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用现代的话来说的话,就是给自己营造一个笨蛋美人的人设。大家对笨蛋向来是不设防的。
想到吴依云前后的巨大反差,春桃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夏荷突然说道:“娘子,奴婢瞧着玉梅姑娘八成是有了。”
给主母请安,向来只有妾室通房等着主母,从来没有主母早早候着妾室的说法。
今天是夏荷迎着四位姑娘进了厅堂,进了厅堂,她也在那候着。
回想起来玉梅姑娘进了正院之后的种种举动,夏荷还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玉梅姑娘今日的行动和往日相比的话稍稍缓慢一些,双手也一直交叠着放在腹部,丫鬟上的茶水,她今日几乎也没喝。
夏荷把这些细节说给林初月听。
“那十有八九就是有了。”
春桃和夏荷的脸色都不太好。
林初月笑道:“好了,一个个哭丧着个脸做什么?有就有了,我还能按着不让她们生不成?”
春桃在林初月的肚子上瞄了好几眼,抿了抿嘴唇,还是没说什么。
林初月自是瞧见了春桃的眼神,她只做不知。
林初月到底多一辈子的记忆,她现在这个年纪,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好。现在就怀孕生孩子还是过早了一点,起码得等到明年这个时候。
夏荷试探性地问道:“娘子,要不要派个大夫过去?”
“不用。”林初月拒绝,“既然她不说,咱们就当作不知道,总有瞒不下去的时候。”
看着两个丫头萎靡不振的样子,林初月换了个话题,她笑道:“这是第二回了,又因为一盘菜闹起来了。”
春桃打起精神,应道:“是啊,每次都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娘子断官司。”
“在咱们看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于几位姑娘的身份而言,倒也不是什么无所谓的小事。”
夏荷不赞同,她道:“她们本就是通房,每日的吃食,热水都是有限的。拢共两道菜,被人拿走一道,剩下的一道能不能填饱肚子,点心也不是日日都有。还有热水也是,固定的量,被人抬走就只能用冷水了,夏天还能凑合,冬天哪能受得了。”
说句不好听的,几个通房姑娘待遇甚至没有春桃几个好,起码她们热水够用,点心也能吃到。
“是啊。”
想到受欺负的通房吃也吃不饱,还要用冷水洗漱,春桃有些唏嘘,“日子不好过,自然卯足了劲儿想要往上爬。”
“是啊。”夏荷点点头,“想往上爬,一是要郎君的偏爱,郎君对这几位姑娘倒是没有特别偏爱的,任谁也越不过大娘子去。还有就是生子这条路了,不管男女,只要有一个,熬资历也能慢慢爬上去。”
“说得对,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说了。”
两人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初月。
林初月无奈扶额。得!这又绕回去了。
这天没法聊了!
林初月支使春桃,“早上没吃好,我有些饿了,你让小厨房做些枣泥山药糕送来。”
吩咐完春桃,安排夏荷:“夏荷,你去库房里拿些皮子去针线房,让她们给郎君做一件大氅,正好过段时间冷了穿。”
夏荷刚有些无奈,娘子这是不想听她们说这些,想把她们两个支使出去呢。
两人应下,都退出去各忙各的了。
屋里只剩下林初月一个人了,安安静静的。
林初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脱了鞋子,半躺在贵妃塌上,身上搭了一条薄毯,拿起没看完的游记继续看。
傍晚。
晚膳刚摆上桌,林初月刚拿起筷子,就见周宵迈着大步走进来了。
林初月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郎君怎的这时候过来了,郎君用过晚膳了吗?”
刚才有丫鬟禀报,周宵回来之后回了前院。
林初月还以为周宵今天晚上不来了,谁曾想吃饭的时候反倒是来了。
“我听说你禁了吴氏一个月的足?”
第49章 吃味了?
林初月没想到周宵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她愣了愣,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林初月点点头,“是,禁足一个月。”
周宵眉头拧起,他淡淡道:“这般惹事生非,一个月够她反省吗?”
“啊?”
林初月难得失态,她睁大双眼,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
看着周宵刚才的模样,林初月还以为周宵是来找她问罪了,没想到是嫌她罚的轻了。
“啊什么?你就是太心软,罚的太轻。”
周宵下值回来之后,元松将园子里今天发生的事讲给他听,其中就有吴氏被林初月禁足一个月,扣三个月月例的事。
在了解了事情的起始后,知道吴氏做了些什么之后,周宵觉得林初月的处罚过于仁慈。不足以让吴氏铭记于心,周宵这才来了林初月这里。
“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念在她这是第一次,给个教训也就行了。”林初月看向周宵,“郎君用膳了吗?”
