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不愿意啊......”
宋承悦被赶去了副驾驶,蒋行止废话归废话,他在边上当哑巴,回答不了问题就装傻子。
许延声靠在后座上休息,净听见他的声音,听烦了喝道:“把嘴闭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看人脸色。”
有宋承悦在,蒋行止一点都不委屈。
许延声出去一趟,带了个人回来,偏偏宋承悦还算小有名气,跟着许延声回到公司,受到了比普通人更加瞩目的眼光。
宋承悦小心地跟在许延声身后,头也不抬,胆小又怯懦的样子。
一路上许延声都没和宋承悦说过话,没告诉他这个“跟”是怎么个跟法,需要他做什么,就这么把他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倒点水喝。”许延声坐下后说。
蒋行止还没反应过来,宋承悦就抢着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让你动了吗?”许延声在他身后说,嗓音像裹了冰,凉丝丝的,“你要把蒋行止的活干了,刚好让我有理由把他开掉。”
这一声,震惊两个人,蒋行止立马把宋承悦推到沙发上坐好,乖巧地出门去茶水间给他老板泡咖啡喝。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远远隔坐着,宋承悦双手搭在双膝上,许延声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顺眼。
三年前,谢逐桥虽然和许延声在一块,却一直没和公司解约,他不想把自己被人包养的事弄的人尽皆知,导致每回许延声给他送资源都挺费劲。
宋承悦到底没法和谢逐桥比,许延声没有半点要惯他的念头,甚至连意见都没让他提。
“和你公司解约有问题么?”
宋承悦嗫嚅着说:“我没钱。”
许延声:“我知道,但是我有。”他看着宋承悦,咬字清晰一字一句道:“我可以替你出违约金,但同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金主是我,你跟了我,他们会在背后骂你,议论你,你怕不怕?”
宋承悦胆子小,许延声每说一句话,眼见着他的脸跟着白了一分,但许延声问他怕不怕,宋承悦连嘴唇都在颤抖,却说:“不怕。”
宋承悦真的很有意思,比谢逐桥有意思多了,从前许延声总要迁就谢逐桥,这也不行那也有意见。
许延声从来不说,但他一直觉得谢逐桥当了婊子还在立贞节牌坊的行为,非常扫他兴致。
许延声总算找着点当金主爸爸的快乐,指点江山地问:“想当歌手还是演员?”
宋承悦小声说:“我唱歌不好听。”
许延声懂了:“那给你找剧拍。”
宋承悦没说话。
许延声和装扮洋娃娃似的替他出主意:“这几天你先待在我公司,上下班的话......”许延声还没回过他在f市的家,暂时不想回去,许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他现在不想见和过去有关的任何人,他说:“先跟我住酒店吧。”
蒋行止端了咖啡进来,许延声真是受够了这个味道:“你就不能换点别的?”
蒋行止:“老板,一看你就是没有加过班的人,社畜只能喝这个。”
那杯咖啡许延声没动,蒋行止刚好来了,他便把话题接下去:“你去联系宋承悦的公司,说他要解约,capx已经没了,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要给钱解约,人家巴不得。”
蒋行止感叹许延声话说的直白,这好歹是人家千辛万苦组合起来的团体,然而他偏头去看宋承悦,发现他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的带了些讨好的眼神,蒋行止无言以对。
“不过老板,解约钱不少,你有吗?”
“你猜我有没有?”
蒋行止不猜,瞥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老板,咖啡不喝我喝啦?”
“喝就喝,给我点杯奶茶,我渴了。”
他俩若无其事的聊天,宋承悦插不上嘴,这时才怯生生地举手:“外面卖的不好,我会煮。”
许延声瞅过去,蒋行止跳起来,十分兴奋:“那太好啦,我带你去茶水间?那里什么都有,我和公司同事说过了,没有人会骚扰你。”
戒烟这事,比许延声想象的痛苦太多,他嘴里难受,左右看看只能去剥茶几上的薄荷糖吃,糖块入口的瞬间,许延声差点去下辈子了。
蒋行止才进门,就被许延声翻白眼的动作吓坏了,连忙道:“老板,你不要死啊。”
许延声差点呸他脸上:“什么时候换的糖,这么酸要死啊。”
蒋行止自己也忘了,他给许延声倒了杯凉白开:“先润润嗓。”
许延声接过来喝了,听蒋行止一脸严肃的唠叨:“老板,你有没有觉得宋承悦的性格太......”蒋行止眉毛拧成一块儿,硬是没想出形容词。
许延声明白,却形容不来,似笑非笑地问:“你不喜欢他?”
“我很难喜欢啊。”蒋行止靠在办公桌上,没大没小,“他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一点都不男人。”
许延声想到三年后的宋承悦,不赞同蒋行止的观点:“人与人本来就有差别,不存在性格男人不男人这样的说法。”
蒋行止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感叹道:“老板,没想到你会替他说话。”
许延声没接茬,他的心情依旧不太好。
宋承悦的奶茶没那么快煮好,两人一坐一站在办公室里等,许延声难得没刷手机,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