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门,伴随着一声呜咽娇弱的哭腔,细细碎碎的眼泪把干净白嫩的脸蛋弄得很湿很水。
顾锦洲连忙搂住她,轻轻拍着背安抚。
“今天先聊到这里,你们去忙吧。”
几个男人离开了,唯独容修还坐在沙发上。
容修:“发生什么事了?阮阮你说话啊,锦洲都快急死了。”
苏阮阮眼泪哗哗往下流,她不想哭了,但是泪腺不同意。
“我,我没事,就是想起了在苏家受虐待的日子。”
顾锦洲摸着她的小脑袋,眼睛很深很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修啐了一口:“苏家真不是东西,居然虐待你!”
苏阮阮借着眼泪和情绪,像一个失控的漂亮玩偶,滋儿哇乱叫:“是的!是的!容修哥,你真是说了一句很对的话!”
“苏氏夫妇不是好东西!”
“我那个大哥也不是好东西!”
“还有那个苏澜儿,更是奸诈无比!”
苏阮阮提起苏澜儿时,特意打量容修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猫腻。
容修:“如今这个局面都是苏氏夫妇造成的,你和苏澜儿都是受害者。”
苏阮阮:“……”
啊?
你怎么自爆了?
看来容修已经跟苏澜儿搞在一起了,受不了别人羞辱她,立马就要出声维护。
苏阮阮得到了答案,不再看容修,埋头在顾锦洲怀里抽噎。
顾锦洲说:“你出去吧,我好好哄一哄她。”
容修离开了办公室。
不等顾锦洲审问,苏阮阮自己交代了前因后果,噶腰子的事当然不能提,只说了厉少爵威胁她回苏家。
顾锦洲眼神沉了沉,阴鸷强势的男人早就介怀这件事,但还是耐心性子低声哄:“以后别再去龙腾娱乐,你要是喜欢编舞老师这份工作,就去我百分百控股的嘉叶传媒。”
苏阮阮用他昂贵的白色衬衫擦眼泪,哼哼唧唧同意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就用不着去厉少爵的公司折腾了。”
顾锦洲气笑了,“我要是一开始安排你进自家公司,你难道不会给我扣‘大家长’‘一言堂’的帽子,指责我是大男子主义,控制欲强?你当初不就是骂我控制欲强,才义无反顾离开我去苏家。”
苏阮阮心虚地搂着他脖子,叽叽歪歪,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反正他全部受着就行了。
不一会儿。
厉少爵的电话打到了顾锦洲这里。
他解释了一大堆,最后想邀请顾锦洲和苏阮阮吃饭,赔礼道歉。
顾锦洲眼底泛着寒光,“不必。”
厉少爵也有自己的傲气,既然对方不接受自己的诚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不远处的沙发。
苏阮阮戴着耳机在听歌,她在微博搜索了‘苏澜儿’的名字,发现她出道仅仅一年涨了千万粉丝。
没有绝佳的演技,没有无双的美貌,全凭小说剧情对女主角的偏爱,很快苏澜儿就会成为内娱顶流,坐拥万千粉丝。
同时厉少爵和容修等一众舔狗,会为了赢取苏澜儿的芳心明争暗斗,最后在苏澜儿需要换肾的时候握手言和,一起嘎掉苏阮阮健康的肾给苏澜儿换上。
呵呵。
这辈子谁想割掉她的肾,顾锦洲会让他有来无回。
苏阮阮有自知之明,光凭她一个人没办法改变命运,必须紧紧抱住顾锦洲的大腿。
但是吧,抱大腿归抱大腿,欺负顾锦洲归欺负顾锦洲,他好像也挺喜欢被她踩在脚下的感觉,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癖好。
叮叮叮——
微信提示音响起。
穆心儿:嗷嗷嗷!救我!
苏阮阮立马打字回复:怎么了??
穆心儿:我在顾风砚的公馆里写论文[暗中观察.jpg],他骂我蠢!
