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画饼犯法?还是装逼死罪?
江离长叹一声将满腹怨气都化成蛮力,哗啦啦的刷着恭桶,那架势恨不得把桶刷破。
沈星言这才继续刷起来,江离听到身后有刷桶的声音,这才发现身后恭桶堆积处坐了两个人。“诶?新人啊!”江离凑到沈星言面前,打量起他。
见沈星言根本没有搭理他,他拉了个凳子,与他一起边刷边聊:“你俩新来的啊?你这脸色不太好啊,嘴唇这么白,气血不足?该不会是刚阉完没恢复好吧?”
沈星言:“……”
元宝:“……”
“不会真没恢复好吧?”江离大惊,上来抢过他手中的刷子“这些人也太不是人了,你别干了,哪有让人带伤上岗的?万恶的封建社会!”
沈星言依然连正眼都没瞧他,只是默默的把刷子抢了过来,又继续刷。
江离以为自己理解错误,讪笑了一下继续道:“帅哥别这么高冷嘛,唠唠嗑时间过的快点,也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是。”
“……·”元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少搭讪!”
江离哈哈一笑:“我就搭讪,咋的?小屁孩!”
“你……”
“你这长相去那什么秦楼楚馆当个男模不得是个头牌?你咋那么想不开来当太监?还在这刷马桶!”
沈星言突然又是一阵生理性的干呕,江离以为他要吐出来,吓得连连后退,这一起身他才发现沈星言脚上的镣铐。
原来是犯了错,江离好奇的打量着他,虽然穿着太监服,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作奸犯科的,还要拿这么粗的铁链捆着?
元宝皱着眉头训斥道:“你怎么回事啊,刷你的,少乱搭话。”
江离伸手捏了捏元宝肉乎乎的小脸。
“你刷恭桶没洗手就掐我脸!”元宝气坏了,上手就往他身上招呼,江离长得高,硬是逗着他玩又是掐脸又是摸头。
两人打闹着,净房的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沈星言却目无旁骛的刷着,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江离!”门口来了个太监朝他招了招手“干啥呢,吃饭了,快走!”
江离正跟元宝打闹,闻言一把揪住元宝的后领子,对门口的人笑道:“一会就来,你先走!”
“你们俩一起吃饭去啊!”
元宝挣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又坐回去,眼见两人都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门口的人又在催他,江离这才走了。
元宝见人走了,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悄声道:“公子,虽然没饭吃,但可以垫垫肚子,吃些不?”
沈星言一直在犯恶心,看到对方在这样的场合拿出吃的,又是一阵干呕。
元宝干笑两声:“看来你是吃不下了。”
下朝后,百官都走了,祁英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手中捏着一颗稀罕的绯红珍珠。
这样的珍珠世所罕见,世间仅有三颗,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前朝皇帝把这珍珠送给了两个公主。
南渊亡国时,沈以柔带了些之前的物件,却傻的把这珍珠当了,这才暴露了藏身之处,让他找着了。
祁英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空荡荡的承德殿。
赵立见他在那枯坐了半天,上前轻声道:“圣上该用膳了。”
祁英回过神来,问:“他怎么样了?”
“按您的吩咐打发去了净房刷恭桶,倒也没再寻死,就是不说话。”
祁英冷哼一声,起身去了净房。
太监宫女们跟了一路,路上赵立同他汇报着沈星言刚去净房那天的情形。
快到净房门口时,祁英挥手让跟着的人停下,自己则踱着步子停在了净房门口。
里面传来刷桶的声音,他看着那个身影坐在简陋发黑的小凳子上,操着袖子刷着恭桶··
从前沈星言爱干净,上一趟茅房就要把全身衣衫换了,他们出去玩,沈星言鞋子沾了滴污水就要回去换。
每一次他都依着沈星言,拿自己的袖子给他把鞋面的泥水擦干净,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可如今,他就想让沈星言千金小姐的毛病好好改改。
没想到沈星言竟然如此自然的接受了……
元宝陪沈星言通宵刷了两个晚上的恭桶,早已经累的睁不开眼,正靠着洗刷干净堆起来的恭桶旁呼呼大睡。
“喂!姓沈的!”有个陌生的声音响,沈星言一抬头就别人泼了一身腥骚的液体。
黄浊的尿液从头淋到了脚,散发着冲鼻的尿骚味。
“呕~”沈星言又吐了。
朝他泼尿的三个太监见着他这副狼狈样,发出一阵哄笑。
元宝从睡梦中惊醒,见沈星言浑身湿哒哒的,吓得不敢吭声。
“什么前朝太子?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咱家的尿好喝吗?哈哈哈……”
“瞧你那故作清高的模样就烦,现在这样才顺眼点嘛!”
那太监说着用手中的刷子敲了敲沈星言的头。
沈星言浑身秽物,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他一抬头正对上门外祁英冷漠的眼神。
两人只对视了一眼,祁英就转身离开了。
从前的祁英,别说找人羞辱他,便是谁动他沈星言一下,他都要跟那人拼命。
沈星言心脏阵阵抽痛,青梅竹马终成仇人。
三个找茬的太监用刷子戳着沈星言,污言秽语的羞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