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也满面愁容,陈尚学这次真的踢到了铁板,除非有人替他去,否则——
等等!
陈父突然灵光一闪,说:“陈尚博呢?他替他弟弟去给徐挚道歉不行吗,他可是被我们养大的,这是他的责任!”
陈母:“可我们送去的不是小学,徐挚会接受道歉吗?”
陈父皱眉道:“小学说过,当时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人脸,不然他也不会泼徐挚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这样吧。”说着他就打开通讯录给对方打电话了。
陈母对陈尚博也没有什么感情,便默许了丈夫的行为。
陈尚博刚从亲生父母那里得知自己是幼时被人拐卖,而不是被抛弃,就接到了养父的电话。
陈父用命令似的口吻说:“尚博,你弟弟遇上麻烦了,快点回来。”
陈尚博:“我……”
手机里传来“滴滴”的声音,陈父已经把电话挂断,没有给他回答或拒绝的时间。
朱家父母气得手都抖了:“宝宝,他们就是这么对你的?我们原本还想谢谢他们的收养,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陈尚博想的却是江黎的话:“他们近期肯定要联系你,到时候千万告诉我。”
他便给江黎发了条消息,告知对方陈家来电了。
江黎秒回:[先别回去,等我半小时。]
江黎还留着上次打离婚官司的律师的电话,提前联络过律师后,急匆匆赶到了陈尚博目前的居住地。
“到时候我们这样……再这样……做一出戏,让陈家自己放弃你的户口。协议要书面的,不能只是口头承认,最好彻底断绝关系,否则后患无穷——”江黎絮絮叨叨道,“……喂,你还在听吗?”
陈尚博一个激灵:“在听在听。”
律师很快列出来书面协议,推给他:“你看这样如何?”
陈尚博浏览一遍,苦恼地说:“我觉得很好,可我、陈家不一定会同意啊。”
江黎笑笑:“放心,他们会同意的。”
陈家夫妇都快急死了。
陈尚学再怎么惹事、再怎么废物都是亲生儿子,而陈尚博只是随便从孤儿院领养的,根本没法比。
但徐挚已经在催陈家交人了,陈尚博还没到,两人不禁慌张起来。
“你不是说他很听你的话吗,怎么还没来?”陈母抱怨。
陈父直转圈:“我怎么知道!”
就在两人急得火冒三丈时,陈尚博敲开了陈家大门,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们先让我替陈尚学受过,这是我的条件。当然,十几年间你们为我花费的所有开销我也会全部还清。”
陈母目瞪口呆:“……”
陈父倒是比较冷静,接过协议书,草草看了看就签上名。
他不耐烦道:“这样行了吧!”
陈尚博小心收好那份协议书,点头说:“可以了。”
几个小时之后,徐挚派来的人带走了他。
陈尚博在车后排坐着,手里紧握着一个u盘。这是江黎给他的,也是他能从徐挚手下翻盘的唯一机会。
——徐挚曾经犯案的证据。
高档餐厅里。
江黎和那位律师正在相对而坐,律师疑惑道:“你不担心他吗?虽然他有证据在手,但徐家势力庞大,很难定罪。”
杨律师处理过太多仗势欺人的诉状,大部分都被压下了。
江黎慢慢地喝了口茶水,笑道:“我了解他们徐家人的性格,陈尚博不会有事的。最多……也就是被盯上一段时间而已,徐挚现在不敢害人了。”
毕竟徐家马上就要遇上麻烦了。
杨律师打量着他,相比一个多月前自己刚见到他时,这个年轻人的心性和志气更加锋利了。
或许有一天,他会取得前所未有的成绩,达到世人无法抵达的高度。
她微微笑了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陈尚博果真在第二天平安回家,并拿着协议书找到陈家,转移了自己的户口,还改姓氏为“朱”。
朱尚博花了两天说服李老板投资,之后便全身心投入高考总复习当中。
朱家夫妇也为了陪儿子复习而搬来t市,反正他们早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来t市定居、找工作也方便。
“希望高考前不会再出乱子了。”江黎想,“尤其是渣攻白莲花那里。”
此时徐铭和白敛茶正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白敛茶因为复习不顺利,想让白家给自己买一个大学名额,而徐铭正因为江黎的改变而烦躁。
原本两人相安无事,但白敛茶说了句“是江黎把我挤下去的”,惹怒了徐铭。
徐铭大吼道:“明明是你自己没考好,在这儿怨什么别人!”
白敛茶被吼得委屈极了,嘤嘤嘤道:“我、我只是随口说说,铭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江黎就这么好吗?”
徐铭:“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白敛茶伤心欲绝,难过地摔门而去。
他虽然一直讨好徐铭,但也不是真贱、真没心没肺,也会难受。
倒是徐铭,因为白敛茶提到江黎而再度想起对方说的话,他自然不相信江黎“不喜欢”自己了。
他甚至依旧认为江黎是在吃醋,或许和白敛茶保持距离就能让小宠物回心转意——不过总吃醋不是宠物该做的,还是需要以后多调/教调/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