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距离太远我感应不到啊!”云破军叫道。
众人:……那你还有什么用?
话虽这样说,但是云破军确实是大家的希望,于是都催促着他:“你再好好感受一下?”
姚芹提出了一个观点:“其实你每次也不知道自己选的方向是对是错,不如就按照你的想法先走着?”
“这么儿戏的吗?”云破军很难接受。
姚芹只想对他说,你看清楚点啊!你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跟着云破军走着,走着走着,第二天大家就捡到了一个受伤的孩子。
众人连忙围上去。
“这是怎么了?”
“看起来是骑马摔了,不知道能不能移动他,这孩子看上去年纪可不大。”大家七嘴八舌说着,又问孩子:“你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显然是听不懂的,大家又找来会匈奴语的通译。
是了,虽然姚芹等人都学了匈奴语,但是在走之前大家还是调查了一下这年头去匈奴做生意的人的情况,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些商队可没那么多人会匈奴语,带着一两个翻译的人顶天了!
于是现在,小孩和同意通译就用这种姚芹和云破军也听得懂但是要装听不懂的话和通译说,而后再由通译翻译过来告诉大家。
只听通译说道:“他说他出门带着小马散步,让马跑一跑,中间马惊了,把他摔了下来,他家离这里骑马大概三刻钟,请我们帮忙送他回家。”
“当然可以,应该的。”众人连连答应着。
通译继续给小孩翻译,然后又告诉大家:“其实他的马如果跑回去的话,他家人可能已经在找他了,小孩说家里肯定会发现他不见的。”
“显然,就是马没回去,他到了傍晚不回家,家里肯定还是会发现不对的。”领头的“管事”说着,又对通译说:“你告诉孩子,我们让队伍里会一点医术的人看看他。”
小孩听了,好奇地看向了过来看自己的大夫。
大夫上来给小孩的腿固定伤处,让边上蠢蠢欲动想给对方上夹板的姚芹忍得好辛苦。
简单固定之后,大家才根据小孩指的路,去到了他家。
到了他家附近,大家就发现了迎上来的小孩父亲。
发现自家孩子被人救了,孩子父亲非常热情地邀请商队去到自家的部落。
“天也快黑了,你们晚上完全可以在我们部落里休息,你们也有携带装备,我在部落里给你们找个位置就好。”小孩父亲拉着管事的手腕不放。
管事:要不是不能用力暴露身份,砍我不甩了你的手!
在小孩父亲的热情相邀之下,姚芹一家人都留在了部落里。
部落的头人还专门找管事们谈了话,姚芹和云破军仗着年纪小,还凑上去混在了其中。
头人看到姚芹和云破军,不以为忤,反而询问管事:“这是你们家的孩子吗?这么小带出来长见识?”
“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自己出门跑商了,孩子就是要从小培养、言传身教才行。”管事说着,笑了笑:“一个是我哥哥的儿子,一个是我姐姐的儿子,都和我的儿子差不多。”
“你这个想法我非常赞同!”头人操着非常塑料的汉语说道。
管事也适时夸奖:“你的汉语说的很好。”
头人闻言有点得意地说道:“我有一个汉人奴隶,他会教我读书识字!”
听到头人这话,众人的表情都很惊讶。
“怎么了?”头人问道。
管事回过神来,很自然地解释,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南边读书识字的人都是高人一等的,真的很难想象奴隶居然会读书写字。”
听到管事这话,头人得意一笑:“当然,一般不会,不过这个是我找马匪交换来的。”
“马匪?”众人一副在意的表情问道。
这种在意不用掩藏,毕竟商队在意马匪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到众人这副表情,头人哈哈大笑,回答道:“本来这些我是不能说的,但是你们救了我们部落的孩子,就是我们的朋友,朋友们,我建议你们不要走我们东北方向那条路,最近马匪团队就喜欢在那里活动,如果你们要去北方的话,先绕道西北走上三天,然后再往东去,正好可以避开他们的狩猎范围。”
听到马匪这词,姚芹等人就猜到了遇到的意外大概率就是马匪,毕竟按照时间来算,信鸽飞回来的时间,他们确实是差不多走到头人指出来的那一处了。
一切水落石出,众人都看向了云破军:找人找不到,大方向都指出来了,找马匪你总可以了吧?
承受了大家殷殷期望的云破军刚啃了口头人宴客的烤羊肉,就听到有人用匈奴话禀报:马匪那边来人了,要和我们交换女人用的东西。
“他们里面什么时候有了女人,还有人愿意给女人换东西?真是稀奇了!”头人好笑地说着。
“那个女人也过来了,头人您可以去看看,还是个汉女,不过确实长的漂亮!”
这话一出,姚芹等人也不敢说自己听懂了,只能百爪挠心地想:马匪和漂亮女人?着究竟是不是郭雪晴啊!
就是说,虽然郭雪晴确实有点神奇的地方在身上,但如果真的是郭雪晴,她这属于是是被山匪劫走被山匪看上,被马匪劫走也被马匪看上?这姐姐未免太能吸引野马了吧?
假装听不懂的众人只能看着站起来的头人,目露好奇的目光。
头人面对这只友好的商队,笑了笑说道:“我这边有一些部落的事情要忙,我让人来陪你们说话,招待不周真的很抱歉。”
这么说着,头人又吩咐道:“让多巴带着那个汉人来陪客。”
管事当然连忙表示:“您有事去忙,我们不需要招待,大家都吃得好喝的好,待会儿饱了就回去休息了。”
“那可不行,您就受累,给我儿子讲一讲行商的事情。”头人觉得这是汉人的假客气,没有当真,说完之后就赶忙离开了。
两人走出帐外的时候,管事的耳朵动了动,和坐在门口优势地位的姚芹一起听到了对方压低声音说的一句话:“王城的人还在这边休养,说是他们丢了一个女人,应该就是马匪干的,他们双方要是碰到了,我们怎么办啊?”
