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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抢救室的重门打开又闭合,急救医生迅速地伸出手去,接过器械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
  ……
  而同一时刻,王叔也已经拼了命地赶到了医院急诊科。
  “春……春吉路车祸,”他满头冷汗,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受了重伤的那个年轻人,他……他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因为嗓音颤抖得厉害,这句话,他一连重复了两遍,前台护士才勉强明白。
  “正在楼上急救。”护士同情地看他一眼,怕说的太严重面前这人会承受不住,于是保守道,“暂时还不知道结果。”
  话音未落,王叔已经一阵风地往楼梯间跑去。
  电梯间里全都是等着上下楼的病患和家属们,他等不得,直接爬上楼梯,一口气爬到了九楼。
  进入九楼楼梯间时,恰逢一扇梯门打开,一名护士风风火火地走出来,握着电话语气焦急。
  “谁知道刚送来那病人血型怎么和之前大出血产妇撞了,现在血库也提不出来啊,”护士说,“我拿着提血单也没用啊,你让采血站那边快点……”
  闻言,王叔大脑嗡地一声,他疾走两步,拦住了小护士。
  身上的事儿本来就急,此刻有人冷不丁挡在身前,小护士惊了一下后,立刻就冷下脸来。
  “大叔……”
  “我有血,”王叔急切地抓住了小护士的衣袖,“抽我的,里面是我儿子。”
  闻言,小护士蹙起眉来,下意识去看自己手里提血单上的病人名字。
  “求求您。”王叔卑微又语无伦次,“叶知夏是我的亲生儿子,和我是同一血型,我现在就可以跟您去抽,抽干我身上的血也没关系。”
  身后电梯响了一声,叶洪宪和陶若晴满面忧色地跨了出来。
  只可惜,王叔并没有注意到。
  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叶知夏身上。
  “真的,我真的是叶知夏的亲生父亲,您可以验,”王叔生怕小护士不信,急得恨不能跪下去,“求求您了,求您快带我去抽血吧,真不能耽误。”
  王叔的声音很大,一时间,电梯间里大部分人都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可偏偏,护士却皱眉挥开了他。
  “老人家,您搞错了,”护士解释说,“我说的病人不叫叶知夏。”
  说完,护士忙抬脚往前,忙自己的去了。
  闻言,王叔在原地愣了一瞬,还未及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他本能地回身,一眼就看到叶洪宪正恶狠狠抓着陶若晴的头发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呼吸粗重,气势凶狠,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几乎给人一种就要滴出血来的错觉。
  而和他相反,陶若晴一张脸则白得像雪,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王叔愣在了原地,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彻底凉透了一般。
  “说,贱人!”叶洪宪拽着陶若晴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巴掌,“说,那个贱货究竟是谁的种?”
  王叔脸色蜡黄,见状忙要上前拉架,却被叶洪宪重重一脚踹在胸腹部,向后倒了过去。
  “小夏……小夏怎么样?”直到此刻,陶若晴仍惦记着叶知夏,不顾自己嘴角都被打烂到血流不止,看着王叔嘶声问。
  她这一句一出来,叶洪宪心里便有了答案。
  刚刚被叶知秋羞辱,被逼着屈辱地在收购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叶洪宪这两天几乎恨毒了他。
  对比之下,叶知夏身上的事情反而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叶知秋他是不打算认了,叶铮又非他亲生。
  算起来,他就只剩了叶知夏一个孩子。
  他老了,最近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
  所以,即便仍膈应叶知夏之前的所作所为,这两天也仍收了脾气,在努力地去接纳他包容他。
  可偏偏……
  被背叛的感觉犹如万刃扎心,犹如被人丢进锅里小火熬油一般
  叶洪宪从未这么痛苦过。
  想到自己这些年在外面挣钱养着陶若晴母子三人不说,就连这个姓王的奸夫他都一并养了,他真是是恨不能立刻将面前这两人千刀万剐,再把那个小的也给弄死拉出去喂狗……
  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解他此刻心头的恨意。
  叶洪宪被愤怒与恨意激的一双眼睛血红微凸,面部肌肉抽搐变形,犹如野兽般吓人。
  他失了智地疯狂殴打陶若晴,陶若晴的头发被成缕成缕地薅下来,一张脸迅速肿胀成了猪头状。
  连王叔都被他连踹几脚,胸口处骨头被踢出可怕的噼啪声。
  一时间,电梯间和楼层里的人都吓得躲得老远,直到医院的安保人员上来大家才略略安心,站在极远的地方观看。
  叶洪宪平时就爱对几个孩子动手,虽然五十多岁,但力量正是旺盛。
  更不用说此刻他理智全失。
  因此,现场好几位安保人员倾尽全力都有些制不住他。
  一片混乱中,身后电梯再次响起。
  梯门缓缓打开,叶洪宪犹如困兽般的血红双眸恶狠狠地扫视过去,正对上梯里叶知秋那双被情绪染成灰黑色,极度冰冷的眼睛。
  四目相接间,叶知秋看着他,唇角勾出一缕冰冷嘲讽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