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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什么了?
  让她突然之间转变如此之大。
  “囡囡被绑,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想着想着,某个瞬间忽然就想明白了……”
  柳知湘眼底水纹涟漪,盘踞心底已久的悔恨爬上心头,声音轻颤,“暖暖,如果我早就做出改变,三年前我们就不会离婚,不会分开那么长时间。”
  唐云暖深深看了一眼柳知湘,连连后退,语气生硬,“往事不可追,旧事连同我们的关系已经翻篇了,放下吧。”
  柳知湘迈出一大步,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神情没有一丝动摇,盛满温情的眼眸在熟悉的脸庞流连,“往事不可追的下一句是,来日尤可期。”
  “我不会拘泥于从前,暖暖,我要的是未来,和你,和我们的两个女儿,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的未来。”
  “或许还会有很多的困难,很多危险,但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再多坎再多难,我们携手,一个个跨过去。”
  未来……
  悦耳动听的词汇在心尖反复品味,唐云暖觉得眼前笼罩的薄雾从未散去,她看不到,看不见柳知湘说的未来,在哪里。
  她是丧尸,是不安定的存在。
  若哪天缓释剂对她失效,哪天她忽然就发疯了,像那只认出丈夫又亲手杀死他,啃噬他的血肉的丧尸一样,对身旁最重要的人下手呢……
  是她杞人忧天,可……万一呢。
  那个万一,会让她们丢了性命啊!
  “喂!你们在干啥呢?”
  轻快的声音打破凝重的气氛。
  林实的脑袋从推开缝隙的铁门后冒出来,冲着站在诡异大树前一动不动的二人,不解发问:“你俩被定住了?还是玩一二三木头人呢?”
  唐云暖猛地回神,仓皇逃走,“我去开车过来。”
  柳知湘看着步伐微乱的身影,满眼可惜,嗔怪地看了眼欢脱打量大树的林实,微微笑:“你来得真是时候。”
  “昂?”林实回望,瞧着她一副不满的样子,脑子顿时开窍了,眉尾轻挑,“我不会……打搅你们的好事了吧?”
  柳知湘说不上来失望,又不是很开心,烦恼地轻叹,走近林实的身边,吐露烦恼,“我和她聊了,她始终不回答我。”
  林实斟酌片刻,刚打算安慰她,却见她自己安慰自己,喃喃自语:“但攻势过猛,暖暖也需要时间消化和接受,柳知湘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急不得……”
  林实:……
  好吧,柳知湘自己能把自己安抚好,她也不用费心去想安慰的话。
  保险起见,虽然很害怕,林实还是把躺倒的尸身看了个遍,检查他们是不是死绝了。
  没想到真的有意外收获。
  还是本该死在她射出的银针之下的女人,胸膛的起伏虽然小,呼吸虽然微弱,但她无疑是还活着的。
  林实蹲在她脑袋边上,盯着她脑壳竖着的那根银针,很是费解,“这银针带剧毒,中针的人类,不管哪个部位都会立即死亡,不似丧尸,射中脑袋才能即刻死透。”
  “我难得这么准,射中最脆弱的脑袋,理应死绝啊,怎么这个女人死透之后还能活过来?”
  林实从监控里,把那男人抱着女人痛哭的一幕看得清楚,以为这女的命已绝,没想到事实竟会有所出入。
  怪事见多了,柳知湘没有多深究,也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知道筱徽没死,她反而很高兴,特别的高兴。
  手掌轻挥,怪树伸出一条粗壮的树干,树杈化作条条藤蔓,带着尖锐的利刺,缠绕在筱徽的身上,刺进她的身体里,高高吊起。
  血从伤口溢出,顺下流到脚尖,再落到地面,不一会儿地面画上一片血红。
  昏迷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疼,眉头微微皱起,挣扎着好似要醒来。
  柳知湘眼神微变,骷髅树叶争先恐后灌进将要醒来的女人嘴里,不给她开口说话。
  车子驶来的声音隐隐传入耳。
  柳知湘看了眼树干里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吊着的女人,立刻进去庇护所。
  主人离开,怪树也悬浮在半空,跟着她走。
  走到基地废弃的大车库,柳知湘比划了一下,把怪树缩小一点点,正好塞进去的大小,将它暂时安置于此。
  不是不能收回,只是那样太便宜这对宛如恶魔的夫妻了,她可不会那么仁慈,她要把暖暖受到的屈辱,囡囡受到的折磨,千倍万倍还回去!
  “妈妈!”
  柳知湘关上车库的门,小阳也正好飞奔过来,拉着她往房车那边去,“妈妈,囡囡想你了,正在找你呢,你快过去。”
  柳知湘跟着她走,语气宠溺:“好好好,小阳别着急,囡囡会等我们的。”
  回到房车上,却发现床榻上的小孩不见踪影,方如西连忙转述,告诉她唐云暖抱着小孩进屋了。
  小阳和柳知湘转而进去屋里,走进曾睡过的主卧,大床上的小孩等太久,昏昏沉沉睡着了。
  见她来了,唐云暖立刻起身。
  “我去把面包车里的物资弄进来,你们在这待着。”唐云暖丢下一句,脚步匆匆离开。
  柳知湘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眼睁睁看着唐乌龟化身唐兔子,一溜烟跑得没影,无可奈何。
  小阳奇怪地问:“妈妈,妈咪怎么跟老鼠见着猫一样,你们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