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谢玄澈才从打开门走了出来,拍了拍衣袖上的归尘,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
“李德盛,让人将屋子打扫干净。”
李德盛看了一眼谢玄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转身立刻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扫。”
“是。”
李德盛跟在谢玄澈身后,小心翼翼的道:“殿下,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奴实在是看不明白?”
就在一个时辰前,谢玄澈刚到王府,永康帝的圣旨就来了,将谢玄澈狠狠地批了一通,竟让他不用再去礼部当值,好好在府中反省。
明明之前在景王府时,陛下也只是罚了殿下一年的俸禄,说是在府中反省可却并没撤了殿下在礼部的官职。
可现在,怎么会突然就将殿下在礼部官职撤了,那殿下在礼部的谋划岂不是全部白忙活了。
谁知道接替礼部侍郎这个位置的人是谁?又会是哪一方的人?
谢玄澈也不是很明白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之前在景王府,父皇明显是站在他这边的,还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可现在的发展,却让他也看不明白了。
“不管父皇是什么意思,礼部侍郎这个位置必须掌握在本殿的手里。”谢玄澈脸上的表情瞬间阴狠了起来,回头:“去,派人查清楚整件事里面,有没有本殿那几个兄弟的手笔。”
李德盛:“老奴这就去安排。”
“等等……”
李德盛回头,疑惑的看向谢玄澈,“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谢玄澈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相国寺那边怎么样了?苏老夫人解决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李德盛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派去人可都是殿下暗中豢养的杀手,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出来。
李德盛心中一惊,不好,莫不是相国寺那边出事了,
“快,派人去想过看看,那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李德盛转身吩咐身旁的小太监道。
“是。”
谢玄澈也看出了不对劲儿,立刻道:“怎么回事?”
李德盛瞬间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对上谢玄澈瘆人的目光,心中一抖,也不敢隐瞒道:“按理来说,派出去人此刻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才对,可到现在相国寺那边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老奴怕,相国寺那边莫不是出事了?”
谢玄澈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目光冰冷看着李德盛,半晌才道:“这件事你最好给本殿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立刻,李德盛便战战兢兢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也不辩解,这个时候只会多说多错,还不如等着四皇子冷静下来再开口。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谢玄澈便冷静了下来,看了眼李德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挥手让他起来。
李德盛从地上爬起来,才开口道:“殿下放心,老奴已经让人去看了,相信很快那边就会有消息传来。”
谢玄澈淡淡的应了一声,“宫里那边时刻盯着,必要的时候让他们将我们自己的人推上去。”
“是,老奴明白。”
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后,谢玄澈便开始等相国寺那边的消息。
然而,一直到他用过晚膳后,李德盛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回来,显然相国寺那边出事了。
谢玄澈的面色阴沉的吓人,他派出去了二十几个杀手,却连一个老妇都解决不了,还将所有人都搭了进去,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一时之间安静的针落可闻,慕容栎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谢玄澈,眸光闪了闪,问刚刚进来的下人道。
“丞相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苏丞相从景王回到府上后,便再也没有出府过,府中也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异常,我们安插在丞相府的探子说,只有苏大公子还未回府。”
“苏卿!”慕容栎皱眉,苏卿这个时候竟然不在府中,他不是一直都最在意苏淮这个弟弟的吗?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是第一个冲到景王府去的人吗?
慕容栎沉思半晌,忽然喃喃道:“不对,苏卿这个时候不应该不在府中,除非……”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慕容栎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苏卿这个时候不在丞相府,他唯一能想到便是苏卿去了相国寺。
而现在相国寺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苏丞相从一开始就是在推延时间,好让苏卿带着人去救苏老夫人。
随即,慕容栎又心中疑惑了起来,苏卿是玉京城有名的才子,可他从未听到过,他还会武,下面的人调查的消息中,也没有苏卿会武这一条。
苏丞相派苏卿去,就不怕有去无回吗?
“只有苏卿一个人去的?还是带了丞相府的护卫?”
“只带了两个贴身随从,不过他们离开玉京前,苏卿的一个侍卫去了一趟凤来客茶楼。”
“凤来客茶楼?”慕容栎皱眉,苏卿为何突然让手下去那里,难不成这个茶楼有何特殊的地方。
“派人去查一下这个凤来客茶楼。”
“是。”
谢玄澈蹙眉看向慕容栎,“你怀疑那个凤来客有古怪?”
“不错。”慕容栎转身道:“苏卿离开前一个的人都没带,就带了两个贴身侍卫,却还让其中一个去了凤来客,殿下就不觉得奇怪吗?苏卿既然知道殿下你想对苏老夫人不利,这个时候,苏卿不应该多带一些人手去相国寺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