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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修炼时所需的灵药,本尊便在殿前种植了些。”风宁注意到少女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揉了揉慕予希的手腕。
  挤压在心口的疼痛消弭而去,慕予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日后,你便在闲暇之时,为本尊照顾这些花草,可好?”风宁柔声。
  “好。”慕予希自是不会拒绝。
  天色渐晚,风宁带着慕予希进入一间久无人居,但却干净整洁的偏殿,松开拉着的手:“你住在这,可好?”
  “好。”慕予希几乎是在风宁话音落在的同时接道。
  “如此便早些休息,本尊就在你隔壁,若是有事,唤本尊就可。”风宁临走前道。
  “是。”风宁。
  目送风宁消失在偏殿内,慕予希长舒一口气,她四处打量着偏殿内的布局。
  与她刚开始进入越神宗醒来时的那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墙壁上没了文字,只有几幅覆盖整面墙壁的巨大水墨画。
  一顶暖炉袅袅冒着白烟,吐出的香气让人身心放松。
  慕予希活动着筋骨,坐到铺好的床铺上,仰头呈大字型躺下。
  前所未见的放松。
  暖炉中的香气过于让人沉迷,慕予希意识逐渐昏沉,眼皮耷拉下来,就这般睡去了。
  寂寥的黑夜中,四面八方的潮水裹挟着令人犯呕的腥味传来,全身被锁链牢牢锁定,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手腕处是深浅不一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渗出血液,顺着肌肤流入下方的容器中。
  “滴答滴答”的,一声声轰击在耳膜上。
  锁链突然间绷紧,将本就拉直的四肢用力向外拽去,拉扯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黑暗中,慕予希重重地喘息着,冷汗布满洁白的额头,她左右摇晃着,想从这种境地中脱离出来。
  就在她无助,悲苦之时,一道道飘忽不定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姓。
  “慕予希,慕予希……”
  同时,体内涌入温暖的灵力,一点点抹除她心中的恐惧。
  潮水和血腥味开始后退,铁莲松垮下来,她被什么东西拉了出来。
  “慕予希?”风宁圈着怀中汗水淋漓的少女,眉心蹙起。
  “师……师尊。”慕予希浑身剧烈抖动一下,脱离出梦境。
  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苍白的唇哆嗦着,形成小小的一团,窝在风宁怀中。
  指骨攥着女人胸前的衣领:“师尊。”
  风宁抚着少女的后背,冷凝的面色多了几分柔意:“做噩梦了吗?”
  慕予希鼻尖耸动,后怕地闭上了眼:“嗯。梦到自己被锁链绑起来了。”
  慕予希将梦中的事情叙述了遍,然后头枕在风宁胸口。
  没能注意到在她说完后,淡漠的师尊脸上,浮现而过的复杂。
  “嘶。”正说着,慕予希身子突然向前扑去,风干的汗水再次布满额头。
  她清醒地感受到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握着风宁的手用力捶在胸口,发出沉闷的“哼”声。
  “师尊,好疼。”慕予希话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被灼烧般的疼,比在梦境中清晰百倍。
  她求助地喊着风宁。
  后者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五官皱成一团,无措地挣扎。
  “师尊。”慕予希断断续续的声音自口中吐出。
  风宁像是才听见慕予希的呼唤,浅蓝色的灵力缓缓涌出,盘旋在慕予希的头顶。
  算着对方快要坚持不住了,风宁手指点动,灵力自上方涌入慕予希体内。
  又是梦境中的那股暖意,疼痛大幅度减轻,慕予希紧闭双眼,修长泛白的指尖扣在大腿上,硬生生烙出一片红痕。
  胸口被人细心揉动,慕予希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被风宁打断:“睡吧,本尊在这陪你。”
  “师尊……”慕予希意识彻底迷离前,低低唤了声。
  启宁殿独处越神宗一方,周围不与任何建筑相接,无人打扰,更像是一块世外之地。
  只是这块常年被冰雪覆盖,很少有人踏足的世外之地,而今却是温暖如春。
  “若不是看见‘启宁殿’三个大字,本宗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亭子内,时亦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条斯理地品了口。
  “她受不了这里的寒意。”风宁低语。
  闻言,时亦笑了笑,她放下杯子,细长的手指轻点在茶水中央,沿着杯沿滑动一圈,然后在石桌上落下湿润的痕迹。
  “护界屏障那里的空缺现在有增大的趋势,我们最多还有百年的时间。”时亦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石桌上的干涸的水迹,“我们还有别的机会。”
  “阿宁。”时亦掀起眼皮,望着热气升腾的茶水,默了下,“本宗希望你能想明白,莫要让自己后悔。”
  “嗯。”风宁转头望向慕予希居住的偏殿,古井无波的眸子暗了下去,“本尊只想万无一失,亦不会后悔。”
  慕予希转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顺着窗户钻入殿内,被分割成方格状打在地面。
  她怔神地望着地面上的阳光,片刻后,激动的在床上滚动两圈。
  昨晚,她被师尊抱在怀中安抚的画面历历在目,女人温柔的帮舒缓身体上的疼痛,温声细语,让她如同溺在温水中。
  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