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雅格尼斯知道你杀了他的爱虫,列克特知道你这么背叛、戏弄他,在这个联盟,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俄利斯一切的希望到此彻底破灭,可他还是不死心地将最后的一丝希冀寄托在星盗身上,“你们还等什么!杀了他!杀了这个雄虫,我把我知道的所有反联盟组织的消息都告诉你们!”
顾浲瞬间警惕着看向那些星盗,精神丝用力缠绕,尾端更是狠狠戳了一下俄利斯的精神海,红发雄虫白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顾浲收回精神丝,一手握枪一手向后拉住了仇临的手腕背在后腰。
黑发雌虫看着面前顾浲的背影,这个雄虫知晓一切、以绝对的计谋碾压别虫的气势、以及仿佛有他在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信服感,让仇临一时间心潮澎湃,从没有一个雄虫能如此的吸引仇临。
等级已经被抛到了脑后,顾浲那种凌驾于一切的轻蔑和淡漠,仿佛他天生就是在顶尖,是应该被仰视被追逐的存在。
而对于其他虫来说可能会是敬畏和崇拜,可仇临他偏是要手摘星辰,他要做把最璀璨的星攥在胸前的那一个!
“雄主别怕。”
低沉的嗓音透着诱惑,刚因为紧张而平静的腺体又开始随着剧烈的心跳震颤。
顾浲向下抻了下手,这种时候都学不会老实!
星盗们对视一眼,顾浲先声夺虫,“反联盟组织而已,比起俄利斯一个虫的情报和可以知晓整个联盟情报的我,我相信你们知道怎么选择。”
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顾浲快速下了最后通牒,“刚刚我的许诺不会变,只要把安德洛交给我,反联盟组织的信息我也会提供,否则,”顾浲抬起枪瞄准那个络腮胡,“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顾浲面色冷静说话条理清晰,可仇临却满眼的宠溺。
他的雄主,下次拿枪威胁虫,记得先给枪充能啊。
而出乎顾浲意料的,那些星盗又一次拒绝了。
他妈的。
顾浲握着枪的手紧了紧,这些星盗到底在乎什么!
星盗们自然不傻,看小公爵这样子就不是个会杀虫的,他们拒绝了公爵还能从他手下逃走,要是答应了公爵,他们才是真的毫无疑问要死在这了。
没虫能在仇临这个煞星的手下逃走。
难道真要鱼死网破吗?
顾浲不禁开始衡量鱼死网破和救不回安德洛的后果,冥柯警惕厌烦的脸突兀地出现在顾浲脑海。
如果要不回来,实在不行就来一出苦肉计。
顾浲知道仇临厉害,但他觉得他应该提前和仇临打个招呼,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以免看到自己受伤他担心。
——仇临。
熟悉的精神丝终于回到了对的精神海,依旧刺骨得冷水凉不透那温热的精神丝。
——雄主?
——我一会可能会受伤,我会尽量降低伤害,你不用担心。你也不用管我,能跑就赶紧跑,我不会有事,知道了吗?
仇临心里一时间情绪难明,甜中夹着酸涩,好像有一只手从他心脏揪了喉咙,他咽了咽口水。
——为什么呢?
顾浲一脚将桌上的水杯踢向俄利斯,透明的水杯炸裂在俄利斯脚边,止住了俄利斯偷偷挪动的动作。
没时间拖延了,顾浲也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他用力捏了把仇临的手,不能让仇临受伤,他本就残疾,毒酒、体检折腾了这么久,他刚把仇临养出了一点血气,失了可惜。
而且仇临要是受伤,苦肉计就变成了奸计。
可就在顾浲抬手准备按下扳机的时候,他后手一紧,整个身子靠在了仇临的胸膛。
黑发雌虫把额头搭在顾浲的肩膀上,磁性的嗓音似乎带着笑,又很稀奇地泛着苦意,“安德洛会回来的。”
他说完一手蛇似的顺着顾浲举枪的手臂攀沿而上,食指一勾一阵蓄能声响起,大拇指抵着枪把,食指搭在枪上沿,中指压着顾浲按在扳机上的手指一个用力,嘭的一声,一枪将门打了个洞。
“把安德洛交出来。”
那枪激光几乎贴着络腮胡地脸射过去,直把他半边胡子都燎焦了。
络腮胡歪了歪嘴,感觉了一下那侧光秃秃的脸和下巴,心中暗骂,仇临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
但他们也不傻,“行啊,那公爵说的还算数吗?”
顾浲没想到仇临这一枪这么好使,想着也许是仇临征战多年,肯定比他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公爵更能唬虫。
他心里松了口气,“算数。”
然而也就这么一时的松懈,让之后的顾浲险些吓死。
络腮胡看着仇临和顾浲嗤笑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上面繁育所的徽章和顾浲的名字赫然在列。
是顾浲丢失的那份病案。
“公爵,你可要说到做到啊,不然这份文件我可就保存不住了。”
原来是他们偷了他的病案。
顾浲学着仇临的样子给枪充能,可星盗随便地把那病案往地上一扔,“别着急啊公爵阁下,你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副本呢。”
顾浲咬了咬牙,但这病案到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流出去顶多也就是他被虫笑话笑话而已。
顾浲这个资深社畜,还怕被笑话吗。
他吐了口气,表现得越在乎越容易被拿捏,他耸了下肩,同样的无所谓,“那就希望你们能掌握好,靠这东西要挟我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