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面露惊恐:“还来?”
“明天做个温和一点的,精油推背不会疼的。”訾一梦连哄带骗。
喻柏和白莱第二天准时出现在按摩室,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口嫌体正直,对他们俩而言按摩室就是一个安全区,虽然肉体上受罪了点,可总比感情上拉扯挣扎强上许多。
精油推背和昨天的足部按摩不太一样,得脱掉上衣只穿短裤躺在按摩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更衣室,四个人轮流去换,白莱一开始想和喻柏他们隔开来,三个omega却都说不介意,还是大家在一起比较好。
光着膀子的白莱颇有点不好意思,规规矩矩地站在更衣室外面眼神不敢乱瞟,訾一梦明知道他害羞还故意逗他,戳戳他的腰腹捏捏他的胳膊,夸张道:“平时看不出来,我们莱莱还是很有料的嘛。”
白莱双手护胸作娇羞状,两个人在更衣室门口玩闹着,倒是少了几分尴尬,后面大家聊得开心按得舒服,完全忘记了那点窘迫,聚在一起吃晚餐时还拿彼此的身材开玩笑。
“……所以你们下午是脱光按的?”庄景雩越听越觉得不对,神色古怪地问道。
“对啊,”訾一梦大喇喇的,看着alpha们不太自然的脸色起了坏心,故意炫耀道,“别看莱莱这样,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有我们喻哥,那皮肤光滑的,啧啧啧……”
这下不管是庄景雩司观澜还是池铭,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视线不住地往关心对象身上投去,喻柏就跟被针扎着似的,坚持不到一分钟就找借口开溜:“咳,我有点口渴,去点个喝的。”
“……我陪喻哥去。”白莱立刻起身,跟在喻柏身后朝点餐台走。
冉羽知在桌子底下偷偷打了訾一梦一下,用眼神说话:你干嘛。
訾一梦给了他一个wink:看我表演。
“还有一天就要下车了呢,”他看似在和冉羽知说话,眼珠子却滴溜溜地在对面的三个alpha脸上转,“过得真快,也不知道莱莱和喻哥纠结的问题能不能在车上解决呢……”
他就差把话摆到明面上了,在座的都是人精,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司观澜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心眼比筛子还多。”
訾一梦得意道:“谢谢夸奖。”
庄景雩和池铭各有心思,两个人在晚餐时一致沉默。
池铭本来就话少,他不怎么说话也很正常,庄景雩的安静却让白莱很不习惯,吃饭时总忍不住去看他的眼色,偏偏庄景雩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点儿情绪都不给。
白莱戳戳盘子里的土豆,美食忽然不香了。
七个人的晚餐在沉默和一点点不可说的尴尬中结束,訾一梦和冉羽知这俩连体婴继续绑定去影音室看电影去了,池铭心事重重地早早躲回房间去,白莱没事儿干喝着饮料多坐了一会儿,也打算回房间,临进门前他看到庄景雩往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去了,白莱很少看到他抽烟,隐约记得第一次是在牧场的一个晚上,庄景雩心情特别差的时候。
所以现在庄景雩心情也像那时候一样,变得很差吗?
庄景雩的影子隔着毛玻璃若隐若现,白莱扭头看去却看不真切,也许是感受到了隔着一道门的视线,那身影晃了晃,白莱蓦地收回视线,手触碰到门把手时被静电刺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针扎进肉里一般的疼痛感从指尖传来,只是短短的一瞬,心脏也跟着迅速收缩了一秒。
不过他没有停顿,压抑住想要转方向的冲动,安静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静下来后他又忍不住去想刚才庄景雩默默吃饭的样子,不知道是口味不合适还是别的原因,他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晚饭只吃了一点,酒倒是喝了不少,喝完酒又跑去吹冷风抽烟……
他拍拍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老想着庄景雩,前额一阵疼痛,他摸了摸才发现脑门儿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痘痘,在镜子里仔细看才发现是好大一个红红的包,下午在按摩室的时候还没有来着,几个小时的功夫居然变得这么明显。
他在青春期都鲜少长包,就算长了也会很快消掉,从没有见过这种疯长的红肿痘,洗完澡摸了摸好像更疼了,以前听别人说压力大会长痘他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是真的。
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脑门儿看了许久,白莱败下阵来,不得不出门求助,准备去找訾一梦问问有没有药膏可以借来用用,一拉开门差点撞上外面站着的人。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白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
“……路过,”庄景雩摸摸鼻子,扯了个最低级的谎,“你要去哪儿?”
白莱狐疑地看着他,心想你这样子可不像路过,倒像在这儿站好久了,不过他也没揭穿,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长了个大痘痘疼得很,想去找一梦借药膏。”
庄景雩闻言凑近了一步,半个身子挤进门里,一手小心地捏着白莱的下巴:“我看看……晚饭那会儿我就发现你额头这里特别红,还以为是蚊子咬的。”
白莱瞪他:“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吗,”庄景雩扯着嘴角笑了笑,先委屈上了,“我哪儿敢。”
“我哪有……”白莱底气不足,后知后觉庄景雩贴得太近,呼吸之间能嗅到他身上的气味,不是抽完烟之后不好的味道,而是甜甜的葡萄香气,他愣了一下,“你喷香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