苏阮阮:真的?三哥性格非常好,我从来没见他骂过人。
穆心儿:他没用嘴巴骂,他用眼神骂我蠢!我突然压力好大,我还是去医院堕个胎吧!阮阮,你要跟我说,公主请堕胎!
苏阮阮:…我呸!三哥除了用眼睛骂你蠢,没做别的吧?
穆心儿:没,反而是我气不过,咬了他的肩膀还是胸肌……他离开书房,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会不会去厨房找菜刀,要剁了我吧[救救我.jpg]
突然穆心儿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苏阮阮点开听。
顾风砚温润清淡的声线响起:“阮阮是我,我没有去厨房找菜刀,只是给她切了一盘水果。我要把穆小姐的手机没收一会儿,让她专心写论文,晚点你们再聊。”
苏阮阮笑着笑着咳嗽起来。
顾锦洲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像有点烫。”
“……我只是口水呛到嗓子了。”
从小一起长大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大概就是你的竹马说你生病了,那你八成就是生病了。
晚上苏阮阮有点发烧。
第25章 一声哥哥,顾锦洲永远为她心软
顾锦洲用额温枪‘滴’了一下苏阮阮的额头,38.9°,确实发烧了。
他吩咐刘妈:“喊家庭医生过来吧。”
刘妈:“是。”
顾锦洲调高了室内的温度,又给苏阮阮掖了掖被子。
苏阮阮眨巴着雾蒙蒙的眼睛,脸颊泛着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锦洲哥哥,我不吃药,太苦了。”
顾锦洲像是没有听到,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说了一句‘乖’。
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但是顾锦洲不会拿她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苏阮阮伸出白皙如玉的小脚,隔着昂贵冷黑色西裤蹭了蹭顾锦洲的大腿,来自病弱小绵羊的勾引。
顾锦洲薄唇勾起,几乎要笑出声。
“病宝宝,安分一点。”
这时家庭医生来了,苏阮阮快速收回小脚。
她只是普通感冒,医生开了两种药就离开了。
顾锦洲握着水杯,沉声道:“吃药。”
苏阮阮摇头,病弱的脸颊衬得那双眸子漆黑无辜,她柔软的声音响起:“哥哥。”
顾锦洲薄唇抿直,洁白禁欲高领裹着的喉结攒动,心中无法言喻的开心。
她从小没有父母,开口第一声喊得是‘哥哥’,而非爸爸妈妈。
就是这声哥哥。
顾锦洲又当爹又当妈。
苏阮阮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他哥哥了,可想而知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不亚于最爱的时候死去的白月光。
顾锦洲攥紧了掌心的四颗药。
“要不用退热贴,她只是普通感冒。”
刘妈坚决反对:“少爷,小小姐的身体重要啊!”
顾锦洲从‘阮阮牌迷魂汤’回过神来,连哄带骗让苏阮阮吃了感冒药。
刘妈这才放心离开。
苏阮阮吃完药就睡着了。
顾锦洲从书房拿来一本法语书,坐在床边的沙发看了起来。
方便照顾她喝水,上厕所。
顾锦洲根本没心思看书,他时不时就要摸一下苏阮阮的额头,这是他从小捧在掌心长大的小姑娘,爱之如命。
“哥哥知道你在苏家受了很多罪,所有欺负你的人,都会得到惩罚。一定很疼吧,他们一定把你弄疼了,我为什么不在你身边,我应该在你身边的,阮阮…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的眼睛猩红,疯狂。
指骨软绵绵的触感,把顾锦洲从狂暴肆虐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原来是阮阮无意识握住了顾锦洲的食指。
他佝偻着腰,轻轻嗅吻着她的手,牙齿咬着她的手指缠磨,很轻很轻。
如果苏阮阮醒着,可能会把自己孩童时期的磨牙棒无私奉献给顾锦洲,反正都是他选的,他应该不会嫌弃自己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