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浲还受着原著的影响,仇临和冥柯毕竟是相依为命的亲虫,仇临又是个野心家。从他穿到这本书里,见过了这个活生生的雌虫后,他就更加觉得,仇临不是个促进剧情、协助主角发育的炮灰角色,而是一个有他自己的思恋考虑的雌虫。
顾浲看得出来仇临对他的兴趣,他甚至利用过这种兴趣,而且经过他失踪、星盗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他知道仇临的这种兴趣可能已经演变成爱意。
他从那双狭长的眼眸里,看得出来,仇临喜欢他。
可他更明白,权利、欲望对仇临来说,就像野兽的本能。一旦失去了本能,成为了动物园里温顺地观赏宠物,他就不再是仇临了。
顾浲也没想过要仇临为他改变,说得自私一点的话,他不想承担一个人或虫为他改变的责任,背上那份带着罪孽般的负罪感。
说得漂亮话就是,他不想拘束仇临。
他喜欢这样野心勃勃、生机盎然、在他身边龇牙咧嘴喊打喊杀、又因为在他身边而表面装乖的仇临。
他喜欢那种驯服野兽、骄傲不败的野兽只向他低头的快/感。
顾浲突然想到冥柯,那个要把仇临带走、让仇临“安全”的雄虫。
他现在已经完全和主角走上了背道而驰的路,他想放仇临自由,而冥柯显然想让仇临在他身边,顺着他的想法、他的感情活下去。
冥柯对仇临的感情是不对的,顾浲知道,可他们俩毕竟也是相依为命的亲虫,如果真到了决裂的那天……
顾浲低头看着仇临,他不会去想仇临到底会选择谁,他可能会率先一步推仇临走向冥柯,他不想失落,更不想让仇临难堪。
顾浲自嘲一笑,他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内里居然是这么不自信的吗。
仇临不是看不清顾浲的做法,可当局者迷,再加上顾浲瞒了他这么久,他不敢确定顾浲到底怎么看他的。
但无所谓,他仇临从不是犹豫不决的虫,他从来都是想什么就得到什么,他只听从自己的欲望。
而此刻,他的欲望都来自顾浲。
“雄主,你再愣神下去,他们就要进来了,我倒是不怕看,不过你……”
狡猾的雌虫暧昧的视线扫视在顾浲身上,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顾浲回过神,无奈地又弹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怕看,你能不能有点雌君的自觉。”
他是雄虫,在顾浲的认知里他相当于人类中的男性,他有什么怕看的,就算被看了,也是那些雌虫“吃亏”吧。
仇临又一次被顾浲诡异的观点说懵,这些帝国的虫不都是雌虫吗,再说,平常不也是雌虫随便看,雄虫宝贵地看一眼都不行吗。
顾浲抬头看向洞口,侧耳倾听了一下后起身拿过仇临的衣服递给他,“一会我变成猫跟你一起出去,先弄清楚他们来这的目的。”
仇临慵懒地躺在地上不想动,惋惜着他和雄虫浪漫刺激的野外第一次。
顾峰无奈地拉着仇临起来,捞起衣服边给他穿边耐心地解释,“知道你厉害,但是直接动手不是最好的办法,可能会招来更多帝国的虫。相信我,不用动手几句话就可以降住他们。而且,”许久不见的精明雄虫再度出现,顾浲脸上露出仇临最喜欢的那种漫不经心又势在必得的表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顾浲掌握之中,那种压倒性的支配感,让仇临浑身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顾浲:“而且,我们需要一艘飞船离开。”
顾浲说完话,仇临的衣服被他整理好,黑发雌虫靠在他腿上望着他,唇角微扬眼里满是光芒,“我知道,我就是想让雄主帮我穿衣服。”
顾浲掐了下他的脸,微凉的皮肤让顾浲忍不住又摸了摸,“走吧,你只管放心问,一切有我。”
凯托他们正在树林里转圈圈,凯托急的刚想骂虫,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雌虫“额!”的一声,众虫警惕地回头,就看那雌虫脑门上嵌着一块石头,此刻整个虫已经躺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军雌们顿时警戒着把凯托围了起来,凯托更是举着枪四处打了几发,“谁!我是帝国二皇子,我命令你出来见我!”
“二皇子?呵!”
嗖——
一枚石头擦着凯托的头顶而过,嘭嘭嘭一阵枪响后,仇临一手抛着一块石子悠然地走了出来。
黑发雌虫一身有些松垮类似睡衣的家居服,浑身一件武器也没有,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脚边跟着一只膝盖那么高的白猫。
仇临出现在众虫面前,只是放松地往树上一靠就让众虫浑身一紧,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仇临。
实在是仇临给他们的印象太恐怖,这个雌虫就像星际里的一只恶鬼,他要杀的虫,他们拼尽全力也拦不住。而且和仇临打仗不同的是,普通的战争只是参与战斗的会牺牲,但一跟仇临打,帝国是个虫都可能会死。因为不只是战场上打不过,这雌虫总是神出鬼没地杀进他们内部,今天带走一个大臣,明天带走一个高官,神出鬼没。
大猫尾巴甩动的频率加快,最后还是不安的卷住了仇临的腿。
仇临丝毫不慌,依旧抛着石子,“二皇子这么穷追不舍,不是为了来接我的吗?怎么还拿枪瞄我?”
“我呸!谁为你这个神经病来!老子是来抓你雄主的,识相的就赶紧把他交出来,不然就算你再牛,也不可能从这么多枪口下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