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家人人皆有私心,这点,是个统治者,就得心知肚明。
圣人?
呵呵,那种稀罕生物,是少见的。
最终,在朝臣们的附合声中,保宁帝耶律贤下达了,五月十五日,举行立皇长子为太子的大典。
五月十五日,同时,亦皇长子的三周岁生辰嘛。
接下来,还有五天的时间。
事实上呢,这立太子一事,早在去年,就有风声传出来。
究其原由嘛,就是九州商会一直在筹办了,这举行大典方面的采购。
皇帝与皇后成婚时,可以说,虽然奢华,却也算得从简。
而这一回,筹备立太子前,那种种的准备,就是真正的奢靡了。
对此,明珠曾与夫君讨论过。不过,保宁帝耶律贤的话,却是点醒了明珠。
“非以堂皇,何显皇家尊贵?”
保宁帝耶律贤表示,立太子他这一辈子就一回。总得留下点什么。更何况,皇家介时,也是顺道演演兵阵,把立太子跟整个京城的庆贺,结合起来嘛。
保宁帝耶律贤这做法,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太子这个储君的份量,让所有人都记下来。
“更何况,从高祖以来,历代的帝王,皆是皇家宫闱之中,撕杀而来。我不放心,这一条潜在水下的隐患。若能从我这一代,去之,甚好。”
其实,这才是保宁帝耶律贤的担忧。
这一条隐患,明珠自然也是知道的。这大齐朝,前面的五位帝王的上位史,真没几人干干净净啊。
原来的那些皇子皇孙们,明珠不想管,也管不着。可她和夫君的儿子们呢?
要知道,这保宁帝耶律贤的皇子,不管是大郎,还是二郎,可都是明珠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伤了哪个,都心疼。
“贤哥,你忧的,在理。”
“你的话,我自然是同意的。”
最终,明珠是附合了夫君的意见。
于是,去年的九州商会在筹办了立太子大典的种种采购后,这国朝上下,消息灵通者,谁人不知道啊。
只不过,皇室表示沉默,大家就都装傻罢了。
今年,五月初十日,皇家与朝中的大臣,答成了一致,这圣旨下来了。
于是,京城欢庆,普天同庆嘛。
初十,晚。
皇宫,椒房殿。
明珠与夫君坐了偏殿里,由着宫人们弹着瑶琴,听听音乐,品了御膳房做的奶酪茶。在悠闲的乐声中,人稍稍雍懒。
明珠笑道:“这东宫的侍从官,贤哥,你有何等想法没有?”
保宁帝耶律贤是谁啊?
他对枕边人这一问,便是心中猜测出几分了。
“你有想法了?”保宁帝耶律贤反问道。
“有些想法了。”明珠点头,表示同意了。
“说说吧。”保宁帝耶律贤是尊重妻子的,一般而言,若是可以的话,他从不驳斥了妻子的提议。就算想反驳,他也不从正面杠,而是侧面时,由别人去杠了妻子的意见。
这样嘛,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锅嘛,全由别人背了。
保宁帝耶律贤和皇后明珠的感情,就是越处越好。夫妻俩,可谓是连脸红,都没有一回的。
“我想着,五月中旬立了太子。是不是借着这机会,在秋闱时,举行一次恩科。”明珠说了这话后,饮一小口手中的奶酪茶,然后,似乎慢慢品了。
实则,她在等着夫君,消化她这一席话。
瞧着夫君似有所悟后,明珠的双手,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接着道:“这样做的目的,也简单。就是不希望,太子的东宫,未来的侍从官全成了宗室勋贵们,又或高官们的家族子弟们的恩荫好去处。”
“至少,太子的东宫,我想一半的人手,换成了新鲜的血液。”
“高门与寒门,各占一半。又或高门里的人才真多,再多占一二名额也成。但是,却绝对不能少了寒门的读书人。”
明珠这一话,说的够直接。
保宁帝耶律贤点了点头,他道:“你这话也在理。”
“朝廷里不需要一个声音。东宫府,就更不能一个鼻孔出气了。”
阶级决定了立场。这高门与寒门之间,有些时候,站得位置不同,视野也是不同的。保宁帝耶律贤立了太子,自然是希望太子身边,皆是有德之人。
当然,这里的德,实指,有本事的人。
天下,有德者居之。
这德,是兵强马壮,是天下皆为私有。
所以嘛,这“德”之一字,真被道德文章的傻瓜酸生占据了,那才叫一个笑话了。
“对,我便是同意贤哥你这话。”明珠表示,她很能理解,保宁帝耶律贤的两句话。
臣子,得有能力。同时,又不能抱团取暖。
因为,那样的话,取暖是假,结党营私才是真。
而多少篡国的权臣,就是从结党开始的呢?
呵呵,不好笑的说吧,凡是成功篡国的权臣,就一定是结党营私过的。
不管多少的名目,是为天下安危,起兵讨董旧的十八路诸候也罢?还是曹操的迎天子,以奉之,讨不臣。种种等等,不一而足,全是借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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