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是嫌自己多管闲事了?
厉词安在他面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温砚岭啊,你这人是真的嘴硬,明明在意,还非得假装不在乎。”
温砚岭无语,并不打算搭理他。
过了几分钟,又听他开口,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事:“我发现机场路那边有个跑马场,里头的马匹还挺多的,要不我们改天去试试?”
“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周末也没事干,怪无聊的,就选个周末好了。正好池零露也在温得和克,可以带上她。”
温砚岭没立即回话,只是直直盯着键盘,半晌,才说:“她不一定有时间。”
“那就挑她有空的时候过去呗,你先问问她啥时候有空吧。”
晚上九点,天已经黑透了,katutura医院却是灯火通明。
温砚岭加完班从办公室出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秋疏桐刚下了戏,正从楼梯上下来,打算往剧组的大巴车走。
楼上还有夜戏要拍,群演和男主角都在三楼等着,灯光师在调试设备,站在楼底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温砚岭听到动静,往后看了一眼,看到池零露朝这边走来。天寒地冻的日子,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大衣,温砚岭朝周围看了眼,没有看到其他人,他朝她招了招手。
秋疏桐注意到了,慌忙朝他跑去。
“不冷吗?”温砚岭问她,伸手拉过她的手,塞入自己的衣服口袋,“先去我车里待会儿,车里暖和些。”
接着又问她:“你是准备去哪儿?”
“坐大巴车回酒店。”
温砚岭:“住哪个酒店?”
“希尔顿。”
温砚岭“嗯”了一声,道:“那我先送你过去。”
秋疏桐下意识地问他:“顺路吗?”已经很晚了,他明天还要上班,她怕他送自己回酒店后再回家,会很晚。
温砚岭点点头:“顺路的。”
“那就行,不然我担心你到家会很晚,影响你休息。”
池零露轻轻松松地提起“家”这个字,温砚岭知道她指的是55号别墅,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住那边了。
“我搬回56号别墅了。”片刻后,温砚岭说。
“啊?”秋疏桐有些惊讶,又问他,“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和人同床共枕,蓦地分开,在那张床上,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吧。可温砚岭不会告诉她,只说:“56号也不错。”
听他这么说,秋疏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或许是没料到他并不住在家里吧,也或许是忽然发现异地其实发生了许多她并不知道的事。
她感觉自己没办法不在意这件事,担心距离产生隔阂,也担心二人变得生疏。
秋疏桐想了想,同驾驶座上的人说:“那我休假的话,你会搬过来的吧?”
温砚岭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问她:“你什么时候休假?”
“下下周的周日吧。”
“厉词安说,附近有一家跑马场,等你哪天有时间,我们可以一块儿去看看。”
“好。”
察觉出她的失落,温砚岭又补了一句:“等你休假,我会回55号别墅的。”
第65章
第二天,孙宇带领a摄制组去拍摄下乡义诊的戏份,副导演则留在katutura医院拍摄支线部分。
这一天女主独自带队,遇到了一位带着突发急诊的孩子来医院救治的母亲。她其实已经有了不少工作经验,独自面对患者时也能够做到临危不乱。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患者母亲也十分配合,可当女主同她聊起手术费用时,患者母亲便犹豫了。
国外看病很贵,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没有医保的家庭来说。给小孩看病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她连饭都吃不起了,更别提再掏出更多的钱来给孩子动手术。
女主站在病床旁边,看了眼床上的孩子,瘦小、脆弱,紧闭着眼,无力地蜷缩在病床上。
她帮他调了一下点滴的流速,等待孩子的母亲做决定。
孩子的母亲看着病床上的小孩,双手紧紧绞着衣服的下摆,满眼通红,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手指,重新抬头看向医生。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孩子母亲问她,试图寻找一个稳妥些的诊疗手段,“你知道的,医生,这费用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目前来说,手术治疗是最为稳妥的方式。”医生看向孩子的母亲,“其他方法都不能根本性解决问题,治好这一次,但他下一次还是会发病。”
孩子的母亲偏开目光,眼神空茫茫的。她注视着孩子病床旁的点滴,不知道这一小瓶药水能帮她多久,能给她带来多久的希望。
孩子的母亲约摸20出头,在国内这个年纪还是青春洋溢、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学生。但她因为操劳过度,或许是为了工作,也或许是为了孩子,看起来已经比同龄人要苍老许多。
她走到孩子身旁,指了指药瓶:“我等这药水挂完。”
有一瞬间,医生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待点滴流完,孩子的母亲抱着小孩一步一步地走出病房,她才回过神来,这个母亲已经下定决心,放弃给孩子继续治疗了。
这场戏很考验演员的情绪,因此他们拍了许多遍。
饰演孩子母亲的非洲籍演员因为是第一次拍戏,一开始很难入戏,拍了好几次才找到状态。然而因为不怎么熟悉中国电视剧的拍摄模式,加之又分不清各类机子的作用,往往情绪到了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