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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的目光几乎和那些巴卡族人的头巾平齐,行动间鼻端满是清甜的花香。这种花他没见过,重瓣长蕊,花团锦簇,神奇的是各色都有,一朵花恨不得汇集天下色彩于一身,竟然还分外和谐。
  马红俊顺手在身边行人的腰间挎篓里拿来一朵,递到唐三面前:“这是甜望花,花蜜酿酒,花瓣制衣,花语是最美的感情。”秋月祭典时,除了头巾上的甜望花,其余都可以随意取用,象征着友好和热情的传递。
  唐三接过硕大的花朵,转头就插在了马红俊的小揪揪上,还特意低下头在马红俊耳边说:“最美的花要有最美的人相配,你之前说的。”
  在唐三看来,小凤凰骚包的样子和这种极致华丽的花再相得益彰不过。马红俊对唐三心里想的什么简直门清,根本就不奢望唐老干部能往别的地方想。
  就算如此,小红鸡还是跳着脚要给唐三也带上一朵,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打闹间,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两个人顺着大家仰头的方向看去,只见流星带响,直冲天际。
  那亮红拖着长长焰尾的小火种飞至半空,在最高点崩裂,倏然的金色光芒绽出庞然花朵,流光溢彩。火星四散着由中心散射飞去,拉出一条条密集的光丝,而后再次炸开。第一次的光华还没有散去,第二次的绽放已然开始。
  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这才是盛放!变幻莫测、火树银花。一花开,群芳争艳,整个夜空都覆盖在层层叠叠的金色华光之下,团团如烟云。
  这才只是开始。
  紧接着无数焰火像箭一样飞上云霄,是花非花,五光十色,此起彼伏。
  明暗交替在所有人的脸庞上,这种奔放与热烈点燃了气氛,呼喊和跃动海潮一样蔓延,最烈的酒扬洒半空,花瓣飘落如雨。
  再后来,咚咚鼓声震响,古老的民谣不知从何处唱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口应和,踏歌而舞,磅礴的歌声隆隆,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举起了双手,跟随着召唤,嘶哑着嗓音。
  万人空巷,只为了一曲祭歌,只为了一份传承。
  夜色飞溅,大地燥热。
  声,成了茫茫一片;
  人,成了茫茫一片。
  直到最后的花火沉寂,歌声缓缓停歇,头巾上的甜望花伴随着欢呼被统统抛上高处,星幕花雨,灯明酒绿。
  马红俊和唐三手牵着手,站在狂欢的人群边缘,这种热烈的景象会感染他们,可却不能同化他们。欢欣的情感传达到心底,也只不过是让交握的手更紧密一些。
  “好看吗?”马红俊仰着头看唐三,头顶大花团颤颤巍巍,光晕柔和了眉眼。
  唐三故作平静地扶了扶自己头上同样的花球,抿唇笑道:“好看。”
  小红鸡一口白牙闪闪发亮,跳着脚的开心,拉着唐三就向稍显空隙的人群里冲:“快来,还有好玩的!”
  闯过人群的阻隔,终于到达了提亚城的中心广场,洁白的雕塑高高站在喷泉池的中央,是一位长袍铠甲,丰神俊朗的男子。
  马红俊指给唐三看雕塑手中的羽箭:“这是风神的塑像,传说风神是天空的羽箭,巴卡族人认为只有天空的神明才有资格执弓。”
  “真的有神明吗?”唐三看着高高在上的雕像低声问道。
  马红俊忍不住捂嘴偷笑,堂堂海神大人,未来的双神位继承者,年少无知时竟然问出世界上有没有神这种问题,想想就搞笑哈哈。
  小红鸡笑够了才在唐三不解的目光下肯定答道:“当然有神,我可是还等着你什么时候继承神位,到时候我好仗着你的名头作威作福呢!”
  “呔!小兔崽子们听好了,爷爷我的三哥可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什么什么神!还不快快交出来你们所有的钱财,小爷留你们一条狗命!”
  “你可闭嘴吧,到那时我肯定大义灭亲。”唐三笑着捂住马红俊停不下来的嘴。
  喷泉池里流淌的是甜望花蜜酿的酒,名字倒是没什么稀奇,就叫做甜酒,一个铜币,池边大叔就给打来一小杯,咂咂嘴的量,也就尝个味道。
  马红俊自己不感兴趣,却非要拖着唐三尝尝。唐三喝过,只觉得这根本就是糖水,一点酒味没有不说,还甜的发齁。
  看到唐三苦着脸,马红俊得意的坏笑:“其实这个要配这边的苦麦面包吃的,明天早上吃旅店的早餐你就知道了。”
  唐三丢掉超级环保的树叶小杯,掐住小红鸡胖脸:“就知道你个小坏蛋是故意的!”
  “哎呀哎呀,不逗你了,那边还有游戏摊子,快走快走。”马红俊果断转移话题,两手一拧就把唐三的手臂禁锢在怀里,保住了自己的小圆脸。
  推推搡搡到了广场的另一端,绛红、瓦蓝、青灰和墨绿的帐篷构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小摊位,油灯光芒亮堂堂的,有的贩卖手工品,有的就是马红俊所说的游戏摊子。
  “我们今天的目标就是打遍这一趟摊位!”小红鸡颐指气使,豪情万丈。
  到了近前唐三才明白马红俊为什么如此胸有成竹。
  第一家,猜球。三个倒扣的碗,一个碗里有球,摊主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啥也逃不过唐三的紫极魔瞳。
  第二家,飞刀。十把小刀打挂在布帘上的小工艺品,马红俊蹦跶着要这要那,唐三淡定的指哪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