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夫妻么,脑回路都惊人的一致!
哦不,还是有不一致的地方——
她再感激,也只是想亲亲,而朱少虞被她一点燃热情,就完全收不住,抱起她直往小竹屋里的小竹床上压!
去年夏天,小竹床上光秃秃的,硌人得很;今夜,显然朱少虞提前布置过,竹床上铺了好几层软绵绵的褥子,往上一躺,怪舒服的。
不过,再舒服,裴海棠都没忘记一件事。
“少虞哥哥,我真的浑身乏力,在溪水里耗尽了体力,受不住了。”
裴海棠娇滴滴地求饶。
朱少虞顿了顿,果断将靠在墙壁的被子捞过来,用一块红布将几床被子全部打包,包成一个大圆球形状,然后把仰躺的裴海棠翻转身子,放趴在大圆球上。
“有它支撑着你,棠棠尽管放心地趴,无需费力。”
裴海棠:……
屋内一团漆黑,三个兔子形状的灯笼,悬在床架上,发出的淡淡光晕恰好笼罩住整张小竹床,也照出裴海棠娇小的身影,浑身雪白的她往红色大球上一趴,乌黑秀发顺着莹白脊背倾泻而下,只看一眼,就要了朱少虞的命。
太美艳了,他从她身后贴来,忍不住连她臂膀和肩头一块箍紧!
悬在床架上的昏黄光晕开始摇摇晃晃,后来,三只灯笼接连从床架上震落在地,床内陷入一片昏暗……
~
次日上午,裴海棠是在小竹床上醒来的,阳光已爬上了小竹床,爬上了她莹白如玉的小腿。
不过,裴海棠一睁眼,首先瞧见的可不是自己身上的冰肌雪肤,而是堆在床角的……那个大红球。
两团火迅疾飞上她面颊。
“是不是很省力?压根不需费力气?棠棠,是不是?”
昨夜,他趴她耳边不住地问。
确实很省力,不过,她羞涩地一直不愿回答。
眼下,裴海棠也依然羞涩,瞥眼大红球,就忙不迭地下床去。
正在这时,朱少虞推开房门进来,笑道:“你真能睡,再不醒,都该错过午时的宫宴了。”
裴海棠:……
伸手就去拧他。
边拧边哼道:“若不是你,我能这么贪睡?”
朱少虞举双手投降:“好棠棠,我错了我错了。”
她刚觉得他总算说了句让她舒畅的话,准备缩回拧他的手,就听朱少虞补充道:“第一回就不该在溪水里,直接让你抱大红球,你就不会累成这样了。”
裴海棠:……
继续拧他!
他逃,她追,她可劲儿拧他,从胳膊到胸膛,到腰,哪哪都拧!
朱少虞痛得龇牙咧嘴嗷嗷叫,从小竹屋一路逃到竹林里,一刻钟后,朱少虞求饶道:“棠棠,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裴海棠拧得很过瘾:“你自找的!活该,就不饶你!”继续又拧了一小会,才拍拍小手,仙女似的仁慈地作罢。
不过,裴海棠不知道的是……
朱少虞是故意逗她玩的,知道她那种事儿上享受归享受,却羞于启齿,一逗她必缠住他打打闹闹。
夫妻夫妻,打情骂俏才最有意思不是!
教训完了臭男人,裴海棠才想起他先头说的什么“午时宫宴”,问道:“什么宫宴?”
朱少虞解释道:“父皇预备今日午时,在行宫宴请北漠一行人。”
北漠使臣来访,当以国宴款待。
“哦,那我简单梳洗一下,就下山去。”裴海棠淡淡道。
小竹屋这里没有丫鬟,该丫鬟干的活儿自然全归朱少虞,朱少虞很快打来一盆井水,伺候裴海棠净面洗手。
又从灶膛的灰堆里扒拉出一个烤红薯,剥了皮,给她当早饭。
饭毕,夫妻俩手牵手下山。
才回到行宫,裴海棠和朱少虞路过莲花湖时,意外撞见朱清芷大声地与一个男子说笑。
湖边的柳树旁,朱清芷眉飞色舞,手里拿着根长长的柳枝,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有节奏地抽打地面,发出愉悦的啪啪声,跟伴奏似的。
裴海棠凝神注视朱清芷身边的那个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一身金吾卫银甲衣,看着像是……
“少虞哥哥,那是赵田七吗?”
隔得有些远,裴海棠怕认错了。
朱少虞笑着点头:“是赵田七。听闻,昨日比武结束后,朱清芷特意给赵田七送了一盘樱桃,送得很高调,整个金吾卫都传遍了。”
裴海棠:……
好吧,不愧是她的阿芷,倒追这种事儿都能干出来!
