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正道:“应该没有,他还要求我算出押送货物的费用。”
樊颙眉头一皱道:“这就奇怪了,警署扩招一万人,难道就只是抓捕盗贼么?”
樊正也是一脸茫然道:“这我也不清楚。”
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愧是你,新闻报。
哪怕就只是一篇广告,也能够引发京城足够的震动。
“介甫!”
韩绛匆匆从马车上下来,正好遇到走来的王安石,他疾步过去,“你可有看今日的新闻报?”
王安石点点头,紧锁眉头道:“去屋里说。”
可韩绛哪里等得急,激动地手舞足蹈道:“根据我们司农寺的估算,开封府十六县,可罢遣衙前役差不多也就在一千三百人,乡役目前还未统计出来,但应该不会超过一万,而他却直接要扩编一万人,关键警署方面不是说押送货物都交由商人嘛,这怎么负担得起。”
别看衙前役就一千多人,但要知道衙前役可都是富农,至少有着两三百亩土地的。
韩绛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曹栋栋要求各干各的,就警署这么个招人法,那的确不用司农寺的意见,是绝壁够啊!
你尽量罢遣,不用我的感受。
王安石头也是大的,我在这里辛辛苦苦敛财,背负着骂名,你特么却在那里挥霍,“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待会,待会我就去找那幕后真凶问明情况。”
“幕后真凶?”
韩绛不禁一愣。
王安石咬着后牙槽骂道:“这个臭小子!”
政事堂。
“他们这到底在干什么?”
文彦博抖着手中的报纸,“上面虽说是招辅警,待遇不及皇家警察,但我根据上面的条件粗略估算了一番,每个人每月大概也要一千五百钱,再加上警署的支出,摊下来,怎么也算每个人也得两千钱,光一个月支出就得是两万贯,一年就是近三十万贯的支出,这还不算雇佣商人的费用,他这是打算收多少税上去?一百万贯吗?”
如今朝廷也有雇役,但一般也就是一个月三五百文,即便是雇役,也带有剥削性质的,皇家警察可是很贵的。
但如果说一万人包干所有一切,那,那虽然是多了一点,但不至于让他这么愤怒,可不管是曹栋栋,还是报纸上,都说得非常明确,就仅仅是司法人员,不涉及一切司法之外的事务。
货物运输、保管,全都是雇佣商人,同时火警、打更的,衙门里面跑腿的,也全都不算在里面。
那些人还得另雇。
这得花多少钱啊!
吕公著道:“根据王介甫的说法,募役法是可以减少人力,可他倒好,是不减反增,他雇佣这么多警察干什么?”
司马光是一声长叹:“那臭小子就没有一回让人算到的。”
今儿一早,这皇城真是非常热闹。
那屋顶都快骂翻了。
要知道这免役税本就是新增的税,许多百姓每年本就承受极大的负担,你们还这么搞。
这每年得让百姓交多少税?
这是要逼死百姓啊!
当然,他们可不会骂曹栋栋,那纨绔子弟,你骂他,简直就是浪费口水,他们全都是怼着王安石骂。
甚至有人直接跑到制置二府条例司吵闹。
王安石真心委屈的想哭,他目的是要为国敛财,可不是要花钱,警署这么搞,弄不好财政还得往里面贴钱。
侍卫马。
“马帅,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个虞侯急急来到堂内,向王超禀报道。
王超皱眉问道:“什么事?”
那虞侯道:“不少士兵想要离开咱们侍卫马,去警署当警察。”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王超一拍桌子,火冒三丈道:“他们这都是活腻了么?你去问问,谁要走,立刻都给我抓起来。”
其实走几个人倒是无所谓,不至于大动肝火,但他们这么个走法,那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侍卫马不如警署?
正当这时,一个护卫快步走了进来,先是抱拳一礼,然后在王超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超神色一愣,道:“这是为何?”