第55章
相比于担忧的手下,头人倒是很淡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又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就是。”
这么说着,头人带着手下已经渐行渐远。
听懂了头人说了什么的姚芹和云破军对视一眼,互相之间明白了对方眼神的意思:郭奉圣和郭雪晴他们可能都在这个队伍里。
这么想着,两人就坐不住了。
勉强忍了一会儿,吃完了晚饭,两人询问头人的儿子多巴:“我们能在附近逛一逛吗?”
多巴的年纪比姚芹看起来还要大一点,听到两个弟弟的问话,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需要我让人陪你们一起吗?”
姚芹和云破军对视一眼,假装期期艾艾地偷偷说道:“我们不想被大人看着。”
多巴很能够理解两个小孩子的心情,回答着:“我让我弟弟带你们出去玩,主要是怕你们走丢了,或者别人不认识你们伤害到你们。”
“那翻译还不是要大人跟着?”姚芹想要拒绝。
“我弟弟也在学汉语,他很有天赋,现在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了。”多巴解释了一句。
如果真的有人要看着自己一行,那肯定是小孩子好过大人,这么想着,姚芹和云破军都同意了多巴的安排:“那太好了,他真厉害!”
“那是。”听到人夸奖弟弟,多巴骄傲的一仰头。
姚芹看到多巴小公鸡的样子,心想:别的不说,这家兄弟的感情是真不错。
既然姚芹和云破军都同意了,多巴命人叫来了自己弟弟泰克,让他带着姚芹和云破军出去玩。
站在帐篷外面,泰克问姚芹和云破军:“你们想去哪里玩?”
云破军假装好奇地说道:“我还没见过匈奴人的部落,能不能带我看一看啊,好奇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这话云破军说起来就很有说服力,因为看他的年纪也不过七八岁,之前没跟家里人来过草原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对自己没见过的事情都很好奇,云破军提出这个请求,简直不能更合理。
泰克也没有多想,回答道:“可以的,你们跟我来。”
路上,姚芹示意云破军缠着泰克说话,让他注意力不要太集中,反而自己仔细观察周边的情况。
云破军很好的执行了自己的分工:“泰克哥哥,这个奇奇怪怪的工具是做什么的?”
“泰克哥哥,你们为什么要学汉话啊?”
“泰克哥哥,你们部落平时都靠什么穿衣吃饭啊?”
伴随着云破军时不时提出的问题,姚芹看来看去终于确定: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匈奴人部落!
所有人的生活方式,和帐篷外摆放的东西、搭建的临时火灶,都显示这是一个简单的部落,所以头人说的都是真的,对方就是放牧生活的小部落,有时候和马匪进行一些交换,有时候又和汉人、匈奴的商队进行贸易。
至于对方找汉人奴隶学习汉语写字,理由也很简单——为了在和汉人的贸易中不被坑。
这部落如此简单,倒是让姚芹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为此,姚芹不由自嘲,真是谍战剧看多了,看谁都像是心怀叵测。
在姚芹的自嘲间,泰克带着姚芹来到了郭奉圣一行人的附近。
“这边也是一队商人,如果不是今天太晚了,你们是会见到的,甚至还可以交换一些你们的商品呢。”泰克说着。
“交换商品?”姚芹和云破军是真的不解:“我们不都是从汉人运东西过来的吗?”
泰克看到两个懵懂的小孩子,自动帮他们找了理由:“你们还小,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这商队在草原碰到之后互通有无是很正常的,毕竟草原这么大,大家又不会走一个方向,商品也不会很齐全,要是去到下一个部落,他们要花布但是你们没有怎么办?”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带齐所有货品呢?”
泰克听了之后,笑了:“即使你们带齐了所有货品,还是有可能在前面的部落就卖完了,后面的部落不剩什么,而且你们汉人不是很讲究地区吗?不同地区的商人带过来的东西都不一样。”
这么说着,泰克很肯定地问道:“你们是从晋中过来的商人吧?”
听到泰克的问题,姚芹和云破军心里一凛,姚芹回忆了一下大家携带的商品,点头说道:“确实是,你难道是从商品看出来的?”
泰克笑:“其实多见一见就知道了,比如说徽州来的商人喜欢带绿茶,而闽地过来的基本是红茶……”
姚芹大概理解了泰克的区分方法:“那这群商人是来自哪里啊?”
“他们是边关,去收购人家送过来边关的东西,回头卖差价,毕竟不是所有商队都有胆量往草原来的。”泰克回答着,还记着没把这一队是匈奴王城人的消息透露出去。
“所以你们部落里还会接受和你们交易的商人居住吗?”云破军好奇。
“常常来往的商队都有这个待遇的,他们的信誉有保证。”泰克说着:“你们要是有经常交易的部落,也能在部落里居住的。”
听到泰克这话,姚芹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行的商队有了巨大的bug,如果说自己一行是新队伍,哪个新商队敢在没有人领着的情况下进草原?如果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哪个经年的商队没有固定的路线和合作的部落?
姚芹觉得,这个问题马上回去就要商讨。
但是很快,姚芹发现自己不用找理由了。
“你们两个小孩怎么跑这里来了?!”郭奉圣出门找背风的地方解手,突然看到姚芹和云破军和一个匈奴人小孩在一起,不由惊讶地问出了声。
云破军看了眼姚芹:他一把年纪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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