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
  刘家一事,正如秦封所预料的那样。
  当二舅他们上门,说清楚自家给不出这么多聘礼后,刘大姑娘的爹虽然惋惜,但也没主动说少要聘礼的话。
  最后两家达成一致,以前的口头约定作废,以后两家的婚嫁各不相干。
  从刘家出来后,一行人又往镇上奔去。
  外头乱,流民多,吃人的流民都有不少,汉子们虽然武力值高,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蚁多也能咬死象。
  遇到成群的流民,三五几个汉子怕是难以逃脱。
  所以他们昨天商议过后,秦封就让大壮去通知了舅舅们,让两家一起行动,有个伴儿。
  因刘家事情更容易解决,也离得更近,他们就先去的刘家。
  如今刘家大姑娘和文青海的婚约解开了,那么就剩下周沽了。
  “什么?你们要五十两聘礼?秦老二,你们疯了吧?”
  周沽的娘周老太瞠目结舌,五十两的聘礼?一个哥儿,莫不是当成金的卖?
  “秦叔,你莫和我娘开玩笑了,谁家娶媳妇给五十两聘礼啊?何况悦哥儿还是个哥儿。”
  周沽冲出来努力打圆场,想维持和谐的局面,只是他对哥儿的鄙夷毫不掩饰。
  他自己心里也这么觉得,悦哥儿一个村里长大的哥儿,能嫁给他这个镇上人,他们全家合该谢天谢地。
  毕竟他是镇上人,是城里人,和他们秦家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
  要不是他爹临终前给他定下的婚约,他娘又说悦哥儿虽然是村哥儿,上不得台面,但是长得还过得去,不比镇上的哥儿差。
  他爹秦梁又是老木匠,这几十年没少挣银子,是青山村数一数二的富户。
  成亲时压箱底的钱指定不少,嫁进来就让他交公,哪有小哥儿当家做主的道理。
  以后让悦哥儿多回几次娘家,他们娘俩就吃穿不愁了,那秦梁难道舍得让悦哥儿饿死不成?
  到时候他要是不喜欢哥儿,在外头养两个,悦哥儿他也管不着,一个哥儿,在婆家哪有说话的份儿?
  怎么还能要聘礼呢?
  “哥儿怎么了?周沽,你别忘记了,你祖父么也是哥儿。”秦大伯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额”周沽哑了一瞬,景国对孝道还是很看重的,祖父么的好与不好,不是他该说的,这点他拎得清,不过他还是没忍住辩解道。
  “秦大叔,我不是说哥儿怎么了,可这天下人谁不知晓,哥儿本就不如姑娘,这是铁打的事实,您也不能不承认啊,我家可还等着大胖小子传宗接代呢,娶悦哥儿本就是委屈我了,怎么还能要聘礼呢?”
  站在后面当背景板的文青洲没忍住笑了出声,文二舅瞪了他一眼,傻小子,这是什么场合?你笑什么?
  文青洲明白他爹的意思,出言解释道:“爹,我只是在想,这位大哥说姑娘比哥儿好,那他为什么不娶姑娘呢?是因为不想吗?”
  文青洲的声音没有压低,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见了,整个小院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秦二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小子,嘴皮子够可以的。
  周沽反应过来后怒了:“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
  文二舅反应很快,当即一巴掌拍到小儿子头上:“混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你给我出去反省一下!”
  “好嘞爹。”文青洲接收到眼色,溜得飞快。
  “……诶!你……”周沽想说什么,可文青洲溜得太快了,只留下一扇还在晃动的院门,堵住他的未尽之言。
  “行了周沽,他也没说错,咱们继续说正事。”秦大伯强忍住不耐,咬了咬后槽牙,现在还不是掀桌子的时候,事情还没办成。
  不然凭他轻贱哥儿的话,他早就掀桌子走人了,什么玩意儿,嫌弃哥儿低贱,没有你祖父么,哪来的你这个小畜生?
  周家和秦家自上一辈相识,他可记得周家祖父么在世时,很偏疼这个孙子。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孙子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别,会做何表情?
  “沽儿,说正事,你坐下,我相信你秦叔不会狮子大开口,真要那么多聘礼的,那不是卖哥儿吗?”
  周老太耐心安抚着儿子,知道儿子憋屈,可现在不是发火计较的时候。
  等悦哥儿进门了,再计较也不迟。
  刚才说话的这个小子,既然一起来了,想必定是他们秦家人,到时候有他认错的时候。
  “好,娘。”周沽也冷静下来,现在是在谈周家和秦家的婚事。
  这次秦家当村长的大伯都来了,要是他答应了,那么悦哥儿嫁进他家,就是铁板钉钉了。
  “你们提出要准备丰富的嫁妆,连准数都定下了,那么我是悦哥儿的爹,我对聘礼有要求,很合理吧?”秦二伯冲两人露出核善的笑,一排整齐的牙齿白得渗人。
  周沽和周老太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自古男婚女嫁,聘礼和彩礼都是必备的礼数,咱们一样一样的说。”
  “周家在镇上是大户人家。”秦二伯着重咬了后面四个字,接着道:“嫁妆少了确实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点我理解,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嘛。”
  周老太以为他刚才是在开玩笑,她就说怎么可能要这么离谱的聘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