时,他们就已经闭上嘴了。
  “赌坊和青楼两者互相串联,百姓被赌坊设局,输了个倾家荡产,最后卖儿鬻女来抵债,那些被卖的孩子,貌美者全都流入到青楼楚馆之中!这些孩子就没几个活到三十的,即便活得长久些,那也是病痛缠身,痛苦不已。”
  沈灼灼真的很想问问这些站在朝堂上的官员,他们就一点儿同理心都没有吗?
  “诸位在说新法有违天理的时候,心里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才是天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残害他人取乐的天理!”
  “说得好!”
  在百官无言后,谢秋莳开口称赞沈灼灼,显然是已经亮明了她的态度,在这件事上她是支持沈灼灼的。
  “新法已经通过并且设立,它没有任何问题,沈御史做得很好,这位当与沈御史一般,严格执法,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