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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松笑呵呵地重新落座,看着秦见鶴刚刚放在桌上的礼盒,他笑问,“又给你妈妈买东西了?”
  “妈妈喜欢的包。”秦见鶴浅笑,将葡萄笼在手里,“我去洗一下。”
  “这孩子,”聂云松笑着叹了一声,“他一直记得自己的生日是他母亲的受难日,所以每年过生日都会为他母亲准备礼物。”
  叶知秋眸底含着深深的笑意,他偏头去看秦见鶴,好一会儿才重新回过头来。
  “外公,”他说,“我陪您下棋。”
  聂家堪称豪富,聂凤君已经连续几年登上国内首富的宝座。
  但秦见鶴的生日却一向过的简单朴实,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有聂云松和聂凤君陪伴在身边,有付明谨和聂凤君亲自下厨准备的生日餐,就连蛋糕,都是付明谨亲自烤制,聂凤君亲自拉花制成。
  一年又一年。
  只今年,虽看似仍和以往一样,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年其实完全不同。
  因为这一年,秦见鶴终于打开心门,找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另一半儿。
  而他们的家庭里,也真正迎来了一位新成员。
  所以昨晚,秦见鶴和叶知秋两人的关系公开,没有人比聂凤君更开心更激动。
  经历过当年那一劫,聂凤君性子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更坚韧。
  可是昨晚,看秦见鶴把叶知秋抱在怀里,说“我爱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还是一边笑骂着“好小子”,一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伏在付明谨肩头默默流泪。
  这一餐饭吃得特别开心,叶知秋做了生日皇冠,亲自为秦见鶴戴在头上,一家人齐齐为他唱生日歌。
  阿拉伯数字“2”和“6”两支蜡烛燃开,温暖火苗跳跃在秦见鶴平日总是略显冷漠的漆黑眼底,将那双眼睛里的笑意照得明亮。
  他鼓了鼓腮,闭上眼睛,以极少见的孩子气表情和动作吹熄了蜡烛。
  而几乎同时,叶知秋举着手机咔嚓一声,将这一刻永远留在的自己的手机相册里。
  半山腰的夜风凉爽舒适,叶知秋第一次在山上过夜,趴在栏杆上看山脚下的万里灯火,只觉美不胜收。
  “吃水果吗?”秦见鶴问。
  “嗯。”叶知秋点了点头,“今天的蓝莓不错。”
  “我去取。”秦见鶴微笑,转身往房间走去。
  等他走开,叶知秋才过去打开车子后备箱,将自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取了出来。
  房间的门很快再次打开,秦见鶴托着果盘走了出来。
  叶知秋斜斜靠在栏杆上,远远地含笑看他。
  他一只手里擎着一支火红的玫瑰花,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放在了口袋里。
  而在他身后,则是山下绵延不绝的万家灯火。
  那灯火犹如无边的星河,将叶知秋眼底的笑意烘托的炙热又纯粹。
  雪白的衬衣衣角被风吹起,这一刻,他像天上下凡的谪仙一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心底蓦地一跳,秦见鶴缓步过来,将果盘放在遮阳伞下的石桌上,他探手过来想要牵他的手。
  但叶知秋却没有动。
  他将那支玫瑰递到秦见鶴面前,眼眸弯弯:“生日快乐,秦见鶴。”
  秦见鶴抬手接了过来,眼底笑意渐深:“谢谢。”
  “还有。”叶知秋又说,将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他展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
  不知道他按了哪里,丝绒小盒的盒盖砰一声弹开,两枚紧紧依偎的戒圈暴露在星月的光辉之下,泛出细碎的银光来。
  叶知秋眸光流转,眼底像是藏了一整个星河一般璀璨明亮。
  “秦见鶴,”他微笑,“你愿意和我结婚,携手共度一生吗?”
  世界蓦地安静,巨大的幸福冲击着胸膛。
  秦见鶴一时无法说出话来。
  “不是想要我吗?”叶知秋含笑垂眸,取了大一点的那支戒圈出来。
  乌金色的戒圈上,是盘枝的玫瑰。
  玫瑰的枝条绕过了戒圈内部,只含苞的花瓣顶端现在了戒圈边缘。
  而圈内的枝条上,赫然刻着y.z.q三个大写字母。
  “你不是……”秦见鶴尤自记得就在不久前,叶知秋对于婚姻十分排斥且抗拒的态度。
  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只嗓音沉沉且十分笃定地回他,“我愿意。”
  “我愿意。”秦见鶴抬手,让叶知秋将那枚戒圈套上自己的无名指,随后他低头,急切而热烈地吻他,沙哑嗓音染上了轻微的颤意。
  “这是我的荣幸。”他说。
  三楼窗口处,聂凤君捂着唇高兴到流泪,看秦见鶴捏起另一枚戒圈来,套上叶知秋细白的手指。
  那枚戒圈上雕了一簇惟妙惟肖的松针,而戒圈内部同样刻着三个字母,q.j.h。
  手与手紧握在一起,戒圈与戒圈轻轻摩挲……
  保持着这个姿势,秦见鶴将叶知秋压在了栏杆上。
  “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他轻声,嗓音透出微微的沙,“也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
  他们靠在栏杆上接吻,而身后那万家灯火也随之变幻。
  这一次,不再是万里星河,它们变成了漫天的烟火。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祝贺一般。
  “我想和你永远永远都在一起。”秦见鶴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