“未曾。”
林初月让人给周宵添了一副碗筷,两人坐下一同吃饭。
林初月给周宵盛了一碗汤,“先喝碗汤暖暖肚子。”
半晌后,林初月脸上忽然带了笑,她看着周宵,“刚才郎君怒腾腾走进来,进来的第一句就是问我是不是把吴氏禁足了,我还当郎君这是来问我的罪来了。”
周宵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干咳一声,“你是主子,她是丫鬟,丫鬟犯了错你就罚。你要是包庇,我才该问你的罪。”
周宵有些心虚,他回来之后,元松的第一句话就是“郎君,今天大娘子罚了吴姑娘一个月的禁足”。
听到这话,他心里不免有些不悦。但等到元松把这事原原本本告知他以后,周宵心中的那点不愉快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可否认,周宵现在对吴氏有点兴趣,但他最不喜的就是不守规矩的人。没想到在他跟前温柔小意的吴氏竟是这般惹是生非,目无尊卑。
周宵对吴氏的兴趣远不足以越过他对规矩的重视。尤其吴氏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不只欺压同为通房的芍药,还对正室娘子口出狂言。
简直是不知所谓,没有规矩,更不成体统。
林初月斜了周宵一眼,哼笑道:“那可说不准,听说这吴姑娘可是郎君心尖尖上的人,许是郎君不满我罚了她,来找我麻烦了。”
“胡说八道什么?”
再怎么样,周宵也不会因为通房妾室而驳了林初月大娘子的面子。
周宵突然反应过来些什么,他看着神色淡淡的林初月,“莫不是你吃味了?”
林初月正在夹菜的手一顿,她似笑非笑,“郎君这话,我可听不懂。”
话虽如此,林初月那神情举动无一不向周宵传达出他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
在周宵心中,女子本该大度端庄,可看着此刻耍小性子,拈酸吃味的林初月,他竟一点也不觉得不喜,反而心里有些痒痒的,觉得她勾人的慌。
周宵眼神微暗,他突然放下筷子,猛地站起身来,在林初月不解的眼神的注释下,弯腰一把把林初月打横抱起来。
林初月吓了一跳,一手紧紧揽着周宵的脖子,“筷子,筷子,我把筷子放下。”
周宵充耳不闻,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不得已,林初月只能把筷子扔在地上,总不能一路握着双筷子到床上。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动静,门外守着的秋菊和冬梅对视一眼,两人纷纷红了脸。
秋菊小声说道:“你在这守着,我先去小厨房,让她们做些易消化的汤面,防着郎君和娘子一会儿吃。”
饭都没吃完,一会儿估计要饿,到了那时候桌上的定然已经凉透了,自是不能给郎君和娘子用了。
冬梅点头,“行,你去吧。”
秋菊离开后,屋门口只有冬梅一个。
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知怎的,冬梅有些心烦意乱。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廊前的柱子旁边停下。
半晌后,冬梅心中的烦闷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愈发严重了。她从袖里拿出丝帕,双手用力,“撕拉”,一条薄薄的帕子分成了两半。
冬梅随意团吧团吧,把两方小帕堵在了耳朵上。
耳边总算是清净了。
没一会儿,冬梅远远瞧见了秋菊的身影,她把帕子从耳边取下,胡乱塞在了袖子里。
“你刚做什么呢?”
秋菊走到冬梅身旁的时候问道。
她刚才远远地看见冬梅两手在耳边摸了一下,然后好像把什么东西装在袖子里了。
“我鬓后的簪子有点松了,我扶了一下。”
秋菊点点头,她也是随口一问。
秋菊拉着冬梅回到了门口,低声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万一郎君和娘子叫人怎么办?”
“我瞧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人有点怕。”冬梅暗自撇撇嘴,“这才多长时间啊,郎君和娘子还得好一会儿呢。”
“闭嘴吧你。”秋菊看了看四周,低声呵斥:“娘子和郎君岂是你能编排的,真是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了,主子的私房都敢胡说。”
看秋菊真的生气了,冬梅赶紧道:“好了好了,我不就和你说一说,我又没和外人说。”
“和我也别说,我不想听这些。”秋菊真是受不了这个碎嘴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动静这才停了下来。
果然如秋菊所说,在洗漱过后,林初月就叫人上些吃的。
晚膳的时候,两人还没吃几口就干不正经的事情去了,如今更是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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