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
凌峰脸色凝重的向前举起双手,
“皇上,将我关起来吧!”
阿吉见状,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
“这是我的错,要关就把我们关一起,我要陪着你。”
冷钰毫不客气的扭眉,随即对阿雨摆手,
“把他们关进西厢房。”
他之所以没有下令将他们关进柴房,还是考虑到他们是东阳国人的身份。
凌峰毫无怨言的带着阿吉,跟着阿雨及其几个侍卫出去了。
冷钰侧头看向洛蓝,
“娘子,你这几天气色不太好, 是在为易成担心吗?”
洛蓝面色苍白如纸的看向他,她想和他说安安的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今天是他给状元郎定的三天之期,偏赶这个时候易成又出事了。
这些事搅在一起,她不知如何开口。
正在这时,秦顺上前来报,
“皇上,皇后娘娘,安安小姐求见。”
听到安安的名字,洛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钰直接摆手,
“让她进来。”
一会功夫,阿吉一袭男装出现在冷钰和洛蓝面前。
看到她的装束,洛蓝便知道,这丫头是认错来了。
不过她也为此感到欣慰,这说明她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安安来到正堂内,双膝跪地,闷声不语的接连磕了三个头。
冷钰满头雾水的看了洛蓝一眼,随即对安安抬手道:
“安安,你这是?”
安安并未起身,而是跪在原地,挺直身子,双手抱拳道:
“皇上,皇后娘娘,安安今天来,是来和你们认错的, 安安有错,请皇上责罚。”
她破天荒的没有称呼他们爹和娘,这点倒是让冷钰更加的不解。
他蹙眉看着她,
“安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所犯何错?”
安安看了洛蓝一眼,轻咬着嘴唇,随即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草纸摊开。
看到这张草纸时,冷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你把朕命人张贴的皇榜揭下来做什么?”
洛蓝的心,已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她用一双媚眼死死的盯着安安,生怕她说错一个字,就会引起冷钰大发雷霆。
安安眼神坚定的看着冷钰,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心却在尽力保持平静。
“皇上,这皇榜上提及的新科状元令安,就是我女扮男装假扮的。”
她这话一出,冷钰的脸顿时变得铁青,洛蓝在这时转头看向冷钰。
冷钰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眼神犀利的转头与她对视,随即寒声质问,
“这件事你知道吗?”
洛蓝不能撒谎,她当即点头,
“知道。”
得到洛蓝肯定的回答后,他顿时暴跳如雷的拍着桌子,
“你知道?你知道她这是犯了什么罪吗?她这是犯了欺君之罪,她怎么敢?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是不是你纵容的?”
眼见着冷钰将罪责强加在洛蓝身上,安安忙急声回应,
“这事不是娘纵容的,娘起初也不知道,这是安安自己的错,一切罪责,安安自己来担。”
“你担?你担的起吗?首先你是女人,你就不该进考场,其次你用假名参加科举,并且考上了状元,你还多日不露面,你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你不知道吗?”
安安的脸在此时憋的通红,她抿着嘴,重重的点头,
“我知道,我没想过我能考取状元,我只是想着去玩玩。”
“玩?你知道玩的后果吗?你平时爱玩,怎么玩都行,你怎么能拿这种严肃的事情来玩呢?这是科举考试,是国家选拔人才的考试,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见冷钰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安安再次将头埋在地上,
“我知错了,这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来担,这事和我娘无关,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此时,洛蓝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她看向冷钰,轻声哀求道:
“相公,你不是说过,无论新科状元犯了多大的错,都可以看在他才华出众的份上,既往不咎吗?这次能否对安安通融?”
冷钰一直在强压着怒火,听她这样说,他愤怒的看向她,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连声质问,
“通融?你叫我怎么通融?科举考试不是儿戏,难道你让我对群臣说,我的女儿男扮女装去参加科举,还一举夺魁?叫我告诉天下百姓,这是她和大家开的玩笑?那这场考试是什么?天下人的笑柄吗?”
他此时的心情洛蓝理解,可是事实已经在这摆着了,还能怎么办呢?
“相公,你别生气,这件事安安有错,我也有责任,是我对她疏于管教造成的,不过咱们反过来想,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在科举考试中一举夺魁,这不恰恰说明她的长处吗?这也说明咱们把她教的够好……”
经她这番提醒,冷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扭眉看向她,
“你说你女扮男装,以令安的身份去参加的科举考试,那你说说看,最后一场考试的题目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安安愣了一下,沉吟半晌,她吱唔着回,
“是……我……我一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