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获就成,我也好久没往那边去了,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你要的东西,所幸你运气还不错。”
秦封这么说,也不算是假话。
他是在地图上找的地方告诉文青海,自己确实很久没去过了。
“那也得谢谢你,不然我可找不着这么好的地方。”文青海诚挚的道谢。
说实话,刚被药铺解雇回家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没多少底,家中养兔养鸡虽然在村里日子过得不错。
可他打小就不喜欢这些,只不过养殖这些,是家里赖以为生的生计。
所以这些年,他照料得多了,也算得心应手。
只不过有选择的话,他是不想继续以此为生。
在药铺这两年,刚开始药铺的掌柜见他识字,人也稳重,倒是认真教了他些辨别草药的方法。
他自己也格外的用心,学得很努力,收获颇丰。
只不过当大夫一朝一夕是学不会的,他也没有奢想过。
相比之当大夫,他的重心更集中在药材上。
什么药材值钱,喜欢生长在什么地方,多少年可以采摘,如何炮制处理,如何保存等。
跟着爹娘搬来青山村,文青海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因着小姑的缘故,他对青山村并不陌生。
在跟着高猎户叔上过两次山后,他发现青山村附近的山头有挺多药材,越往山里面走,药材就越好。
这说明青山村的环境适合药材生长,也说明青山村没有多少识药材的人。
不然早就摘完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发现。
其实他也没猜错,除了高烈等少数上山打猎的人,其它人不敢往深处走,一不小心小命就得交代进去。
而他们即使进去了,也不认识药草啊。
像高烈,打猎这几十年,也只有一次发现了两根上了年份的野参,这玩意儿容易辨认,他挖了回来,一根卖了,一根自己留着。
其余时候挖到的也不过是五年十年的参,卖倒是也能卖银子,只是有找参的这个功夫,还不如打两个鹿卖,银子更多。
像他这种祖传的猎户,加上自己又有功夫在身,自然是看不上杂参的,他也有实力说这个话。
其他人就得掂量掂量了,一来是不认识什么草药,认识的也不过就野参、天麻这些。
这些就算识得又如何,且不说少的很,山外围还根本没有,想要就得进深山,但是敢进深山找的少之又少。
想要发财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运道,青山村也从来不缺进山没回来的人,最后只能立个衣冠冢。
之前村里有学堂,大部分村民都识得几个字,多的不说,能写自己的名字,能算清楚买东西该付多少铜板,就已经超越隔壁几个村子了。
可认字和认药草又不一样,村里人仅认识的几种也是靠上一辈的口口相传。
像镇上的药铺是认得药材,可有几人能去药铺当伙计。
在药铺里能学到多少,也得看自己,毕竟这是个上班的地,可不是学堂,供你学习知识的。
文青海发现青山村物产丰富,也没立即决定。
他先上山借了草本图书,其实上山之前他也不知道秦封家有没有这种书。
不过他知道的是,如果连秦封这里都没有,村里面就没有别人会有了。
借到书后他是天一亮就上山,天擦黑在回家,揣两个饼子带一袋水就上山了。
背着背篓,拿着小锄头和柴刀,用书和在药铺学到的相对应,找回来的药材他仔细的处理好,然后拿到镇上去。
到底是在药铺当了两年伙计,有两分面子情,当初掌柜的亲戚顶了他的差事,他也没有撕破脸。
所以看过他带来的药材,确定品质足够,掌柜的就收下了。
卖药材挣到了第一笔收入,他才下定决心干这个。
在兜里还没揣热和没第一笔收入,他又投了出去,从秦二伯那里定了晾晒草药的木架和圆簸箕,以及蒸煮药材的蒸笼。
而后就是每天上山挖挖挖,药材也有麻痹性,不认识的人,不管从它们面前路过几次,也不认识它们。
看起来就是树藤,野树,野草。
不过认识他们的人才知道是宝。
文青海有自知之明,深山不是他能去的,原本就打算走以量顶上价格的路子。
某种药材几个铜板一斤的收购价格,看起来很低,实则这玩意儿一堆一堆的长,挖出来就是好几十斤。
卖的钱去镇上打短工都得干一旬了。
秦封见他今天晒的东西还挺熟悉,名字叫八月瓜,大多八月成熟,可食用,是野果的一种。
在它还没有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处理好后可入药。
见秦封的目光看向圆簸箕,文青海想起什么似的进了屋,没一会儿又出来了,手上提着小竹篮装着几个果子。
正是成熟的八月炸,八月炸如其名,八月成熟,成熟后会像豌豆一样炸开,就得了这么个名字。
现在是七月下旬,今年天气太过炎热,果子提前成熟也是正常的。
“摘的时候发现这些熟的,就一道摘回来了,我不爱吃,你们拿回去吃吧。”
“行,我不跟你客气,下次你上山看到什么果子,可以摘回来卖给我,天热得很,栗哥儿最近胃口不佳,就果子能多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