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郁老三一家私藏了那些已经走上仕途的学生送来的。
很多穿戴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
到可如今他这个年龄,很多事情,他真的很不想计较。
可生活中往往就是这些琐事没有处理好,得罪太多的人,郁家的百年声誉,就要断送在他手里。
这郁老三,这李氏当他是眼瞎的吗?
现在郁老爷子在气头上,还没有去说郁老三的婆娘欺负莲儿的事,这会竟还有脸过来说管家之事。
心也真够大的。
他自是不会同意。
活着一天就要护好一天莲儿。
郁老三听到老爷子拒绝的话后,不高兴的离开了。
没过两天,这郁老三得知前几天老爷子离开,是去寻找他的之前的一位老友的。
郁老爷子担心自己身体哪一天突然倒下,想让那位老友过来帮他管理江城书院的。
郁老三得知后,在背地里牙齿咬的咯嘣作响。
这么大一所书院,说送人就准备松送人了。
口中骂着:这老东西哪里能想到他。
竟然想着送给一个外人,也不送给他这个亲侄子。
于是郁老三对郁老爷子又深恨了一层。
虽然暂时不敢对老爷子怎么样,但明里暗里却将郁红莲欺负的甚至想离家出走。
这天傍晚时分,郁老爷子得知郁老三一家又欺负红莲,心情很是郁闷,就独自一人,来到府外不远处的湖边散步。
青玉和老爷子说郁老三不可信,让他赶走郁老三一家。
让他好好想着以后红莲的处境,再想想,万一他哪天不在了,这家人究竟会怎么对红莲。
老爷子想着小时与大哥的情分,心中很是纠结。
他是一个极其念旧,又极其顾念亲情的人。
虽然郁老三之前做了很多坏事,老爷子至今依旧没有下定决心。
想着之前看到的,他竟发现那李氏让下人给红莲送去的饭菜竟都是冷饭冷菜。
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驱赶郁老三的决心似乎又大了一些。
老爷子想着心事,竟不知不觉走的有些远了。
原先还一直跟在后面的家丁及书童,此时已不见了身影。
郁老爷子站在湖边,看着夕阳西下,心中竟是无尽的凄凉。
突然,他只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只听“扑通”一声,人已落进了湖中。
当再次醒来,感觉到已是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之上。
他费力的抬手摸了一下四周,发现如今自己竟是躺在棺木之中。
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有些硬邦邦的寿衣。
他刚想呼唤,却听到外面有人声音传来。
“堂叔,堂婶,你们怎么能这么没良心,祖父不求任何回报的将你们接入府中,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老人家的?
如今祖父人都去了,你们竟然连灵都不愿意守。”
红莲一边说,还一边哭,后面的话,哑的已经听不太清她说什么了。
“你这个小蹄子,哭哭啼啼的真让人心烦。
想让老娘为这老东西守灵,也要看他配不配。
说什么不求回报,他还不是有目的。
老东西接我们过来还不是怕郁家断了香火。
既然如此,偏偏什么都不愿意给我们。
那么大的江城书院说送人就送人,我的采买权说断就断。
可那老东西也不看看他都多大年纪了,有些事情他可还做的了主。
不防告诉你,江城书院昨天就已经被你三叔卖了。
你猜卖了多少钱?又是谁买去的?”
李氏一副冷傲,又居高临下的看着穿着一身孝衣,哭着眼睛的红莲。
她听到此话,虚弱的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原本跪着的身体一下跌坐在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你们知不知道,江城书院可是祖父大半辈子的心血呀,怎么能说卖就卖呢……祖父……呜呜……”
郁红莲哭的愈发厉害了。
她一个大家闺秀,对着长辈能如此质问,已经算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如果不是李氏说的做的都太过出格,她也不会如此忤逆长辈的。
不然上次也不会在祖父前脚离开,后脚就被李氏随意找了个理由,关进了柴房饿了几天。
躺在棺木中的老爷子听到李氏的话,拳头已死死捏紧,呕在心中的一口老血,连着压了又压才没喷出来。
“行了,别给我们说这些没用的,老娘也不防告诉你,别说江城书院,就是连这郁府我们也已经卖了。
待这几天收了吊唁的钱,再将这老东西随便往哪一葬,我们全家可是都要搬往上京城去享福的。
哦,忘了告诉你,为我们操办此事的可都是那如玉楼的楼主。
其实这么说来,三叔三婶还真得谢谢你和你祖父,要不是因为那天你们将他带来,我们还不认识他呢,不然哪能卖出那么银子。”
李氏在灵堂前走来走去,得意洋洋的说道。
嫣然她并没有把这里当做灵堂,而是当成演说场了。
虽说为了做做样子,身上也是穿着一身白衣,但那满头的珠翠却依旧插满了头。
显然是一副爆发户的模样。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她才舍不得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