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师父我是过来人,知道小贺担心的是什么!人家跟你,不嫌你现在一穷二白,图的是什么?图的是将来?”
“身为大老爷们,咱也许可以不让女人说啥就是啥,但最起码得有自己的行动和努力。得让人明明白白地看到,而不是这样一脸便秘地跑过来。”
“行了,你这几天就先跟着宝俊。能学的下去就继续学,学不下去趁早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嗳,知道了,师父!”朱六标连连点头,点完头开始假客气道:“师父,你这是要回家啊?我祝你一路顺风!”
这假模假式的劲儿。
银色桑塔纳离开腾达公司,转道芙蓉衣巷总店接上媳妇杨落雁,这才开始出城,直奔北岗。
虽然错过了早高峰最堵的时间段,却也多花了个半个多钟头才出城。
以至于回到北岗家里,都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又是半个多月没见。
玥玥都会歪歪扭扭地走路了,只有小江还停留在嘴炮上,靠着喊粑粑麻麻来博取灌注。
马明朝把热水器搬下来,刚想走,却被吴远留下来道:“一会帮我搭把手。”
杨落雁却劝道:“都这么晚了,还装热水器?”
“很快的,不难装。”
刘慧带着俩孩子悻悻地离开道:“又是个电老虎吧?”
吴远也没反驳。
因为的确很耗电。
但耗电归耗电,用起来方便。
不然一桶一桶地往洗澡间里提热水洗澡,实在是太乡土了。
说话间,吴远找出电锤,拆开热水器,两处挂壁的尺寸孔距,带上口罩就开始打孔。
轻而易举地就把热水器挂上了墙。
接下来水电通路,不需要马明朝了,吴远就把人打发走了。
自己慢慢倒腾。
差不多半个钟头的功夫,水电都接好了,就开始上水上电。
刘慧虽然嘴上嫌弃,却也过来看了好几遍。
趁这期间,杨落雁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吴远把洗澡间清理干净,又洗了手,一看老丈人还没过来。
就问道:“爹呢?要不打电话叫一下?”
刘慧没好气地道;“叫什么叫?他饿了,不会自己来吗?”
结果趁着吴远进灶房的功夫,她还是拿起了电话打了过去。
这一幕,看得杨落雁实在忍不住,觉着好笑道:“你说,我妈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可不敢胡说,可不敢胡说。”
“那你说她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算怎么回事么?”
“谁还能没点小情绪吗?再说了,你没发现么,妈这小情绪只针对爹一人。”
“你还真别说,也是!”杨落雁把白菜炖肉从大锅里捞出来,盛了满满一大盆道:“堆了,热水器晚上能用了吗?”
吴远琢磨着道:“九点钟以后应该差不多了,不过最好带桶热水进去。”
“为什么?”
“免得洗着洗着,突然停电。”
“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咱家这土暖气,就算一时半会没热水了,也冻不着。”
老丈人最终没过来吃饭,说是在李会计家吃了。
也不知真的假的。
吴远打算吃完饭,过去看看。
不管怎么说,刘慧为了带俩孩子,确实忽视了老丈人不少。
在这里面,他和媳妇杨落雁是受益人。
而老丈人却是妥妥地受害者。
于情于理,都得去慰问慰问。
晚饭过后,趁着杨落雁收拾锅碗瓢盆的同时,吴远把剩饭剩菜往一块一倒,再从锅里铲点米饭,加点开水一对。
那丰盛程度,是两年前的吴远想都不敢想的。
糯米和饭团吃得那叫一个喷香。
只有大黄吃两口就看吴远一眼,结果在吴远撸了几把狗头之后,立刻就开始暴风吸入了。
伺候完仨狗吃饭,吴远揣上两包华子,又觉着不保险,在内衬里又塞了一包。
现在搁村里,他烟带少了,都不敢出门。
实在是见谁都会被逮着聊上两句,没烟怎么行?
好在临走时,杨落雁端出来一盆狗饭,各尼龙袋套了道:“带回去给大黑吃,估计爹也顾不上它。”
这话一点不假。
老丈人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别提顾上喂狗了。
看来受害者除了老丈人,又多了一个——大黑。
结果提上狗饭,反而让吴远畅通无阻。
别人一听说他要去喂狗,拿了烟就走了,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于是到了老丈人家里,狗饭还有余温。
与此同时,大黑正在反复地试探着凉水跑干饼的套餐,到底有没有毒。
不管有没有毒,它也难以下咽啊!
转头就问道一股香气飘来,下一秒就瞧见吴远骑车进了门,大黑的尾巴直接摇成了螺旋桨。
杨支书闻声从堂屋里出来,身上披着个老棉袄道:“连这狗都势利眼了!”
骂完大黑,又转头道:“为了只狗,何苦劳烦你跑这一趟。”
吴远笑着接下狗饭道:“爹,我主要是来看看你!这狗饭是落雁给大黑准备的。”
第230章 糟了,我家成澡堂子了
结果吴远一瞧老丈人瞧着大黑狗饭都忍不住咽口水的劲儿,当下直接道:“爹,家里有菜没?咱爷俩整两盅,正好我在家也没吃饱。”
“有有有!”杨支书连忙走进西屋道:“菜都是现成的。”
不过冬天的农村,家里能找出来的,无非就是白菜跟萝卜。
好在杨支书拿出今天别人家杀年猪刚送来的一块猪肉,吴远连带着一起烧了。
边烧还边问:“这还没到寒冬腊月,怎么都杀年猪了?”
杨支书轻描淡写地道:“天冷了,猪草都没了,饲料又跟不上,干脆就提前杀了。”
“对了,爹,以后赶上别人家杀猪宰羊的,你帮我要点。”
“这都不算事。”
四十多分钟,爷俩在堂屋餐桌前坐下。
面前只摆着一盆菜,猪肉白菜萝卜大乱炖。
看着简单,但香是真的香。
尤其是再配上一点二锅头,那真是从里到外都透着舒爽。
“听说你现在在外头,公司是越做越大。怎么样,有困难没?”
“困难肯定是有。就像现在公司发展的太快,人才都有点跟不上。光靠着我里外里手拿把抓的,那不得累死我?”
杨支书秃噜了一大口白菜道:“你能这样想,就已经比很多小老板强多了。”
旋即又补充道:“不过有时候你宁愿累点,也不要所托非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酱,人才你一个用不好,扯你后腿都是轻的。”
接着杨支书又拿村里干部说起了事。
在老许头这个村长起来之前,一个个村长任期都不过一年。
吴远耐心地听着。
这有些事儿他还有印象,有些事儿他是一点都不知情。
听到后来才发现,甭管是小到一个村,还是大到一个国家,都脱不开一个定律。
人情社会。
就像是在村里,你再有能耐,没有脸面和人情,说不听你的,就是不听你的。
任你说破大天,也没鸟用。
一顿饭跟老丈人吃到了快九点,吴远一想着媳妇着急洗澡,别回头出什么岔子,赶紧收了盘子,动身回家了。
回到家,媳妇杨落雁正把一通热水,往洗澡间里提溜。
看得出来,吴远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进去了。
吴远快走几步,接过热水桶道:“你先去洗吧,要是觉着里头冷,我把外头的暖气片先关掉。”
杨落雁却还不放心地道:“我得多提溜两桶热水过来,免得洗着洗着热水不够了。”
“洗不够了,我给你添还不行么?”
“让我妈瞧见,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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