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神宗赵顼震惊地看着许遵,“你说张三拒绝入仕?”
许遵点点头。
“这是为何?”赵顼万分好奇道。
天下人谁不想当官啊!
关键张斐又不是那种好居山野的雅士,他是宁可待在书铺,也不愿意当官,这太伤人自尊了。
许遵讪讪道:“张三是说,他即便入仕为官,也难以有所作为。”
赵顼激动道:“他凭什么这么说?他若有本事,又岂会没有作为,难道他认为朕是那种不识人才的昏君吗?”
“他绝无此意。”许遵赶忙解释道:“只不过……只不过……”
赵顼急道:“只不过甚么?”
许遵道:“只不过他认为官场中规矩繁多,做任何一件事,都得受到各方掣肘,故而觉得自己难以有所作为。”
砰!
话音刚落,赵顼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你看看,这冗官都已经严重到被珥笔之人嫌弃,这若不改,国家焉能兴盛。”
“陛下圣明。”
除了这句话,许遵也不知该说什么。
赵顼瞧了眼许遵,仍不死心道:“不知卿可有办法,让他入朝为官?”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张斐越抗拒,他就越兴奋,就越想要。
许遵道:“老臣暂时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看那小子也并非是完全拒绝,不如等等看。”
赵顼沉眉不语。
他等不起啊!
马上就要变法了,正是用人之际啊!
第八十九章 是非之地
这张斐新官上任,三把火扔出去之后,肯定也要提拔一些人上来,用人之道,无外乎,恩威并施,肯定要组建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团队。
不过他比较信仰能者居之,故此他只是将那些拟定契约的工作,交给那些珥笔之人,先看看他们的能力,然后再做一番人事安排。
而他自己呢,则是进入年假状态。
……
“吹……吹个大气球……吹个大气球,啷个哩个啷……”
但见弥漫热气的浴房内,洋溢着充满骚气的歌声,一支大长腿,从浴桶中伸出,性感的腿毛是若隐若现……
今儿……今儿张斐就要跟着曹栋栋他们去白矾楼,据说那是东京最高档的摸摸唱,这还不止,曹栋栋还承诺要赠予他一女子。
年轻人吗。
精力旺盛,张斐以前也经常陪客户,或者陪老板去夜场嗨皮。
反倒是来到北宋之后,至今都还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娱乐场所,要知道北宋的娱乐行业可是非常发达的。
他一直都想去,这可是单身狗唯一的福利,肆意放纵,不像那些有妇之夫,偷偷摸摸,打个电话,先跑厕所,就为那几秒欢娱。
只不过许遵实在是太令人尊敬了,住在许家,他是真不好意思去。
他急着搬走,也是因为他需要更加自由的夜生活。
今晚他就做好一切准备。
一切!
泡完香喷喷的热水澡之后,张斐又换上一套崭新的玉白色长袍,扎上头巾。
“李四,咋样?”
张斐站在李四面前,舞弄着骚姿。
李四憨厚地点点头道:“三哥,你穿着这衣服,可是真俊。”
“你这人就一个缺点,老爱说大实话!”张斐得意地嘿嘿直笑。
“咦?你这是准备上哪?”
正说着,那许芷倩突然入得大厅。
张斐受得一惊,“许娘子,你进来也不敲门么?”
许芷倩稍显尴尬,“我看那后门又没有关,你家又没有门童,我就直接进来了。”
对!门童!丫鬟!待会看能不能忽悠小马送我几个丫鬟门童什么的。张斐暗自思索着。
许芷倩见张斐眼珠乱转,又问道:“你们这是准备上哪?”
张斐哦了一声:“那个,衙内不是为了感谢我帮他打赢官司么,今儿晚上请我去白矾楼吃顿好的。”
“白矾楼?”
许芷倩不禁打量了下张斐的穿扮。
“帅不帅?”
张斐挑了挑眉。
许芷倩白了他一眼,又是叮嘱道:“那里可是是非之地,尤其是晚上,你跟着衙内他们去,可莫要惹出麻烦来。”
张斐笑意一敛,“我今晚不想去了。”
许芷倩问道:“为什么?”
张斐没好气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去么。”
许芷倩噗嗤一笑:“不去也好。”
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有人喊道:“张三,你好了没?”
是曹栋栋的声音。
张斐忙应得一声:“来了!来了!”说着,他又向许芷倩道:“许娘子,我有事走先,你多坐一会儿也行。告辞!李四,垢!”
主仆二人屁颠屁颠地往门口走去。
许芷倩瞅着张斐急匆匆的背影,滑稽至极,也是忍俊不禁。
……
来到门外,张斐突然哆嗦了一下,为了展现身材,他里面没有穿多少,怕显得臃肿,就是裹了见厚厚的斗篷。
麻溜地上得马车,只见除曹栋栋和马小义外,还有一个可以威胁到他颜值的俊美公子,不禁问道:“这位是?”
曹栋栋忙道:“这是我兄弟,符世春,你叫他春哥便是。”
“春哥?”
张斐猛地吸一口冷气。
符世春好奇道:“你为何这般表情?”
“啊?不,原来是符公子,失敬,失敬。”
张斐赶紧拱拱手,心想,春哥这大名,可不能随便叫啊!
这符家曾是大宋第一外戚家族,他的曾曾祖父符彦卿人称周朝独孤信,因为他的三个女儿皆是皇后,分别是周世宗的宣懿皇后、宣慈皇后及宋太宗懿德皇后。
当时显赫一时,不过后世子孙不争气,如今正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也无人小觑。
一般外戚大家族,都有一个特地,就是女的漂亮,男的帅。
符世春笑吟吟道:“那日你为衙内辩护时,我与小马也去了,可真是精彩,在下深感佩服。”
“哪里!哪里!”
张斐忙拱拱手,屁股挤开马小义,堪堪坐下,一辆马车四个人,确实显得有些拥挤。
“不该就是这天太冷了。”
张斐搓着手道。
马小义立刻道:“三哥,你有所不知,这天不冷,咱都不上白矾楼,咱们都去飘香楼。”
张斐哦了一声:“有何讲究吗?”
“这讲究可大了。”马小义介绍道:“白矾楼可是咱东京第一酒楼,天气好的时候,那些士大夫都上白矾楼吃饭喝酒,咱们这些晚辈玩得可也不尽兴,不过这大冬天,那些士大夫们可就不会上白矾楼,多半都是年轻人去。”
“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讲究。”张斐一乐,“那咱们今日还算是去对了地方。”
“那是的。”
符世春道:“我听说今晚有一个寡妇生得十分俊俏,引得不少人去。”
张斐皱眉道:“又是寡妇?”
“又?”
曹栋栋、马小义、符世春三人异口同声道。
“是呀!我怎么说‘又’?”张斐挠挠头,很是不解。
曹栋栋眼眸一转,“张三,你是不是不喜欢寡妇?”
张斐道:“你喜欢?”
曹栋栋直点头。
张斐道:“谈不上喜欢,但也不在意。”
曹栋栋道:“若是本衙内看上了,那……”
不等张斐开口,马小义就道:“哥哥,做人可得讲义气,说好今儿要帮三哥寻得一个妾侍,可不能不算话。”
曹栋栋郁闷道:“我也没说不找,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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