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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师尊。
  慕麟过来旁边拍了拍路剑离的肩膀,笑道:“怎么,看见你师尊回来了, 人都高兴傻了?还站着不动做什么?”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 还有许多沧剑山弟子聚集在山门前,路剑离就算心中有万般情绪也只能暂且压下。
  他走到郁尧和蔺玄泽面前, 让自己的视线尽量不去看郁尧。“弟子见过师尊。”
  蔺玄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了生死门?”
  路剑离瞪大了眼睛, 师尊消失这三年不可能还能关注他的动向, 所以只能说对方一个照面便看出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愧是师尊......
  “不错。”蔺玄泽道。
  路剑离听到这句不错,有些愣神。
  师尊这是在夸他?他们师徒许久, 也从未见过师尊夸过谁。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师尊的高度,也从未指望得到师尊一句称赞。
  如今骤然得到了, 心中却是百味陈杂, 不知做何表情。
  世人眼中他尊师重道, 作为沧剑山首徒,可以说是门下所有弟子效仿的榜样, 他是师弟师妹们眼里,无一不完美的大师兄。
  而他方才,在看到郁尧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脏一阵紧缩。郁尧是师尊的道侣,他明知这点还存有不切实际的妄念,怎么不算是大逆不道?
  他自请进入生死门,还存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彻彻底底将那段过去给斩断。
  若是徘徊在生死边缘,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下,是不是会让他忘记那段经历?让他忘记在拂尘殿的日子,忘记那么会坐在玉兰树下对他笑的人。
  而等最后他也悟出一个道理,彻底斩断就是个自欺欺人的说法。
  这种喜欢,来得莫名其妙,自然不是想忘就能忘。越是想忘,便越是忘不了,越想斩断,就越是深刻,就好像是在有意同你做对一样。
  也许如今他千方百计想往却忘不掉,可能之后就跟莫名其妙来的喜欢一样,莫名其妙就放下了。
  这个时间可能是百年,也可能是千年......不过他知道绝不会是现在。
  “弟子这般远不及师尊......万分之一。”路剑离说完便敛眉往后退了一步,姿态恭敬,却让蔺玄泽多看了他一眼。
  慕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古怪,走上来笑道:“蔺师兄,我就知道你很快会回来。”
  “之前是谁一天到晚念叨,说自己恐怕寿元尽了也等不到蔺玄泽回山的那天?”
  只见楼危一身青绿长袍,突然出现在山门前。
  来人眉目清朗,温润如玉,气质相较过去内敛了许多,周身灵气还有些浮动,显然刚刚才结束运功赶了过来。
  楼危的视线在郁尧身上停了片刻,然后才移开,低声道:“......回来就好。”
  慕麟暗道一声奇怪,盯着楼危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楼师兄这话,不是对蔺师兄一个人说的。
  谢愿早就在郁尧出现的瞬间,抬手便将那面插在沧剑山山门前的旗帜收了回去,撤掉了阵法,抓住了郁尧的袖子。
  “郁尧......”谢愿的手攥紧了,每个字都像是说的非常艰难,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是我不信,我知道你不会死的,我也......我也不许你死。”
  “可是你真的离开了好久......”谢愿的声音最后轻得像是要被风吹走一样。
  郁尧感受到谢愿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微微颤抖,听他这么说,回了一句:“之后不走了。”
  慕麟盯着谢愿看了又看,简直不能将这个委屈到不行的青年,跟之前隔三差五要来他们沧剑山蛮横无理,找麻烦的人联系在一起。
  而且他心里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这谢小家主,对魔尊郁尧,也未免对过亲近了......他的视线在这四个人身上来回移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场微妙。
  仿佛随时会一点就炸,却又因为什么原因,维持着这点微妙的平衡。
  “谢家家主,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别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让人看了笑话。”楼危在一旁微笑道。
  “以前倒不知楼仙君原来是那么爱多管闲事之人。”谢愿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无事,现在认识倒也不算晚。”楼危这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更让谢愿气得不行。
  慕麟连忙止住了谢愿的话头,轻轻咳了一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岁霄峰上再聊,这三年修真界大事没有,小事倒是发生了不少......而且我想楼师兄也很想知道,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危扫了他一眼:“就不信你不想知道。”
  慕麟轻轻咳了一声,没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被楼危直接戳破,索性也不掩饰。“行行行,我也想知道。”
  蔺玄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本尊不会讲故事。”
  “蔺师兄,不是让你讲故事啊......”
  慕麟长叹一声,他差点忘了他这个蔺师兄,本来就是憋不出几句话的性子,宁可被人误解,都不愿意多解释一句的。
  想从蔺师兄口中问出点什么,根本就不可能。
  郁尧突然出声道:“霁清思是不是在沧剑山?”
  “不错。”
  楼危微微点头,视线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郁尧身上。“将霁清思镇压在此,也只是担心他会为祸修真界,如今既然你回来了......那我自然相信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