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她的为难,康熙不再为难她,温和道:“在朕面前,不必拘谨,朕喜欢你害羞的模样。”
纵然白日里的她很是动人。
但他觉得她害羞窘迫的样子更加有趣。
这个女人,初时只觉她无趣沉闷的紧,没想到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明明很克制,很内敛,却又冷不丁地露出娇媚的姿态,让人眼前一亮。
过后又满脸窘迫羞赧。
可见她并非只是那一个样子。
康熙很喜欢探索她的每一个模样。
思及她进宫两年,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她,以她这般性子还不知吃了多少亏。
康熙让她近前,拽了她入怀,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嘴里却问着一本正经的话,“这些年,惠妃待你可好?”
英珠僵着身子,讷讷道:“惠妃娘娘很宽和,奴才过的还好。”
康熙重重地捏了下她的腰。
英珠浑身一颤,咬着唇,只听他哼道:“不老实,惠妃的性子朕了解,怕是压根不曾管你。”
他还真是了解惠妃。
不愧是在一起多年的两个人。
英珠小心翼翼道:“但惠妃娘娘也的确不曾为难过奴才。”
这倒是。
康熙气顺了些。
惠妃虽不是善人,但她也不耐烦更不屑理会这些个不得宠的小嫔妃。
身为一宫主位,好面子,总不至于苛待自己宫里人,面上必定过得去。
“朕看你甚是乖巧老实,想必她也没道理欺负你。”康熙笑了起来,看着她红红的耳朵,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珍珠似的耳垂。
英珠受不了皇上这般不正经的行为,却一动不敢动,眼睛里渐渐浮起了一层薄雾。
耳边只闻一声叹息,康熙道:“你这模样,朕越看越像一个人。”
英珠茫然地问,“什、什么人?”脑子里却无法思考,完全是下意识问出口。
“一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康熙哼了声,眸光柔柔地看着她,“她跟你一样容易害羞,窘迫的样子也跟你如出一辙,不过,你比她听话,比她乖顺,她若是像你这般就好了,朕会给她女人应有的一切。”
英珠冷静了下来,猜测着他口中的是哪个得宠过的嫔妃。
但她到底不是好奇这些的人,只一瞬就抛在脑后。
“瑚图玲阿,你若一直如此,朕也会给你女人应有的一切。”康熙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充满了温和。
英珠便乖顺地靠在他怀里,渐渐放松下来。
既然他喜欢,她便做好他喜欢的样子,好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这宫里,每个女人要想得到些什么,总是要迎合面前这个男人的喜好,并无其他捷径。
康熙未留她侍寝,天色稍晚,便让人把她送了回去。
这一次,英珠仿佛与皇上更加贴近了几分,也比以前更了解了他一些。
过去只觉他表面冷肃威严,却是表里不一,对自己的嫔妃毫无真心可言,更是随意调戏宫女。
喜欢了,收做嫔妃,不喜欢了,随意丢弃在一旁,不管那些宫女的死活。
这样的他哪里像一个皇帝?
但或许这便是皇帝,在她看来无法接受的一切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皇帝拥有全天下最大的权利,有权利任性妄为,随心所欲。
这日下晌,康熙摆驾永寿宫。
钮祜禄贵妃素来没有其他嫔妃知情识趣,是以康熙与她在一处压根没多少话说,往常都是吃一顿饭了事。
上回来此,难得钮祜禄氏温顺了些,没闹脾气,康熙也就态度和缓了不少。
此次钮祜禄贵妃特意吩咐膳房做了皇帝喜欢吃的几道菜,让人去禀了皇帝,皇帝这才过来。
康熙到后,一看这阵仗,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显。
桌上有酒,钮祜禄氏有着大多数满族女子都有的豪爽性子,喝酒自是不在话下,康熙也就欣赏她这点。
两个人喝了些酒,吃了些菜,钮祜禄氏便进入正题,“臣妾有件事恳请皇上恩准。”
康熙淡淡地“哦?”了声,道:“何事?”
无事献殷勤。
钮祜禄氏此次如此热情,康熙早料到她有事相求,却不知是何事。
也是钮祜禄氏难得服软,求他一次,康熙态度还算和善,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可答允。
钮祜禄氏笑道:“臣妾这永寿宫一向冷清的紧,想添个人,也好解解闷。延禧宫的喜塔腊贵人写得一手好字,日前还曾帮臣妾抄了一卷佛经。皇上也知晓,臣妾大字不识一个,又难得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人,臣妾就想着,不如让她来臣妾宫里,好时常帮臣妾抄写佛经,为小格格祈福。”
各宫里都有几个偏位嫔妃,但钮祜禄氏素来不喜那些争宠之事,她的宫里也就格外冷清,只有一个进宫多年的禄常在,早已没了宠。
康熙也很意外钮祜禄氏竟会主动讨一个嫔妃。
他是知晓的,钮祜禄氏性子高傲,素来不喜那些邀宠之事,绝不会为了讨好他,而让别的年轻嫔妃住到她眼前招她烦。
那她是为了什么?
他可不信是为了什么给小格格祈福,小格格都走了多久了。
莫非那喜塔腊氏当真有什么特别之处,连一向没人入得了眼的钮祜禄氏都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