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温砚岭说。
“切,我不信。”厉词安继续道,“网友说她端着,你信吗?”
温砚岭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厉词安知道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换了一个,跟温砚岭分享起自己的那些老电影来。说看完这些得去问他那个研究历史的朋友,看看他还有没有门路,再搞一些来。
温砚岭正开着计算机,审查患者的出院记录,听到这句话,微微顿了顿,问他:“你有研究历史的朋友?”
厉词安原本是打算自说自话的,因为温砚岭对他发起的话题从来都是一个态度,爱搭不理。但刚刚他分明是说了话的,厉词安回想了几次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有啊。”厉词安说,“怎么了?”
问完这句,也没顾得上温砚岭的回答,他这人就开始变得神神叨叨了:“你是不是也想看胶片电影?我这还有很多,你要想看,我可以借你。”
听到这话,温砚岭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厉词安看他一眼,心里觉得奇怪,直接问他:“那你问这些干嘛?”
“只是想了解一些历史信息。”
“哟,突然对历史感兴趣了?”
“嗯。”他回答得一脸淡定,厉词安也当真信了,说那他问一问朋友,如果方便的话,就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温砚岭。
温砚岭淡淡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进门,温砚岭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秋疏桐朝这边看过来,只不过就看了一下,温砚岭就移开了目光。
厉词安注意到了,打趣地问:“温夫人怎么有空过来?”
秋疏桐看他一眼,解释道:“原本是没有时间的,但今天我们打算去拍摄的那个地方突发火灾,火势蔓延,才一小时就烧到了路的另一边,剧组不得不停止拍摄。”她没有说发生火灾时,孙宇是打算继续拍摄的,只不过被副导演和当地警方给制止了。为此,他还和副导演吵了一架。
听到这话,厉词安似乎并不惊讶,只是说了句:“又烧起来了啊。”
秋疏桐问她:“这边经常发生火灾吗?”
厉词安点头:“这边太干燥了,外头的草都是枯黄绵密的,一旦出现火苗,根本就挡不住。加上这边没有隔离带,消防办事效率也很低,经常要等火烧了很久才会去灭。不过好在那些地方远离居民区,不会造成人员伤亡。”
“那还好。”
两人就火灾问题聊了会儿,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厉词安约他俩去啤酒屋,秋疏桐不确定温砚岭是否答应,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拒绝,便跟着上了厉词安的车。
点餐的时候,厉词安自作主张地点了一排啤酒,上餐时还给每人分了3扎,也不管其他人喝不喝,要不要开车,很愉快地说:“他家的德啤很好喝,前几次来都没点,今天必须喝他个尽兴。”
秋疏桐将自己面前的酒推开,说:“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
厉词安当即乐了:“温夫人这是开玩笑呢?”心道,在座的谁不知道你的酒量啊,你可别谦虚了。
秋疏桐仍是拒绝:“真不喝了,我的酒量我清楚,这么大一扎喝下去,怕是今晚要直接睡在这儿了。”
温砚岭也没打算喝酒,他只是感到奇怪:“你喝不了酒?是因为胃不好吗?”
秋疏桐点点头,又补了句:“本身也不太能喝。”
“本身……”温砚岭默念着这两个字,看着她,“之前不是挺能喝的吗?”
秋疏桐顿了顿:“可能是有一阵没喝了,酒量明显下降。”
“这倒是,不常喝,酒量的确会下降。”温砚岭道,心里想的却是池零露常年混迹酒吧,酒力自是很好的,怎么会不太能喝呢?
太奇怪了。
这顿饭吃了近两小时,期间都靠厉词安不断扯话题,讲到最后,给话唠厉词安都快逼得词穷了。
离开时,温砚岭在柜台结账,秋疏桐到外头等他。路上有人遛狗,经过秋疏桐身边时,两只哈士奇忽然停了下来,在她的脚边嗅了嗅。
秋疏桐弯下腰,摸了摸它们的头。
碰巧被出来的温砚岭撞见,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起了去年池零露未经允许,便在宠物医院留下他的号码。店老板接连给他打了数个电话,温砚岭既无奈,又生气,最后还是开车去接回了autumn。
结果回到家,autumn一见到池零露,就冲她狂吠不停,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当时刘嫂说是因为她身上的消毒水味重,狗狗分不清。
可是消毒水味再重,狗也不至于忘了主人的气味吧?更何况他们养的还是记忆力超群、经常被用作警犭的德牧。
第70章
温得和克几乎没有夜生活,更别提在这种萧瑟的冬季。到了这个点,整座城市都显得十分冷清。除了几家还在营业的餐厅,可以看到从里头透出来的些微光线,整条街都黑乎乎的。
啤酒屋更是昏暗不堪,灯盏本就三三两两,每盏灯之间隔得距离还特别远。到了大门处,暗沉昏黑到感觉连人都看不清。
没有喝过酒的温砚岭此刻仿佛也喝醉了,精神恍惚地站在餐厅的门牌底下,背着光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神情隐没在夜色当中,思绪却是异常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