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
邵舒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俞晗芝。俞晗芝垂眸,下了床,正要伸手去勾衣裳,就被邵舒握住了手。
“作为夫人贴心的回报,为夫也来帮夫人。”
俞晗芝还疑惑愣怔间,就见邵舒从架子上拿过她的衣裳,意识到他将要做什么,脸庞唰地红了起来,根本由不得她思考。
不知几时,手臂被邵舒举了起来,衣袖从上穿过,身体被他翻转过来,又被他从后往前抱住,以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帮她系扣子,当中若有似无的碰触……总之,俞晗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穿戴好衣裳的。
——邵舒,他怎么,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啊!
这顿早膳吃完,俞晗芝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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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绿雀敲门进来,说是世子妃、表姑娘并大姑娘来了南院,想约少夫人一起赏荷。
俞晗芝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知道她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帮戴茵茵当说客,要她的染布技术来了。
什么染布技术,当然是她让佘曼瞎编的。
左右是要应付,只是没料想她们来得这么快,俞晗芝认命地起身,绿雀罗竹伺候梳洗换衣,前往西殿的花园。戴茵茵三人挥着罗扇,赏荷,在亭子里等了一会,才见俞晗芝姗姗而来。
“哟,二弟妹还真是个娇贵人呢?叫我们好生等候。”邵碧姚故意刺了一句,并非两人不和,而是要故意让别人这么觉得。
俞晗芝的原话便是:你别帮着我,反而要呛我呛得越凶越好。
邵碧姚就不明白了,问她为什么。俞晗芝说,这样才能引出有心之人在你面前挑拨离间,而且让你当双面间谍,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好吧,邵碧姚被她说动了。
“让大家久等了。”俞晗芝朝亭内的三人看去,缓缓落座下来。一旁的绿雀看着白瑶儿就没个好脸色,只差把“我讨厌你”刻在脑门上。
白瑶儿先说了话,“二少夫人,那天五姨娘的事真的是误会,她一心为我好,却没想到与你起了冲突,如今也在王妃那里说清楚了,也便没事了。”
“我没放在心上,其实表姑娘不需要多提这一句的。”俞晗芝微微一笑,仿佛后半句话就该是:反倒让大家又想起那件事情,用意何在呢?
戴茵茵适时接话道:“我们都是王府的人,同气连枝,没必要为了一朵荷花闹得不愉快,是不是?”
“自然。”俞晗芝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邵碧姚朝荷花池看了一眼,当真觉得稀奇,“初夏就能开出这么饱满的花骨儿,难不成西殿是个风水宝地?我都想搬过来住了。”
“那可简单,大姑娘。”白瑶儿笑着道:“王府新址就快落成,到时候你可以选西边的地儿,再让王爷把这个荷花池移过去,一举两得呀。”
“你这倒是好办法。”邵碧姚看了俞晗芝一眼道:“就是不知道某些人心眼子小,愿不愿意咯。”
俞晗芝转眸看去,“大姑娘何必含沙射影,这荷花池你若是喜欢,你移过去便是了。不过,这人工费和搬迁费,就是不知王爷肯不肯为你出了。”
邵碧姚被她一噎,哼了一声转过头。
既然说到了点上,戴茵茵懒得闲聊下去,愁闷地哀叹了一声。白瑶儿连忙关切地问:“世子妃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还是军饷那件事。”
白瑶儿:“我也隐约听王爷和老太妃提起过,说是军中条件不够,关东商人上缴得也差不多了,再多会逼死人呐。军饷还是不够?”
“差得远了。”戴茵茵面露愁色,将罗扇在手中旋转,“关东经济本就比其他地方差,发展得也慢,好不容易休养生息,可看着五王残留势力滋生,边疆骚乱,军队更需要发展。”
白瑶儿也随之哀叹一声:“没有军饷,军队无法保障,如何保卫家园。说不准,到时候连我们的生活都有问题。”
“正是如此。”戴茵茵点头。
俞晗芝和邵碧姚没出声,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听她们唱戏。
可只有她们两人说话,却始终不见俞晗芝接话,这出戏也唱不下去啊。戴茵茵给了白瑶儿一个眼神,白瑶儿立时了然道:“可我还听说茵茵姐你已经献出全部嫁妆充作军饷,还是不够吗?”
“远远不够。”戴茵茵摇头:“我虽身份尊贵,可规制要求严格,超不出上头的那个数。能帮世子和父上的到底还是少。”
这时,邵碧姚出声帮腔道:“二弟妹你呢?我瞧着你嫁进来的那天,统共抬了八十八箱?你应该很有钱,王府有难,你一点忙都不帮?”
白瑶儿心里倒也稀奇,大姑娘出了前头那样的事情,居然和俞晗芝还不对付。不过细想也是,大姑娘本就是个蛮横之人,自以为天之娇女,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是以,三人齐齐瞪着一双眼睛望向俞晗芝。
俞晗芝惊奇了一下,才道:“王府军饷之事,我未曾耳闻,不知该如何帮。不过,此事有王爷世子爷他们应付,我们内院女子如何帮衬得了?”
“世子妃若是从世子那里听来什么,未必就是事实的全部,我觉得我们不必在此猜测。况且,钱财乃身外之物,王府有难,我定会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