那护卫摇摇头。
王超又坐了下去,沉默良久后,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且让他们去吧,哦,顺便再告诉他们,若觉警署不好,还是能再回来的。”
那虞侯眨了眨眼,呆呆望着王超。
“哎呀!你这是作甚?”王超云淡风轻道:“咱们侍卫马会比不上他们警署么?那些人只是受到一时蛊惑,待去问过自会回来,不必担心。”
那虞侯却道:“马帅,那些嚷嚷着要走的人,全都是已经被警署聘上的。”
“什么?”
王朝鼓着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那虞侯委屈道:“他们若不聘上,也不敢嚷嚷着要走啊!”
“岂有此理!”
王超气又是一拍桌子,忽然瞄了眼刚刚进来的护卫,嘴角抽搐了几下,小声嘀咕道:“难道这皇家警察真的是属于皇家的人么,那咱也不如改名叫皇家马帅算了。”
说到后面,这语气中是充满着委屈。
这一期新闻报在三衙是引发了高度的关注,刚刚得知这消息,不少禁军士兵就直接跑去应聘。
禁军士兵馋这皇家警察许久了,虽然招的只是辅警,这俸禄还不及上四军,但问题是有晋升空间,有表现得机会,而且受人尊敬,有尊严,不会被上司随意奴役,也不会被人歧视。
最最最最关键的是,那制服帅啊,名字好听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皇家警察。
光听一听,都觉得威风八面。
此时河西警署专用校场门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导致有二三十名皇家警察在附近维持交通。
但见一个留着络腮胡彪形大汉站在门前,上来一个七尺汉子,他便问道:“是文是武,还是文武双全。”
“武!”
“右边!”
“多谢!多谢!”
汉子抱拳一礼,往右边走去,道上设有一桌,桌后面坐着一文吏。
“叫什么名字?”
“胡彪。”
“会骑射么?”
“会。”
文吏抬头看他一眼,道:“精通吗?”
胡彪答道:“还比较熟练。”
那文吏指着后门道:“往那门进去。”
“是。”
而在大堂内,但见张斐、曹栋栋、马小义这三个臭皮匠,都是臀依桌边,双手抱胸,目视前面那张地图,这姿势非常统一。
只见一个文吏站在地图旁言道:“这县城都是建在交通要道上,但除此之外,整个开封府境内,还有三十一处商业交易密集的大镇。而除我们汴京城外,其余县城,近七成的户籍都在乡下,我估计只有一成多两成是在县城里,剩余的一成左右则是流动的。”
张斐听得眉头紧锁,又问道:“那么这些大镇又能覆盖多少乡村?”
“覆盖?”
“就是说这警署建在镇里,又能照顾到多少乡民?”
“一般大镇周边都是户口较多的大乡,因为光凭那外来的商人,也形成不了这种大镇,具体我不敢说,但若按人口来说,我估计也能否覆盖到六成以上。”
“嗯。”
张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马小义道:“三哥,咱要是配多一点骑警,再远也能覆盖。”
张斐瞧了眼马小义,“这钱你出?”
马小义眨了眨眼,嘿嘿道:“俺可以帮三哥出。”
张斐道:“我只是受雇来这里服务的,我又不是皇家警察。”
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曹栋栋,“衙内,你不是说要将我招入警署,当皇家警察么?”
曹栋栋愣了愣,一本正经道:“我们皇家警察要求很高的,你去外面考试,若能通过,那那我就要你。”
张斐耸耸肩道:“那还是算了吧。”
曹栋栋哼道:“我就是怕你丢人,才没有再提及此事。”
正当这时,忽听后面传来脚步声,曹栋栋头也不回地问道:“招了多少人?”
后面是一片沉默。
张斐忽觉如芒在背,回头看去,只见后面站着黑白双撒,不,北宋双子星。
司马光和王安石。
“司马伯伯,王伯伯?”
曹栋栋回过身来,当即惊呼一声,又见二人面色不善,忙道:“司马伯伯,王伯伯,真是不凑巧,小侄还有公务要忙,就就不陪你们了,有事情找我的珥笔张三。”
人家还没有张嘴,你就怂了。张斐郁闷道:“衙内,你。”
曹栋栋道:“我可是花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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