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挤出一抹笑容,死死拉着他的胳膊,不允许他离开。
张开看着女孩的眼睛,晶莹明亮,满是委屈,他差一点就心软了,最后咬咬牙,还是说道:“之前嘛,我全是演的,只为了骗你上……”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大力摆动着腰臀,推门走了进来。
“亲爱的,还没处理好吗?房间我都开好了呢。”
女人的整个身子,倒在张开怀里,娇媚问道,并用余光打量着女孩。
“你现在看到了,我还有事情忙着办,先走了。”
张开挣脱女孩的手,搂着女人的小蛮腰,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馆,毫无留恋。
“呜~”
女孩再也绷不住了,蹲在地上大声哭起来。
“哎,为什么好女孩总是遇到渣男呢?我这么好的男人,遇上的却总是渣女。”
“看得我心都碎了,要不要上去要个微讯号?”
“做个人吧!人家刚被分手,你就馋人身子!”
“放屁!我只是不想浪费一个好女孩罢了……”
咖啡厅的客人们,小声讨论着,不时唉声叹气道。
在女孩看不见的角落,一个男人透过玻璃橱窗,心疼地泪流满面。
“大哥,你还玩不玩呀?别在我面前搞纯情这一套,行不?”
妖娆的女人鄙夷道。
“1000块是吧?你可以走了。”
张开掏出钱夹,数了十张百元大钞,递给女人。
“谢谢老板,祝您身体健康,财源广进。”
女人接过钱,往胸口一塞,谄媚奉承道,见张开摆摆手,立刻屁颠屁颠地走了。
刚走不远,就骂了一句“傻叉,掏钱都不玩,我有那么差劲吗?八成是个0。”
张开躲在墙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女孩哭,他也跟着哭。
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他仿佛能听见女孩嘶哑的嗓音,彷徨无助。
“长痛不如短痛,祝你幸福。”
张开自嘲一笑,把女孩的模样印在脑海里,接着失魂落魄地向步行街走去。
“柱子,我在聚贤庄等你,过来陪我喝一杯。”
他走到半路,给死党拨去电话。
“怎么了?和晴晴闹矛盾了?行,我马上过来。”
柱子笑笑,放下电话,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步行街口的聚贤庄。
这是一家武侠主题的江湖苍蝇馆子,装修古朴,菜名也格外有意思,像什么九阳真经、大力丸、降龙十八掌等,在大学时,是他们经常聚餐的地方。
只是当他赶到包间里,瞬间一愣,张了张嘴巴,关切问道:“老张,啥情况啊这是?你特么别吓唬老子!”
只见张开面前放着一瓶白酒,已经干掉了一大半,脸色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
柱子对张开的酒量深浅最为清楚,啤酒两瓶、白酒二两顶天了,再多就要断片。
“柱子,你来了啊!给你带了一份礼物,你看看喜欢不?”
张开晕晕乎乎的,傻笑道,伸手拍了拍一旁的纸箱子。
柱子一脸疑惑,把箱子打开,一台全新的dream游戏舱躺在正中央。
“我去!你对哥哥我,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吧?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
柱子喜滋滋道,这玩意他一直想要,可惜太抢手,压根买不到。
“柱子,谢了。大学时,就你一个是真心关照我的人,不嫌弃我穷、抠搜,带着我进社团、学生会,参加各种活动。
我才有机会认识晴晴……”
张开抿着嘴,轻声说道,将大学的往事一一细数。
“都是小事,没想到,你居然全记着。”
柱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坐下喝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张开端起酒杯,与对方碰了一下,摇摇晃晃道。
“喝酒没问题,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柱子皱着眉头道,能考上科大的人,智商和情商都不会太低,他很清楚,张开绝对遇上大事了。
“我和晴晴分手了。”
张开闷声回答道。
“她提的?移情别恋了?”
柱子松了一口气,失恋嘛,人生总要经历那么三五回。
“我提的。”
张开大口喝着酒,嘴巴彻底麻了,一杯二两的白酒,柱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进了张开的肚子里。
“少喝点,先聊会天。”
柱子看他这幅模样,心头一紧,慢慢把张开的杯子挪开。
“说说吧,为什么要分手。”
他肃声问道。
“不想耽误她,喏。”
张开拎着酒瓶直接猛灌,咧嘴笑起来。
柱子捡起张开抛过来的纸团,缓缓展开,才发现是一张病例单。
“我踏马又不是医生!告诉劳资,这什么东西。”
柱子慌了,大吼一声道。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看着颓废的好友,升起一股怒气,接着是无边无际的恐慌。
“癌症呗,若是运气好还能活个三五年,倘若运气不佳,随时都会……”
张开昂着头,深深呼出一口气,似乎想让眼泪流回去。
“晴晴知道吗?”
柱子沉声道。
“告诉她做什么?我还没死呢,到时候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还不得烦死我。”
张开嘴硬道。
“我会帮你瞒着。”
柱子沉声道,不然还能怎么办?张开的命只剩几年时间,何必耽误人家姑娘。
再过几年,张开嘎了,晴晴三十多岁,还怎么结婚生子。
“来,喝酒!上大学的时候,我就佩服你,脸皮够厚,抱着一箱丝袜都敢往女生宿舍钻……”
柱子岔开话题,聊着大学时代的糗事。
“嗐!还不是太穷闹得,要不是晴晴不嫌弃,我……”
张开说到这里,顿时呆住了,干涩的笑了笑。
“那你有什么打算?”
柱子直接问道。
“挣钱呗,父母年轻都不小了,再过几年,需要花钱的时候,我八成就不在了。
先在夸父能源干两年,攒一笔养老钱再说,反正,暂时还死不了。”
张开随口说道。
“艹!别老是死不死的!将来医学发达了,说不定就有救了。你看,这才几年,瘫痪在床的人都能治愈了。”
柱子语气苍白道,他明白,自己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兄弟,不一样的,夸父能源就是山海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脑机接口可不能治疗癌症。”
张开夹起一粒花生米,津津有味咀嚼着。
“行吧,再喝一个。”
柱子无奈道,他才三十岁不到,在有限的生命里,并未学会如何宽慰一个濒死的好兄弟。
只能尽力保持微笑,维护好这场酒局的气氛。
两人说说笑笑,尽量挑些开心的事,只是张开的大学时光根本绕不开那个叫晴晴的女孩。
说到最后,只剩下两个抱头痛哭的大男人。
柱子在庐城的税务司上班,平日都是衣冠楚楚、沉稳镇静的形象,此时却像个孩子,为好友的命运感到惋惜。
毕业还没几年,手里刚攒到买房的钱,准备和心爱的姑娘走进婚姻的殿堂,就遇上这么糟心的事。
两瓶白酒,外加一箱啤酒,杯盘一片狼藉,张开卧倒在椅子上,呼呼睡着了。
柱子拎起张开送的dream游戏舱,喊来服务员结账,然后架着张开,把他送进一家酒店。
……
翌日清晨。
张开从床上爬起来,敲了敲发胀的脑袋,在床头找到柱子留下的纸条,轻轻一笑。
从酒店离开,他坐上大巴向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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