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还可以装傻充愣,没觉得许延声拒绝就是拒绝,却不知许延声这么残忍,连一点点念想,连多一分钟,都不愿意留给他。
“我知道了。”程聿最后说。
“嗯。”许延声回他。
电话没有被挂掉,只能听见风声,过了一会儿,许延声说:“程聿。”
“嗯。”程聿正难过着。
“谢谢你喜欢我。”
程聿还在整理被发好人卡的措辞,“嘟嘟”两声,电话直接被挂了。
程聿:“......”
他好难过,他还不能哭。
回去后,蒋行止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程聿,程聿还得在情敌面前装模作样,问:“怎么了?”
蒋行止偷偷凑到他耳边:“老板让我给他点外卖。”潜台词是:你真惨。
程聿:“......”
这狗比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蒋行止的身体构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通常人宿醉一觉不醒,他却醒的很早,扶着欲裂的脑袋溜到许延声房里牵走了顶流。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顶流就在朝许延声摇尾巴,大清早解决了生理需要,也被喂过饭了,心情很好,在许延声给程聿发好人卡的时候,和许延声人眼瞪狗眼。
见许延声挂了电话,整只狗挪着地面慢慢挪过来,蹭许延声搭在床边的脚。许延声穿着家居服,不知道谁给换的,坐在床上露出一截光滑的脚踝。顶流特别喜欢闻,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有病吧你。”许延声踢踢它,却笑了,“把你扔了信不信。”还恐吓它,“让你去流浪,翻垃圾桶,睡路边吹冷风。”
顶流超委屈,耷拉着尾巴,脑袋贴着毛毯:“呜呜呜。”
明明昨天晚上那个男人靠你更近,还亲你!你还抱人家!从来没抱过我!还不给我亲!还嫌弃我!
顶流委屈地嘤了半天,奈何狗语和人语不同,许延声听不懂,骂它:“死狗,长得还没人家好看,还顶着人家的名字。”
顶流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名字不是你给取的吗!
“汪!”
“还敢叫?”许延声凶它,“活腻了是不是。”
“汪!”
威胁狗,你也要脸!
顶流不和他计较,把头埋起来,爪子挡住脸,不理了。
许延声好笑,用脚踢它,揉它的肚皮:“不过你放心,虽然你长得丑,”
顶流:“?”
“但你名字好听,我不会把你扔掉的。”
顶流:“......”
“汪汪!!”
第54章
元旦过后, 农历新年很快就到了。落流剧组幕后编剧导演本着心情好工作才好的想法给一众演员放了一个星期的年假。
顶流正扑在蒋行止怀里打滚,许延声给它隔空丢狗粮吃。
蒋行止怀疑他老板公报私仇,他被丢了一脸, 顶流又舔了他一脸口水,含糊不清地问:“老板,我们公司放假几天啊?”
传媒公司没有规定的放假时间,不做底薪,在公司上班也算休息, 在家里休息也算上班,这其中不包括做助理的蒋行止以及不上班的许延声。
“没概念, ”许延声说,“你们想怎么放怎么放,自己有钱花就行。”
好听的叫法叫记者,不好听就是狗仔,明星放假在家, 最闲来无事的时候, 往往是他们上班的高峰期, 尾随跟拍, 总能弄到点模棱两可足够上热搜的料,视频掐头去尾, 这位被拍到的倒霉蛋基本就不能过个好年了。
“那我呢?”蒋行止知道自己工作岗位不一样。
许延声兴致缺缺,睨他的冷淡眼神, 似乎在问他在说什么废话:“你跟宋承悦上班。”
那就是只有一个星期假的意思了, 蒋行止道也挺乐呵, 知道自己平时工作轻松, 玩比上班多,许延声也大方, 让他吃好住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威胁要开他了。
“哦哦!”蒋行止猛地反应过来,“有道理诶。”
顶流适时地:“汪!”
蒋行止明白了,又问:“那顶流呢?”
许延声问:“你要带走?”
顶流撒腿就跑,蹬了蒋行止一脚,蒋行止捂着肚子:“你觉得我能带走它吗?”
许延声于是威胁狗:“你再瞎蹬,扔出去和你狗兄弟过新年。”
顶流只好老实,嘤嘤地回许延声脚边,光滑的脑袋蹭着他的脚。
“哦哦,”蒋行止又瞥向宋承悦,若无其事地问:“宋小悦你呢,在哪过年?”
每星期一次的检查都有定时在做,宋小悦没家人,次次都是蒋行止在陪,因为有药物干预,病情一直没有加重,但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
白血病就是悬在宋承悦头上的一把刀,挂到很高,平时根本碰不着,可哪天绳子断了,一刀下去,会直接把他人生劈成两半,说难听点,可以直接和他去世的爸妈团圆。
宋承悦摇摇头:“没想好。”
逢年过节总是羡慕别人,大家团圆在家,吃年夜饭,张灯结彩放炮,一伙人聚在一起,看春晚打麻将,他有好几年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了。从一开始的羡慕,到如今的麻木,心态算不上无所谓,但也没有奢求。
蒋行止像是顺水推舟,又或者蓄谋已久,他和许延声聊了半天,就为了这么一句:“那你要不要和老板一起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