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行月一下子都愣住了,怎么自己生个病新过来,地位还抬高了呢?
陈珏又继续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期间,陛下已经下旨立殿下为太子,你们俩的婚礼怕是要往后延一延了。”
说着,陈珏又无比的兴奋,仿佛他才是那个被立为太子的人。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行月你就是太子妃啦!是大启未来的皇后!不对是凤君,在我们大启也是有过男皇后的,只是男皇后都叫凤君,且称之为殿下,而不是娘娘。”陈珏笑道,他蹲在床边,托着下巴看上去很高兴。
燕行月疑惑,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沙哑道:“你……好像很高兴?”
“我能不高兴嘛!”陈珏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么多年来,我们殿下连个通房都没有,倒是有些不长眼睛的人往殿下的宫里塞过美人,男男女女,风格各异,但都被殿下送了回去,一些不愿意回去的不是给了银子让他们自己去过日子,要么就是送到了城外的行宫或者庄子上养着,反正啊,咱们殿下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我们殿下荒淫无道。”
说着,陈珏顿了顿,继续道:“如今陛下做主点名要你做太子妃,可见陛下是很喜欢你很满意你的。”
尽管陈珏表现的很高兴,可燕行月却提不起一点点的兴趣。
“那……那我养好了身子……再去向陛下谢恩吧。”燕行月焉哒哒的说着。
之后的几天里,陈珏都尽心尽力的养着燕行月的身子,太医院名贵的药材不要钱似的用在燕行月的身上,吃得多了,燕行月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燕行月身子骨好了之后,褚绮云又见了他一次。
原本褚绮云还是想在燕行月面前摆一摆架子,可一见到燕行月那副瑟瑟缩缩的样子,褚绮云一下子就心软了,也顾不得摆不摆架子,直接免了燕行月的行礼,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
褚绮云拉着燕行月的手,左右仔细打量着,她的眼中流露出掩藏不住的思念与悲伤。
燕行月还沉浸在女皇看着很年轻想法中,当他意识到褚绮云是通过他在看着什么人,他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我长得像陛下认识的什么人吗?为什么……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的悲伤……看着就让人想哭呢?
燕行月漆黑的眼中渐渐溢出淡淡的悲伤,褚绮云不认看着故人的孩子伤心难过,便解释道:“好孩子,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的母亲,朕……与你母亲有些交情,她可能都不认识朕了,如今能把她的孩子的接到朕的身边养着,甚至还做了朕的儿媳,想来婵媞也会安心一些吧。”
婵媞是燕行月原身母亲的名字,他穿过来时一直不知道她叫什么,就连她死后,整个庄子上都避如蛇蝎一般闭口不提,整个玉国也将柳氏一族的事情压着不说。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燕行月第一次知道原身母亲的名字。
一时间情绪起伏,燕行月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原本就瘦弱的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着,藏着这具身体中的愤恨与委屈都在这一刻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这个世上还是有人记得柳婵媞,还是有人记得燕行月的!
“怎么了?行月,朕说错了什么吗?”褚绮云见燕行月这般伤心委屈,她也不由得心疼起来。
一想到燕行月在玉国庄子上过着那样的日子,褚绮云心中便是压制不住的怒火,小小玉国,启国若是想灭了它也不过是弹指一挥的事情,可这对启国无益,对燕行月无益,对两国百姓更是无益。
褚绮云心中有愧,只能越发的对燕行月好,她并不想让燕行月嫁给她的儿子成为太子妃,皇宫里的日子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好,褚绮云更想燕行月自由自在的活着,她和褚邪都能成为燕行月最坚实的后盾。
可是褚邪似乎心中是有燕行月的。
并不是褚绮云不相信自己亲生的儿子,而是太过了解自己儿子的性子,所以才不大放心燕行月跟了褚邪会好。
眼下燕行月哭得这般难过,他不出声,只是默默掉着眼泪,还时不时的抽噎两下,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看着分外可怜,也让褚绮云越发的心疼他。
褚绮云张了张嘴,正准备安慰燕行月,暖阁雕花繁琐的木门被人猛地推开,寒风呼呼直往屋子里刮,冻得让人瑟缩了一下。
不用猜,褚绮云也知道是她那个讨债的儿子来了。
“母皇!”褚邪的声音比平时的大了许多,语气中甚至还能听出一些焦急和慌乱,“母皇,行月在您这儿?”
褚邪脚下生风,快步走到暖阁内,带着一股寒气走到了褚绮云和燕行月的面前。
褚邪听力好,方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褚绮云的话,他知道燕行月不是一个受了委屈就爱哭的性子,想来事情怕是很严重,他心里紧张了一下,便作出了方才这样失礼的举动。
进了暖阁,褚邪一眼便看见了燕行月吸着鼻子,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十分难过,泪眼盈盈却愣是不哭出声,那副可怜样子落在褚邪眼中,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天,他被瘦瘦小小的少年从雪地里救起。
“你这小子,这般莽撞闯进来做什么?”褚绮云皱着眉头,第一次这么不待见她的儿子,“以前朕怎么没发现你是这般毫无规矩?看样子,你成婚之前还得让教养嬷嬷好好教一教你规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