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被无限放大的镜头数不胜数,屎盆子一个接一个扣在白莱身上,其他人也无一幸免,开播之后的一水儿好评逐渐变了味儿,这两天投资方来问了好几次,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亲切和蔼变得愈发强硬,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尽快解决掉白莱惹出来的麻烦。
资本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比起一个人的清白,他们更在乎投资换来的回报,所以节目组再三解释仍然无力。
许静和侯俊无疑是压力最大的,为了不影响正常拍摄,他们一致认为不能让白莱知道外界的情况,本打算在这一站结束之后再徐徐图之,但是眼下的情况似乎不允许他们继续保持沉默了。
许静一早就问过张润琳,这几天张润琳还特意回了一趟学校去证实那个omega的身份,现在他们也有了头绪,许静收到她发过来的资料之后心里大概有了数,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和侯俊商量,再决定怎么跟白莱开这个口。
不过最叫侯俊担心的是第二件事。
他们在监视屏后面可以360度无死角地看到嘉宾们相处的情况,之前的两天白莱和庄景雩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默契他们看得分明,都以为这两人可以画个不粗不细的双箭头了,当然,作为庄景雩的发小,他私心觉得庄景雩对白莱的箭头已经很粗很明显了。但是从昨天晚上白莱把票投给了池铭开始,到今晚池铭精心安排湖景餐厅、夜晚约会,再到白莱刚刚的弃票,这三个人的局势再次变得不甚明朗。
侯俊有种感觉,好像白莱好不容易从节目组的“托儿”这个死胡同出来,又一头钻进了另一个死胡同里,他下意识地在池铭和庄景雩之中去平衡,他和庄景雩在一起时会配合着跟他打闹斗嘴,和池铭在一起时也会配合他的一切行动。他默许这两个人的接近与追求,不是因为他对他们有多少好感,而是因为他们处于镜头之下,他不想扫任何一个人的兴,他没拒绝这一头,就意味着同样也不拒绝那一头。
侯俊做了那么多年的综艺,很清楚什么情况会受到好评,更清楚什么行为会挨骂,播出的时候观众才不管白莱的做法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大概率会觉得他两头都吊着胃口,再结合最近糟糕的舆论导向,他实在担心白莱再背上些莫须有的罪名。
想到这里,侯俊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千错万错都是一开始的错。
他看着屏幕上的三个画面,沉默地坐在房间里的池铭,垂着头慢慢走回房间的白莱,和遥遥缀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庄景雩,一个头两个大。
开门声传来时,池铭瞬间就把手里的小盒子藏到了身后,紧张地抬头道:“你回来了。”
白莱脚步一顿:“嗯,你洗澡了吗?”
池铭摇了摇头:“你先去吧,你洗完我再洗。”
他回来之后一直在纠结什么时候把礼物送出去,感觉才过了几分钟,白莱就回来了。
白莱没再和他推辞来推辞去,点点头抱着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听到轻轻的水声后,池铭才松了口气般把身后的小盒子拿出来,犹豫再三,塞进了自己床头的抽屉里。
……还是明天再送吧。
放好礼物后他在房间里静坐了一会儿,浴室里的声音像是某种提醒,前一秒才放下的心脏再次悬起,要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的刺激对他而言太过强烈,叫他一时之间无所适从,他惶然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要是他自己能看到监视屏,一定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傻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忽然停止,池铭的脚下也是一错,差点在平地摔一跤,幸好他手快扶住了桌边才险险站稳,他深呼吸几次,勉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僵硬着四肢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
白莱出来时看到他挺直腰杆儿端庄地坐着,面无表情,画面特别奇怪。
“池哥,浴室我收拾好了,可以用了。”他擦着头发说了一句。
池铭硬邦邦地“嗯”一声,僵硬地站起身去拿衣服,目不斜视地往浴室走。
白莱看着他同手同脚的背影,更加莫名其妙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投个票的功夫,池铭忽然变得怪里怪气的……
因为知道他的洁癖,白莱把浴室收拾地很干净,水渍也刮过了,只留下一点热气与淡淡的柑橘香,是池铭用惯的那一套沐浴乳与洗发水,他特意在浴室里放的,给白莱准备的全新一套,一想到刚刚白莱用的是与自己信息素气味相同的沐浴乳,再想到现在白莱整个人身上都是清透的柑橘香气,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尤其是某个部位,几乎是在想象的瞬间就……
干净的镜子照出他红得要滴血的面皮和全身绷紧的肌肉,池铭打开花洒,热气一下就蒸腾起来,镜面也变得模糊,他在热水下定定站了一会儿,在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的时候狠狠转动水阀,转到冷水那一边。冰冷的水从头浇下,冷热突变的刺激叫他心脏瞬间缩紧,他咬牙忍耐着,半晌,才把不合时宜的欲望压抑住。
……这一夜注定有人不太好过。
白莱睡的不太好,一晚上总在做梦,梦里的他和池铭在湖边钓鱼,过了好久鱼漂终于动了一下,他立刻去提竿儿,水里似乎是个大家伙,任凭他怎么使劲儿都提不上来,旁边的池铭赶紧来帮忙,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一起使劲儿,他们俩就跟拔萝卜似的,和水里的大鱼较劲儿,毕竟一鱼难敌四手,他们俩使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把它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