半刻钟后,裴海棠与朱少虞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经过朱清芷和赵田七身边。
赵田七瞧见了,红着脸,快步上前请安:“四皇子,嫂子。”
朱少虞笑着扶他起来。
朱清芷小兔子似的蹦过来,一把挽住裴海棠胳膊,大声问:“你俩这是从哪来?”
裴海棠一阵心虚。
竹林小屋的事儿是独属于她和少虞哥哥的秘密,再好的闺蜜都不能透露。
裴海棠干脆先下手为强,拉着朱清芷走开两步,反问道:“阿芷,你可是喜欢上赵将军了?”
朱清芷双眸闪耀如太阳,大大方方道:“喜欢啊,赵将军可是咱们大召国的大英雄,当然喜欢了!我还想着跟他拜把子,当兄弟呢!” 裴海棠:……
这是当好兄弟喜欢呢?
赵田七闻言,面皮微微一怔,原本被四皇子夫妇撞破时,他的面庞滚烫像红透了的大苹果,一句“拜把子,当兄弟”,犹如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让他迅速降温。
赵田七略显尴尬。
这样的结果,朱少虞也很意外,他仔细看了几眼朱清芷,小姑娘眉眼坦荡,确实不像陷入情爱的模样。
朱少虞只得安慰似的拍了拍赵田七肩头。
好在赵田七也只是略微局促一下,不一会,赵田七便神态恢复如常,向朱少虞告辞道:“四皇子和嫂子尽情游赏,末将先去巡逻了。”
赵田七本就是巡逻途中,被朱清芷拦截下的。
朱少虞点头。
那边,朱清芷见赵田七转身要走,连忙冲到他面前,笑着道别:“赵大哥,等会宫宴见!”
她目光清澈如水,一声“赵大哥”也喊得亲切自然,任何人站在她面前,均能感受到她的真诚。
对待好友的真诚。
赵田七释然,尽力调整好心态,努力当她好兄弟,笑着告辞:“小郡主,等会宫宴见。”
话毕,赵田七大步离开。
朱少虞意识到裴海棠要与朱清芷说些体己话,便识趣地先回海棠院,让裴海棠和朱清芷慢慢悠悠边走边聊。
一路上,朱清芷开口闭口,话题全是赵田七。
朱清芷:“很奇怪,赵大哥长相英俊,武功又好,又身居高位,居然二十又一了还没娶妻。”
裴海棠:“……你怎么知道他尚未娶妻?”
朱清芷:“我刚刚问他了呀!”
裴海棠:……
难怪人家赵田七会误以为她情窦初开对他有意思。
朱清芷突然问:“棠棠,你那儿有男子的鞋样子吗?借我一本花样子瞧瞧。”
裴海棠奇道:“如此孝顺,要给你爹爹纳鞋?”平常的朱清芷可是从不动针线的。
朱清芷摇头:“不是啦,我方才瞧着赵大哥脚上那双有些破了,想给他换双新的。”
裴海棠:……
这好兄弟当的,真的是掏心掏肺啊。
哪怕女红再烂,也乐意冲上前帮忙。
突然,裴海棠脑海中闪过点什么,上辈子的朱清芷……对卢垣昭好似也是这般?
起初朱清芷眼底并不见什么爱意,双眸清澈,只当卢垣昭是好友,相处中也琢磨着送帕子、送鞋子、送笔墨纸砚等一切卢垣昭能用得上之物,直到某一天,不知发生了何事,朱清芷眼底乍然蹦出了羞意,从那之后开始爱得热烈,爱得汹涌。
如此分析……
赵田七由好兄弟变成朱清芷心底的爱,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缺乏了某个契机?
~
午宴,摆在假山旁的一大块平地上。
宣德帝和高皇后坐主位,太子、三位皇子和皇室宗亲落座帝后的右手边,左手边则是北漠太子一行人。
两行席位中间的空地上,歌舞姬们扭着小腰轻歌曼舞,表演助兴。
酒过三巡,朱少虞离席去了净房。
蓦地,北漠太子朝宣德帝笑道:“皇上,你们大召国的舞姬实在不大会跳舞,甩甩水袖,胡乱转两圈,实在没劲极了。听闻,四皇子妃擅舞,曾一舞动天下?不如,换她来跳一个,让我们北漠人开开眼?”
裴海棠冷眼射向北漠太子。
拿她当舞姬寻乐子?
凭他也配?
崔木蓉这两日情绪低落,怨恨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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