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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猫崽……
  什么?程昔一个激灵清醒了。
  “你你你你想起来了?”程昔双手使劲捧住他的脸。
  “嗯。”严随凑过去亲他额头,一点点往下移,刚亲完鼻尖就被程昔一把拍在脸上推开。
  “你真想起来了?你想起来多少?”
  程昔撑着坐起来,有点紧张的问他。早知道这臭猪睡一觉就能想起来,他一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人推到床上把事办了,用得着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又从头开始谈恋爱。
  “所有。”严随拉拉他睡衣一角, “躺下,凉。”
  程昔听话躺下。严随给他盖好被子把人揽进怀里,觉得唏嘘不已。
  “我在这个世界里的记忆应该是断在了两年前,模模糊糊的我也记不清楚,但那世界里你消失之后我也没有再往后的记忆了,应该是那时候就过来了。”
  “幸好。”严随把人搂的更紧了, “小骗子,还说自己不会走。如果我还在那里,我怎么办?”
  严随想不到,只是觉得庆幸。程昔鼻头酸酸的,有点想哭,但现在尘埃落定一切都在正轨上,他也觉得只有幸运两个字可以形容现在了。
  “我不知道,我没敢想过。”程昔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他想过严随如果真的想起来了,那两个人再面对彼此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但他没想过会这么平静。
  “没有如果,你是我写的,是我的,到哪都得跟着我。”
  严随嗯了一声: “这个我有点禽兽,你都要做手术了我还和你做这种事。”
  “我要求的,我太馋了。”程昔一脸正经, “馋你。”
  严随回他说: “爱你。”
  ——
  手术的风险很低,但第一次开刀的时候程昔还是怕的要死,进手术室之前还流了眼泪。
  他想,如果自己一个人来的话应该是没什么情绪的,更不会哭。但是严随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委屈。
  委屈严随出现的这么晚,他这几年说是开开心心搞别的事业,其实一点也不快乐。
  写写故事,到处转悠转悠,其实只能说是在自我排解,在说服自己接受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也还算不错,让他可以暂时麻痹自己,还算投入的接受了那时候的自己。
  其实是一个人太孤单了,很难做出什么勇敢的决定。追求的人不少,但他没有心动的,也不敢要求一个人全心全意的陪着现在的自己。
  “不要害怕,我就在旁边。”严随捏着他的手想跟着进去,被医生拦在手术室外面。
  着急变成了干着急,严随在外面坐立难安,怕程昔一个人在里面难受,又要掉眼泪。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程昔出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的。
  严随过去跟着手术床问他痛不痛,程昔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 “不疼,没什么知觉。”
  麻药劲还没褪,现在确实没什么感觉。
  严随指尖碰碰他额头,到了病房之后跟着医生出去问了问注意事项。
  无非是些吃和运动方面的问题,两个月内都是不建议过量走路运动的,要等完全长好。
  严随一一记下,送走了主治医生。
  刚要进房间的时候何新来了个电话,问他明天的会议是否要加入行程。
  严随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正是他上任初期稳定人心的时候,不能总是这样不在场。
  不过明天去之前可以先把猫崽哄睡着了,等开完会回来差不多醒来就能看到自己。
  “现在还是没有知觉吗?”严随坐在床边问他。
  “没,胀胀的。”
  严随看他这样子心疼的不行,安慰道: “等都结束了,哥哥带你去逛小吃街。”
  谁知道程昔摇头拒绝了: “以后又是模特了,你自己吃吧,我要保持身材。”
  “好。”严随答应下来,起身给他倒水喝。
  模特,程昔似乎很执着这个。
  “很喜欢当模特?”他问,回想之前那个世界,程昔也是没什么犹豫的就选择了这个。
  “不能说是喜欢,一种追求吧。”程昔握住严随的手捏捏, “我从小就学这个,不做这个了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程昔手机在严随这里,刚刚程昔的妈妈打电话过来问情况,严随说还没有出来。
  现在国内已经是深夜了,家里人估计还等着没睡。严随回拨过去想让程昔自己报个平安,让家里人安心睡觉。
  那边是马上接起来的,严随拨了个视频通话给程昔举着,何新刚过来在门口,看里面好像是在打电话就没进来。
  程昔现在有点苍白,但好在心情不错还能笑出来。
  “不疼,其实没什么感觉。”他乖乖的回答妈妈的问题,说了几句话之后不想打扰他休息,耗费精力,就挂断了。
  何新是来送文件的,看见里面应该是结束了,找着这个空档敲了敲门。
  严随看见是他,就带着一块出去了。
  公司的事情还需要处理,虽然完整的运作体系允许他暂时的缺席。
  程昔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之后被允许下床走路了,严随最近公司事务多,早上中午过来陪他吃吃饭说说话还是会回公司,中间这些时间请了专门的护工来陪他器材复健。
  病房的床非常大,晚上也足够容纳两个人,所以严随晚上会来这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